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在同一個班

“額？”到了吃飯點可定要吃飯呀，這傢伙怎麼跟自己說話永遠都不在一個頻道，吳薇薇大腦又一次出現短暫的斷路。

“你一個多小時前吃了那麼多，中午飯還吃嗎？”程灝看着一臉迷茫的吳薇薇說。

“到點了肯定吃呀，下午可是漫長的五六個小時呢。”原來是指早餐沒給他吃呀，果然是一個雞肚心腸的小人。

“走吧”程灝聳聳肩丟了兩字，把書包往肩上一搭往教室外走，今天程灝穿的不是平時的那件寬鬆的校服，米白色的高領毛衣外套了一件深色羽絨服，下面穿的是一件深藍色的牛仔褲配一雙白色的球鞋，這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常見的穿着，而在程灝有點桀驁不馴味道。周末的一中食堂是放假，只能去外面吃。

吳薇薇隨着程灝來到校外一家川菜館。吳薇薇已進店就風風火火的點了水煮肉片、干鍋雞、毛血旺，然後把餐單遞給程灝說：“你要點什麼？”

程灝隨便點了兩個素菜。不一會兒，服務員開始上菜，程灝看着幾盤紅通通的菜以及吳薇薇吃的大快朵頤。輕飄飄了一句“吃的真多。”

不損我一句會死，吳薇薇心裏嘀咕着，但是在美食麵前不跟他計較更何況下午還得求他補習數學呢。“我媽說我現在在長身體，要多吃點。”

“果然是長身體了，”程灝看了看那張微胖的臉默默的低頭趴了口飯說。。。。

吃了飯吳薇薇和程灝又回到了教室，兩人趴在課桌上小眠一會兒。下午，程灝開始給她分析昨天的那張試卷。幾遍下來，每次程灝問可懂了？吳薇薇都是啃着筆頭一臉懵逼的看着程灝。程灝發現她的數學底子不是一般差，估計從小數學就是考的一塌糊塗。這要給她從最簡單最基本的知識開始講。連續給她補習一個星期後吳薇薇還沒什麼進展，離期末考試越來越近了，又是一個周末程灝看着這個毫無進展的吳薇薇抓狂說：“你是怎麼考進一中的？”

為了不惹這尊大佛生氣，吳薇薇特狗腿笑說：“我媽說我中考前一天晚上她看見我們老吳家祖墳冒青煙了，所以我就發揮的特別好。”

程灝汗了：“額，阿姨不是一般的幽默。”很無奈的說：“你記性好不好？”

“額，一般般”吳薇薇接着啃筆頭。

“這樣吧，考試前面的選擇你瞎蒙，後面的計算題和應用你死記硬背，每次考試題目都差不多，換湯不換藥。你把這學期的數學試卷的背下來，應付這次考試及格不成問題。”

吳薇薇詫異張着嘴的看着這位惜字如金同學喋喋不休說了一大堆，許久說了一句：“全背下來，這麼多？”可知道一中是半個月一次小考一個月一次模擬考式還有其中考試，這加起來有好幾十張卷子呢？

“還有幾天就考試，抓緊時間。”

吳薇薇接着幾天除了上其他的課，休息的時間都用字記題上。可是看着這一串數字吳薇薇不是神遊就是犯困，可不是？上完自習，好幾次吳薇薇在宿舍都是兩腿搭在桌子上整個身子靠在椅子上一張卷子蓋在往後仰着的頭上，呼呼大睡。然後被宿舍的幾個姑娘叫醒，莎莎見狀拿出她學者古裝戲的語氣說：“朽木，此乃朽木也。”到了考試前一天，程灝問他記得怎麼樣，吳薇薇又是一臉迷茫的點頭又搖頭。“哎，這次你自求多福”。語氣里滿是無奈。

考完試吳薇薇出了教室，伸着胳膊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嘆到：“如果沒有考試，人生是多麼的美好。”想想接下來一個月的寒假可以不對着書本和那些討厭的老師特別是遇不到毒舌的程灝何何不是人生一件沒事。

“出息”看着吳薇薇那張因考完式時露出來的一臉愜意，程灝不由的彎着嘴角笑着說。

又是那個討厭的聲音，除了會挖苦熱諷冷刺自己，那張嘴還能吐出點什麼好聽的嗎？吳薇薇朝着程灝凶凶的瞪了一眼，程灝轉個頭擺出一副視而不見態度，吳薇薇想凶他一句“你。。。。”見程灝邁着大步越過自己終究還是吞下後面幾個字在原地跺了跺腳說：“死混蛋，給我記着。”而這聲音湮滅在蜂擁而起的同學們談話聲。

整個寒假，沒有老師的嘮叨，不要啃着書本記單詞，不要計算那些可以把人活活繞暈的題目，不要早起做早操上自習。每天睡到自然醒，追追韓劇，看看動畫片，畫畫漫畫思念思念黃教官小日子過得何不愜意圓滿？舒服的日子讓人感覺時間過得很快。神仙日子過久了終歸要回到人間煉獄。開學時吳媽媽有拿出那一套話癆子：“薇薇呀，爸爸媽媽不指望你考試重點大學，但二流大學得考上呀，我知道一中每年本科升學率達到百分之九十，這麼好的學習氛圍你只要稍微用心是沒問題的。你看你小姨家的婷婷姐，沒上大學吧，想找份體面的單位你小姨夫沒少操心，找各種關係。。。。。”

