第五章
方淵的眉頭略微一皺,所謂的賊光,就是那些仿造古董的人,特意把古董作假,然後又用特殊的手段,讓古董看起來非常的漂亮。
這等作假造出來的古董外表的光亮,就被叫做賊光,你是贗品的意思。
這類閃着賊光的古董,在外行人或者是一些稍微懂行的人眼裏,那簡直是驚為天人啊,認為那是古董本身因為歲月沉澱出來的寶光。
但是落在行家眼裏,都不需要看第二眼,就能夠知道這是贗品。
賊光在行家的眼裏,都會有一種虛幻飄渺的感覺,哪怕是在一些外行人的眼中,若是有人指點,也能看出其中的不對之處。
只是,眼前金胎琺琅彩瓶光彩奪目,但是跟賊光則是完全不同的。
徐則按照這個來評判這金胎琺琅彩瓶是假的,可是難以讓人信服。
“賊光?你不會以為這瓶子外表光彩絢麗,就以為這是作假產生的賊光吧?”最先質疑徐則的那個專家冷笑着說道,“如此沉厚的寶光,怎麼可能會是賊光呢?我現在越來越懷疑你的身份了。”
其他專家看向徐則的眼神,也是帶着懷疑之色。
楚逸則是饒有興緻的看着徐則,對於古董,他不能說是精通的行家,但是的確是有些研究的。
賊光跟寶光之間的差距,其實就看行家的眼光了。
楚逸相信,如此沉厚的寶光,絕對不可能是那虛浮飄渺的賊光,二者的差別,還是非常明顯的。
“這瓶子確實是做的不錯,如果我沒猜錯,的確是大師手筆,怕是放到古代,也是皇家專用的大師。”徐則語氣淡然的說道,走到了那金胎琺琅彩瓶的面前。’
“你也承認這是大師手筆了?”其中一個專家說道,“當今世上,能夠模仿這金胎琺琅彩瓶模仿得如此唯妙唯肖的大師人物,全世界連十個都找不出來,而以他們的身份,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情。”
“不過,假的依然是假的,真不了。”徐則也不去管那個專家的反駁
此刻,整個別墅大廳之內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都是看着徐則。
這些眼神,有不屑,有凝重,有不自量力的嘲諷,更多的則是好奇。
能夠入方家別墅展廳的人,在整個江城,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但是並不是人人都對古董感興趣,有些更多的純粹是為了社交而來的。
在場的,除了那些專家教授之外,就沒一個是簡單的人物,社會地位不夠的,連進來的資格都沒有。
這些人,有部分自然是不會以徐則身上的穿着而小瞧了他。
“那你說說,我這瓶子假在什麼地方?”楚自覺火候差不多了,緩緩地開頭說道,“我對古董雖然沒有什麼研究,但是在場的這麼多專家都認為是真的,你既然說它是假的,總不能因為它太光彩絢麗,就認為是假的吧,那太美說服力了。”
楚逸說完之後,臉上掛着一抹不仔細很難看出來的得意笑容。
“沒錯,既然是假的,就該說出到底是假在什麼地方?如果只是隨便吹牛逼,在場的這麼多專家,難道還比不上你一個毛頭小子?”
圍觀的群眾之中,有人高聲的說道。
“既然你們想知道,那我直接告訴你們好了。”徐則淡淡的說道,來到金胎琺琅彩瓶面前,伸手抓住了金胎琺琅彩瓶的雙耳,“如果你們真的有仔細看的話,其實也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徐則說著,順手就把金胎琺琅彩瓶提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金胎琺琅彩瓶確實是非常的沉重。
“幫忙一下。”徐則說道。
方淵招手叫來兩個保鏢,順着徐則的指示,直接把金胎琺琅彩瓶倒扣了下來。
“咦?”
“嗯?”
、、、
現場,發出了許多奇怪詫異的聲音。
這金胎琺琅彩瓶倒扣下來,寬口在下,居然是無法立穩。
兩邊的雙耳,比起寬口的瓶口,還要高出那麼一點點。
如果是立着,根本看不出來,但是這一下倒扣,馬上就顯出區別來了。
“就憑這點,怕是無法令人信服吧,也許是燒疵了,何況,誰會沒事把這金胎琺琅彩瓶倒扣起來?”
其中一個專家嘴硬的說道。
“沒錯沒錯,燒疵了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我並不排除這種可能,我讓你們看的是這上面的畫,發現有什麼不對了嗎?”徐則呵呵笑了一聲。
“這有什麼不同?”
人群之中有人發出疑問。
“這邊,仔細看。”徐則伸手在瓶身上的一幅畫和花紋上面圈了一下。
“這好像是一個字?”
“假?”
瞬間,在場的人都炸鍋了。
那畫和花紋,如果連起來看,的確是一個假字。
之前倒立着根本看不出來,但是隨着徐則的手指勾勒,只要眼睛不瞎,都能夠認出來。
“這也可能是個巧合。”其中一個專家嘴硬的說道。
“沒錯沒錯,也許是巧合。”其他的人也是都連忙附和道。
實在是之前他們都說這金胎琺琅彩瓶是真的不能再真了,還懷疑徐則嘩眾取寵,如今如果被正面這金胎琺琅彩瓶是假的,那這臉就被啪啪啪的抽腫了,只能是死鴨子嘴硬到底了。
“那這個呢?”徐則也是懶得再多說什麼,一群裝睡的人,你是叫不醒他們的。
徐則說話的時候把金胎琺琅彩瓶放倒,伸手取出一根水筆,只是在金胎琺琅彩瓶的另一幅畫上勾勒了幾下。
若是換成之前,徐則敢這麼做,早就被一群專家噴的狗血淋頭了。
如此國之重器,是你隨便塗鴉的地方嗎?
但是如今,這群專家的信心已經是被動搖了。
楚逸的臉色,變得有些僵硬,並且漸漸的向著鐵青發展了過去。
本來是為了炫富和裝逼,順帶踩一下徐則的,沒想到輪到最後,自己好像是要裝成傻逼了。
“這是?”
“壬戌年,草堂李。”
“壬戌年,好像是1923年?”有精通曆法的專家,馬上算出來了這個年份到底是哪一年的。
這是一個隱形的印章,被隱藏在色彩斑斕的瓶身上面,而且必須是要放倒了,以筆勾勒出來才能夠看到。
“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其中一個專家,陡然臉色一變,發出了驚呼聲,正是那個年齡最老的專家,不止是頭髮沒了眉毛都是光禿禿,至少是七八十歲了。
“什麼傳說?”其他人都是莫名其妙,只有少數人,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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