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對於外行來說，連秘色瓷是什麼鬼都不知道。
對於那些收藏瓷器的人而言，能夠收藏一件秘色瓷，那是可以吹一輩子牛逼的事情。
但是大部分的普通人，哪怕是聽說過秘色瓷，在現實之中也沒見過，頂多是在網上看過圖片而已，至於摸一下，那更不可能了。
許多瓷器收藏家，甚至是只要收藏一塊秘色瓷的碎片，都能夠引來一片羨慕的目光。
“秘色瓷？”王堂也是愣神了一下，他能夠看出這快碎瓷片，如果是完整形態，肯定是難得一見的精品。
但是，秘色瓷，王堂還真的是從來沒有往這方面去聯想呢。
“只是有可能，具體的可能還需要去做一些鑒定才行。”徐則並沒有把話說滿，其實在他發動鑒定異能之後，關於手中這塊碎瓷片的來歷，已經是非常的清楚了。
跨越了千年時光的晚唐吳越地區的秘色瓷碎片，來自一個青瓷小碗的一部分。
“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是有可能呢。”王堂點點頭，他不是瓷器類的專家，但是也是有些研究，之前沒辨認出來這碎瓷片的真正來歷，此刻回想起來，不管是觸手還是那緊密的材質，都很有可能是秘色瓷。
“你這破瓷片多少錢？我買了，三千夠不夠？”唐裝中年男子在旁邊突然插嘴道。
“品相保存完好的秘色瓷，至少都是百萬起步，上不封頂。”蔣詢呵呵笑了一聲，他雖然從未撿漏，眼光一般，但是真正的見識卻是練了起來。
就算是一個真正的外行，在古玩行裏面打眼了這麼長時間，不說是能鑒定古玩，至少吹氣牛逼來，能哄的外行一愣一愣，驚呼大佬。
“你也說了是品相完好，這就是一個碎片。”唐裝中年人不以為然的說道，對他來說，出這個價格，完全就是想要拿回去裝逼，他之前用手機搜索了一下，發現這秘色瓷，的確是珍貴非常，如果是品相完好，都堪稱是國寶了。
不過，一塊碎片，價值有限，但是拿回去，邀請三五好友，可以吹一波牛逼，倍有面子。
也可以給那群一直笑話自己買假貨的傢伙看看自己的眼光。
徐則搖搖頭，但笑不語。
三千塊買一塊秘色瓷的碎片，哪怕是比指甲蓋大一些而已，也太便宜了。
“一萬二，這塊碎片我們博古齋回收了。”李志鼓突然開口說道，這碎瓷片，博古齋之前的專家沒鑒定出來，但是如果真的是秘色瓷的碎片，一萬二買回來，其實不算虧的。
唐裝中年人原本還想要說什麼，但是聽到李志鼓的話語之後，眼睛瞬間瞪大，這簡直是比等重的黃金還要值錢了。
就這麼一小塊破瓷片就這麼值錢?
再想想徐則花了多少？
三百塊。
轉手就是一萬二，這是多少倍的利潤來着？
如果按照古玩行里的規矩來算，徐則這都算是撿了大漏了。
什麼樣的生意有幾百倍的利潤？
“這東西，落到一般人的眼中，也就是有點收藏的價值而已，我相信小兄弟肯定是不會自己收藏的。”李志鼓說道，身為博古齋的掌柜，他的眼睛，毒辣得很，一眼就看出徐則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而已，也許對於古玩行當，有着足夠的眼光和運氣。
古懷峰教授的學生，怎麼看都是有這樣本事的。
何況，以這種形式交好徐則，也許以後有需要徐則的地方，到時候也是比較好開頭的。
秘色瓷的碎片，雖然珍貴，但是這塊碎片，太小了，還不到價值一萬二的地步。
“小李，不要跟我搶。”王堂淡笑着說道，“一萬五，我買這快疑似秘色瓷碎片。”
李志鼓聳聳肩，如果是王堂要，他還真的是不好真的去搶奪只是心中略微有些遺憾。
秘色瓷啊，哪怕只是塊碎片而已，也是難得一見的。
“既然老先生要，就原價賣給老先生就行了。”徐則說道，他也不是沒有眼力勁的人，眼前的王堂，連李志鼓都表現得很恭敬，很可能是有身份來歷的人。
李志鼓身為博古齋的掌柜，本身的社會地位，也是非常高的，一般人，還真的是不被他放在眼裏。
“不用，就按照我剛才說的價格吧，我可不能占你便宜，不然傳出去，佔小輩便宜，我這種老臉可沒地方擱了。”王堂搖頭說道，“也許下次跟古懷峰見面，要被他數落一通，這種虧，我不能吃。”
“老先生認識我老師？”徐則詫異的問道，能夠直呼古懷峰姓名的，至少得是跟古懷峰輩分或者是學術地位差不多的才行，一般的人，都得加個教授兩字。
“以前算是一起工作過的吧。”王堂隨口說道，他們這老一輩的人，在年輕的時候，曾經被國家聚集起來，專門公關某個古墓，或者是某些文物之類的。
“晚輩有眼不識泰山，這塊、、、”徐則連忙恭敬的說道，古懷峰在國內考古界，那都是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當年跟他的同事，本身地位就算是稍微遜色一點，單憑資格，都能壓死一批人。
“就按照我說的辦，這東西我也不是拿來自己收藏的，主要還是要送給我的一位朋友，看看能不能分析出其中的成分，也許能夠還原出部分的配方來。”王堂淡淡的說道，打斷了徐則接下來要說的話語。
“小李，先幫我打一萬五給這位同學。”王堂笑着說道，“還沒問同學的名字呢？”
“老先生，晚輩叫徐則。”徐則神色恭敬的說道，也不推辭，反正看王堂的模樣，應該是不差錢的主兒。
尤其是，如果能夠還原出其中的配方，那所賺到的錢，這點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雖然這種概率非常的低。
“見到古懷峰，幫向你老師問好，就說我叫王堂。”王堂笑着說道，“也不打擾你們年輕人了，我還要把這東西，拿回去給人。”
王堂也是毫不拖沓，錢貨兩訖之後，拿着那碎瓷片就走。
“老先生，這可能是晚唐吳越地區出品的正宗秘色瓷，嗯，這只是我的初步判斷。”徐則連忙補充了一句。
王堂擺擺手，也不多說，出了店，就有一輛黑色的大奔過來，載着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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