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斯德哥爾摩症
天空如同一張畫紙,任由晚霞這隻神奇的畫筆揮灑。夕陽緩緩地從地平線上消失,周圍的光也慢慢地被黑暗代替。
“從來不曾忘記晚霞中的你,踏過青青草地夕陽在心裏,總是有點傷心夢中沒有你......”遠處飄來優美的旋律,楊鈺瑩《晚霞中的紅蜻蜓》
滕穎孫玉強並肩坐在海邊,沐浴着帶有一絲清涼的海風,十指緊扣,仰望天空,時間,猶如白駒過隙,轉眼間以至夏末。
孫玉強看着滕穎,“穎,晚霞中的你真美,我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滕穎埋進孫玉強的懷裏,“恩,我想時刻都在你的身邊,在天上,在地上,在夢裏在任何地方。”
“答應我,以後不管怎樣,不要離開我。”孫玉強道。
滕穎深情的看着孫玉強,“恩,不管你是貧窮是富有,是健康是疾病,你我不離不棄,終生廝守,還記得咱們的約定么?”
“當然記得,在中央公園的噴泉邊,暗號就是,你好,我叫孫玉強。”
“你好,我叫滕穎,做我男朋友吧!”
孫玉強聽聞,“嗯,我答應你了。”
說著,二人激吻到了一起。
此時,月亮緩緩從海平面爬升,周邊環繞着點點星辰,孫玉強道:“穎,以前奶奶總跟我說,人就是天上的星星,人的生老病死,都會伴隨着星星的新生與隕落。”隨即指着天空中兩顆一閃一閃的星星,道:“你就是天空中那顆最亮的星,我是旁邊那一顆,在你身邊,永久守護你。”
一滴淚落到沙灘,滕穎的頭埋得更深了,“謝謝你的守護,我會用我的畢生照亮你,強,我愛你。”
“穎,我也愛你。”
隨後滕穎從手裏拿出盒子,“這是上次你過生日沒來及給你的生日禮物。”
孫玉強打開盒子,只見裏面是一個圓形掛件,但是卻可以一分為二,一半是新郎,另一半是新娘,合在一起就是喜結良緣。
滕穎道:“我拿新郎,你拿新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等咱們結婚的那一天,就將他們永遠合起來,永不分開。”
“恩永不分開!”
......
整合分監區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曾經那個“太平島”也變得引人注目。
另一方面滕穎也發揮出了極強的管理能力,犯人的家屬來信反應自己的親人變化很大,變得不再悲觀,非常積極,分監區已經徹底改頭換面。
下午,滕穎小心的將化肥埋進花土裏,不出意料的話,這顆薔薇很快就會盛開出光彩耀人的花朵。
突然,辦公室電話響了,滕穎接過來,“行,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滕穎拍拍手上的土,“我先去一趟白姐那邊。”
夢溪疑惑道:“她找你幹什麼?”
“不知道。”
夢溪的眼珠子在眼眶中轉悠了幾圈,道:“你小心點,我感覺她不懷好意。”
滕穎有些無奈道:“你就是把人想的太壞了。”
路上竟然碰到錢瑞的大哥,市財政局長錢彤了,滕穎上前招呼道:“你好,錢局長。”
可錢彤卻跟沒看到一樣,徑直走了過去,根本就沒有理會滕穎。
這是......
難不成他去找領導,被領導憋了,這會兒心情不好?還是怎麼了?一路上滕穎一直在思索着。
白琳辦公室,敲開門,白琳笑容滿面熱情道:“小穎,來座”將滕穎讓到沙發上后,白琳開始跟滕穎隨便聊一些工作的事兒,滕穎小心的回答着,但她知道,白琳肯定不只是找她聊工作這麼簡單。
終於白琳切入正題,道:“小穎,你的工作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領導也是看在眼裏的,但你看你現在一直是個副職,就沒什麼想法。”
來了!就說白琳肯定有目的,“沒有......”
“那哪兒行啊,姐都給你抱委屈。”
滕穎有些聽不明白,以她跟白琳的關係,怎麼都輪不到幫自己說話。
白琳繼續道:“這樣,我所分管的監區,有一個分監區缺少指導員,我呢對你也很認可,考慮考慮?”
要提拔自己?這吹的是什麼風?滕穎並沒有着急回答,看滕穎不說話,白琳道:“我知道你留念三分監區,但這人挪活樹挪死別聽什麼傳言,出來才是最關鍵的,我們現在也沒有得到消息,即使是整合,肯定也是撤銷編製,融入其他監區的,到時候你什麼都沒有了。而且監獄那麼多人,你能幹人家也能幹,論資歷能力你都不算是最出眾的,到時候花落誰家還不知道,不如先站住一個位置!”
白琳這話說的不無道理,自己確實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佔,自己在分監區確實也沒做什麼,只不過是之前的領導太不上心了,這才給了自己發揮的餘地,而且,那也恰好是呂瑩所在的分監區。
看滕穎動搖白琳道:“我們一會兒開會就討論這個問題,你要是同意姐就幫你辦了。”
話說這麼說,但她卻始終不明白,白琳為什麼要這麼做,“那我先去問問......”
“嗨別問了,就是劉源的意思,我幫她傳達了而已!”
劉源的意思?聽到這裏,滕穎心放下了,可能是上一次罵了自己白琳心中有愧,這一次借花獻佛,拉近關係,“那行吧。”
班子會結束后,劉源臉色鐵青的找到了滕穎。
“你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兒!”劉源發著顫音道。
“不是您跟白琳監獄長商量好的么?她不是幫您傳達了么?”
“我跟她商量什麼呢!你就答應了!”
“你們沒商量?”滕穎瞳孔放大,劉源道:“我跟她有什麼好傳達的,直接傳達給你不就的了,而且你就是現在問她她也不能承認了!”
滕穎心緊成一團,“人怎麼能這樣呢?”
“人心就這樣,誰能掀開給你看,更何況是老油條,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善惡能寫在臉上么?這招棋人家早埋好了,就等你往裏跳呢。”
“三監區整合擴充的消息你不是不知道,這個監區長的位置就是你的,現在可好了,你調去其他監區當指導員了!這位置便宜人王甜了!”
“那不是一樣的嗎?”
“怎麼一樣,那指導員是副科級職數么?”想到這裏滕穎心一沉,這才徹底明白,自己被明升暗降了,被算計了。
“這樣可好,辛辛苦苦的勞動成果,便宜人家了。”劉源氣的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現在說什麼沒用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呀,長點心吧。”
......
人都會多少存在一些斯德哥爾摩症,有一些人質情結,會對自己懼怕的人產生好感,為了保持一種平衡,去依賴相信她。滕穎亦是如此,為了避免白琳不在工作中給自己找麻煩,對其一些好感,甚至產生了一些討好的情節,放鬆了警惕,卻想不到反遭其害。
錢彤其實找的就是白琳,換掉滕穎,白琳早有此意,二人一拍即合,這才有了錢彤對滕穎視而不見的一幕。
原因很簡單,滕穎沒有利用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