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充滿形式主義的調度會?
半個月過去了,監獄的工作依舊是那樣的繁重緊張,獄警們整天忙忙碌碌;劉源依舊扮演者女魔頭的角色,整天蝸居在那既神秘又恐怖的辦公室里;呂瑩依舊消極改造,渾渾噩噩沒有任何長進,一切一如既往,平淡而無奇。
至於任務,劉源那次談話后就在沒提起過這茬,也未做過任何交代,一切就跟沒發生過一般。
而滕穎對此也很矛盾,她既期待又畏懼,執行任務無疑是鍛煉、證明自己體現自己的價值絕好機會。但又對自己的能力不夠自信,不確定是否能夠勝任。所以,滕穎也只是抱着順其自然的態度,不積極也不消極。
辦公室
花盆裏那顆薔薇花枝葉已經全部掉光,只剩下一片光禿禿的枝幹,李芸圍着花盆轉悠幾圈,道:“這誰養的根雕啊?”
王甜笑道:“這哪兒根雕啊,這是小穎的薔薇花。”
這李芸才想起來,這花還是自己幫滕穎拿回辦公室的呢,遂道:“都這德行了,趕緊扔了吧。”
滕穎正在認真的擦拭着帽子上的警徽,這頭上的警徽時刻帶給自己榮譽感和使命感,督促自己的言行舉止。
滕穎將帽子放下,道:“我覺得還有救,這花的根還好,而且枝幹還是嫩綠的水分很足,應該是風雨過後受折了。”
王甜道:“哎這花是上輩子修了福咯,這輩子遇到我們小穎了。”之後對着花兒道:“堅強起來,活過來。”
待辦公室人都走光后,王甜湊過來,小聲對滕穎道:“我大伯是省廳的,他說組織部最近要過來咱們監獄。”
滕穎沒明白啥意思,王甜解釋道:“咱們不是還有一個副主任科員的職數么?你看我工作快6年了,人品工作態度呢也是有目共睹的,對吧,作為你的姐姐兼閨蜜你可得跟我保持一條戰線。”
聽這話滕穎明白了,王甜這是在打群眾基礎呢,“那是當然,到時候我雙手贊成!以後還得依仗你照顧我呢。”
“就沖你這句話,妥妥的了。”滕穎玩笑道:“那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叫你領導了。”
王甜竟打起官腔道:“小穎同志還會非常任勞任怨的,這樣的好同志是要重用的。”
滕穎笑道:“監區長同志,不,是監獄長同志,您過獎了。”
話音未落,門被無預兆的推開了,二人臉色一變,招呼道:“監獄長。”
劉源面色不佳,警告道:“從這裏瞎說什麼呢!”之後對滕穎道:“跟我走。”
滕穎答應一聲,快速收拾一下東西,跟在劉源身後出去了,留下一臉懵的王甜。
任務終於來了,這“突然襲擊”讓滕穎有些準備不足,心高高提了起來。
會議室
雖然已經人滿為患,但劉源進去后還是當仁不讓坐在了前排,滕穎知道在坐的全部都是領導,遂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不多時,一名梳着偏分的中年領導走了過來,像似在找座位,正好滕穎身邊就有一個,中年人給了滕穎一個眼神,但滕穎卻無意識的避開,不是滕穎不想讓他座,而是她有些膽怯,膽怯跟領導說話。
但馬上滕穎就後悔了,自知做了極為不禮貌的事兒。
正在滕穎坐立難安,想要如何挽回的時候,那人先開口了,問道:“請問,這裏有人么?”
滕穎馬上回答:“沒......沒有。”
聲音小的甚至自己都聽不清,加上會議室吵,那人根本就沒聽清,又問了一遍,這才聽清。
坐定后,中年領導問道:“小姑娘,面生啊,新來的?”