“嗯，知道了，媽”吳薇薇知道要是不打斷吳媽媽的話她還可以接着叨嘮上幾個小時。

這是在喝茶的爸爸電話響了，吳爸爸不想打斷母女說話就出去接了個，一會兒興沖沖的進來，用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女兒說：“你知道你上學期期末考試考了多少名嗎？”

吳爸爸的表情讓吳薇薇感覺到大敵壓境，咬了咬嘴唇，低頭不語。

“考了全年級319名，整個年級一共就348個學生，你倒好考了倒數五十名內。”吳爸爸很生氣，拿着手機作勢要砸向吳薇薇。

吳媽媽雖然話多但是特別溺愛孩子，見丈夫要打孩子連忙拉着說：“別生氣，一中的升學率是百分之九十，再說一中前五十名都是奔着清華北大的，咱們家薇薇考大學還是有希望的，咱們姑娘底子差不指望她考個好大學混文憑就行了。”說著端着一杯水像薇薇擠了擠眼說：“別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好，從小學到初中薇薇成績都不怎麼理想，不照樣考上市一中了嗎？咱們姑娘是福星。”吳薇薇偷偷的溜出去。

吳爸爸咽下一大口水捶胸頓足說：“慈母敗兒，慈母敗兒呀。”吳媽媽聽了這話可不幹了，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吳爸爸的臉說：“呵，合著教育孩子是我一個人責任，再說了了我們家薇薇也不差呀，不是考上重點高中了嗎。”。。。。。

新學期伊始看到一中一片忙碌的狀態，按着成績重新分班級，在這種注重成績和班級榮譽感的熏陶下人人都以分到普通班裏為恥。吳薇薇坐在自己的課桌上看着這些幾家歡喜幾家愁的同學們。自己的成績還是的留在普通班，何丹這次考的很優異，和王莎王倩分到一個班。她一手抱着書籍一手摟着吳薇薇說：“親愛的，加油哦，爭取下學期分進優秀班。”薇薇苦笑着點點頭。好朋友何丹的離開心裏空落落的。

“嗨，好久不見。”程灝見托着腮發獃的吳薇薇拍着她的課桌說。

“咦，你怎麼來普通班？”吳薇薇有點驚訝。一個月多沒見的程灝分明長高了一些，比之前白了點。

“我來這上課呀，你傍邊沒人坐吧？同學以後多多關照哦。”說著一手握拳一隻手蓋章上面做了一個古裝劇的江湖手勢，然後放下斜跨的雙肩書包，往薇薇傍邊坐下。

“不會吧？”上學期期末模擬考試全校第一名，H市一中的風雲學霸居然屈尊降入一群菜鳥加學渣組成的普通班，這也太跌眼鏡了吧？吳薇薇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小心翼翼的低聲問道：“這位同學，你上學期期末考試考了多少名呀？”

“320名。”聽了這句話吳薇薇扶着眼鏡的手一抖，“啪”的一聲眼鏡掉在地方。程灝看着她的失態樣子說“你這是什麼狀態？”

“嘁”薇薇見他又是那一副嘲諷的表情想着這是反擊他的大好機會不由開懷大笑“還說我是豬腦子，那你就是豬里的二傻，考的居然比我還差。”

“所以就得請聰明的吳薇薇同學多多關照我這個笨蛋。”程灝見她因損自己而笑的那麼開心就把“聰明”兩字咬的特別重。邊說邊把書包里的書本掏出來放在桌子上。

經過第二次分班，普通班裏有些學生本來就是仗着家裏有錢而進來，成績好壞無所謂，考不上大學，家裏會有安排出國留學或者花錢文憑。而有些尖子生因為期末的考試的失誤被分到普通班，心裏本來覺得不公平被周圍的環境帶的自暴自棄。上學期不想學習同學們上課只是睡睡覺，玩玩手機不會影響到他人。而這學期的同學們變本加厲上課吃東西、聊天，女孩子抹指甲油、化妝等等，完全把教室當做娛樂場所了。老師都氣走了好幾個。

這天又是那節數學課，吳薇薇被地中海老頭用“x”、“y”、“z”求雞兔同籠的算術題再次繞暈，為了使自己不瞌睡，在白紙用鋼筆開始畫漫畫。程灝瞄了眼薇薇的紙上Q版人物，皺着眉頭用左手的胳膊碰了一下吳薇薇，這一碰使快完成的漫畫人物上多了一道長長的墨跡，吳薇薇很不滿的用力踩了一腳程灝，顯然程灝沒防到這一點，痛的齜牙咧嘴而又不敢叫出聲。吳薇薇看着他那張扭曲的臉捂着嘴盡量低聲“咯咯。。。”的笑。

吳薇薇萬萬沒想到她這一系列的小動作完全沒入數學老師的眼裏，那個頂着地中海老頭很氣憤喝道：“吳薇薇，起來，把這題解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