“不不不是,我是監獄系統的。”滕穎磕磕巴巴回答道。
中年領導,還想再問,但看滕穎的眼神一直往別處漂,便知道她是有意避開自己,也便作罷,不再多問。
今天主持會議的是公安局的一把手魏成棟,與一些領導不同,他沒有等人齊了再入場,而是滕穎進來之前,就已經座在那裏了。
魏成棟巡視一眼有些疑惑,這會場的人怎麼這麼多,詢問秘書原因后才知道,辦公室習慣性通知了很多不相干的單位部門,甚至連街道辦事處都通知了。
辦事處也納悶,自己就一科級單位,開全市大會過來湊湊熱鬧也就罷了,怎麼今天這專案組的都把自己調度來了,莫非自己的轄區出了大事兒?而且自己還不知道!那這蠟可就做大了,這會兒幾個人正如坐針氈。
魏成棟連忙派人解釋,這才讓辦事處的領導如釋重負,答應一聲離開了,各個不相干部門離場也讓會議室寬敞不少,前面的位置騰了出來。
滕穎身邊的中年領導起身道:“走吧,咱們坐前面去,今天跟你們監獄有關係,從桌子上筆記好記一些。”
“不用了,不用了。”滕穎唯唯諾諾道。
中年領導沒有再讓,將本子扔到前面桌子上,一屁股坐到劉源身邊。
一曲小插曲后,會議開始。
會議分梯次開,各個部門佈置完工作后,相繼離場,最後就只剩下滕穎在內零星的幾個人。
LED屏幕上首先放映了瑜麟的那半張照片,看像素和相紙應該是用老式的照的,距離現在的時間應該不短,但是照片的撕痕,卻是新的,應該是瑜麟自殺前撕毀的,毋庸置疑找到另一半的人,案件就會迎刃而解,但截至目前,依舊沒有任何線索。
一張過後,LED投屏上又出現一張照片,同樣是不完整的,這是一張從中間撕毀的照片,雖然撕毀了,但是可以看得出,拍攝地點在海邊,相片的兩半分別是一男一女,同時蹲在地上,朝着中間的位置親吻,雖然,照片不完整,但二人的姿勢,是應該在同時親吻着一個人。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照片一側的女人正是呂瑩!看相片底部的日期,是十幾年前拍攝的。
滕穎坐在會議桌後排的椅子上,拿着筆記本,認真的記錄,劉源則是斜着身子,疑惑的看着眼前這張照片。
此時,魏成棟說話了,“這張照片是我們在呂瑩的住所發現的,經過調查,男的是呂瑩的過世的丈夫,中間撕毀的部分,應該是她們的女兒。”
聽這話劉源有些不可思議,身為主管副職監獄長,她在罪犯信息這方面不說每一個犯人都要過目,但至少呂瑩看了不下幾遍的,而今卻多出一個女兒來,這讓辦事認真的她有些難以接受,“這不可能。”
魏成棟解釋道:“我們根據照片拍攝的背景和時間確定了拍攝地點在秦市,通過在當地檔案館查翻閱到了當年戶籍的文獻資料。呂瑩確實有一個女兒,叫劉倩倩,老公叫劉望遠,但劉望遠在12年前就去世了,而這個女兒也隨之在戶籍上消失了。
劉源問道:“她喪偶我們是知道的,會不會當時出了什麼事兒,這個女兒也一起遇難了,所以,才導致信息缺失?”
“是的,我們查過了當年的死亡證明,而且在劉望遠的墓碑邊發現了一個沒有立碑的冢,經確認是劉倩倩的。”
滕穎聽聞,有些不理解,這麼說這張照片就是毫無意義了。拿出來說豈不是在浪費時間。與此同時劉源也是這麼想的,這毫無意義的線索還捎帶給自己扣了個工作不認真的屎盆子,此時心裏極度不爽。
魏成棟繼續道:“所以,撬開呂瑩的嘴現在只能依靠你們繼續做工作。”
“這是肯定的,我們一定會盡全力配合咱們爭取早日破案的。”劉源道。
又佈置了點其他的工作,魏成棟道:“行了,別無它事散會,注意保密。”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唯一新影點的就是那張沒有什麼價值的照片。而且,這張照片好似除了監獄方面不知道,連門口的門衛都知道了。
滕穎還好多少算是見識世面了,但是劉源則感覺自己智商受了侮辱,大老遠的跑這裏來,扯了半天閑嗑,一點實際意義的東西沒有,散會後第一個出的會場,以表不滿。
滕穎跟在劉源的身後,路上迎來不少男警察的矚目,看的滕穎非常不自然,兩隻手將包抱在胸前,邁着碎步低頭朝着門口走過去。
剛準備出門,一中等身材,國字臉40來歲的人走到劉源身邊,這人是程國忠,雖然是孫玉強的領導,但他與滕穎還是第一次見面。
程國忠玩笑道:“劉姐,配秘書了啊。”
劉源沒有搭茬,“這麼重要的會,身為刑警隊長開完了你才來?不想幹了吧。”
“有點事兒,耽誤了,再說了,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我是那後者,你們指出方向,我打出去就行了。”
之後拿出一沓子**,“現在這才是我要辦的,弟兄們的後勤得保障啊。”
隨即抽出一張**遞給劉源,劉源接過看了一眼,還給程國忠“那你趕緊去吧,這錢可不是小數。”
程國忠邊走邊嘆氣,“唉,這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劉姐,我們那是群狼亂舞了,你這是不是也應該為生態平衡做點貢獻了。”
“你這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對了,我閨女上學的事兒,謝了啊。”
“看你哪兒說的話,有事兒跟我說就行了。”
“這學區真頭疼,等破了案咱們聚聚,行了,不影響您了,我該去哪兒去哪兒了。”
剛走到門口,劉源突然拍了一下腦袋,“哎呀,你看我這記性,忘東西了。”
滕穎道:“領導,我給您去取。”
“不用了,我去吧,對了你跟我一起去。”
“是,領導。”
“我不說了么,私下裏叫我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