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陳情的自我救贖
“閉上你的嘴，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就想把你殺了。”腦海里浮現出了陵的模樣，楚天咬着牙關說道。
“如果是之前的你站在這裏說這種話，我還真的不屑，但現在似乎我還真的是要開始重視你了。”雷神的一隻泛着藍光的眼睛貼在箱子的圓孔處打量着楚天，“這是在演什麼戲碼，黑夜之子冒着生命危險來救一個幾乎已經廢了的死騎？”
“我讓你閉嘴。”楚天突然鑽出牢籠，左手掌心黑霧瀰漫，順着那五個圓形的小孔鑽進了鐵皮箱子內。
很快，雷神的掙扎和求饒就傳了出來，但因為圓孔幾乎被堵住的原因，傳出來的聲音有些不太真切。
最後楚天還是收手了，不是憐憫之心泛濫，而是這個黑色的鐵箱子不僅鎖住了雷神，在某種意義上還一同保護了他，只憑藉著黑霧上的那點力量殺死一個神，不太現實，更何況，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楚天回到了陳情的身邊，但並沒有鑽進籠子裏，他嘗試着將手臂幻化成黑刀斬斷那組成牢籠的鐵管，但效果實在是羸弱，之前陳情揮出的爪刃的程度比自己的這番攻擊力道要強上不少，也沒起到什麼作用。
鐵皮箱子裏，雷神的咳嗽聲已經停止了，但他似乎還沒有長記性的再次開口道，“你這樣做是沒用的，我看出來了，你是因為某種途徑而變成了靈魂狀態吧。
說實話，靈魂狀態確實用處不少，但在死神殿裏，你想用靈魂攻擊來打碎專門用來鎖靈魂的牢籠？痴心妄想。”
“咳咳咳……”正當楚天在腦子裏想着要不要回應雷神的話時，躺在地上的陳情咳嗽了兩聲，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只是看那狀態還很虛弱，“楚天，雖然他……是個小人，但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那有什麼辦法嗎？”楚天鑽進牢籠，將陳情扶在了懷裏，後者臉上毫無血絲，眼神複雜的看着楚天。
“很簡單，把我放出去，我有辦法帶你們離開。”雷神的那隻眼睛又貼在圓孔處，帶着渴望。
“不可能。”楚天不假思索的回絕道。
“靈魂狀態是可以穿越任何的牆體和空間，但你想都不要想你能帶走一個人，即便是一塊石頭你都別想着帶走。
即便是你把她帶走了，那你可知道一個處在靈魂狀態但不懂的如何攻擊靈魂的人和一個虛弱的已經快要瀕死的人能跑多遠？你確定這不是一個圈套？一個先讓你輕而易舉的進來，然後在你得意洋洋的覺得完成自己的目的的時候再把你打到深淵裏的圈套？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你都需要一個幫手。”
“是嗎？如果我們是一對素未謀面的人，我都快要被你說動了。”楚天面無表情的回擊到，“但是被仇人說動那是我對朋友亡靈的侮辱。”
“所以你更要把我放出去了，不然你要怎麼替那位可愛的小甜心報仇啊？”講到這裏，雷神的語氣大變樣，滿滿的都是挑釁與不屑。
楚天強行壓下心裏的怒火，沒有再對其回應，而是看着懷裏的陳情，問道，“你有什麼辦法嗎？”
“沒有辦法的，楚天，你是不可能把我救走的，這裏是死神殿，也叫作黃泉的盡頭。”陳情的眼角有一滴很明顯的淚珠滑落。
她其實在楚天進入牢籠抱緊自己的時候就沒有再去想如何逃跑的問題了，她想起了自己的過往，經歷，“楚天，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願意為我冒險，有很多次我都是想至你於死地的，就因為我說過想要效忠於你的話嗎？還是你本來就相信壞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壞人認個錯就這麼容易的被原諒嗎？”
“你很多次都能置我於死地，但你沒有。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對一個沒有見過幾面還算得上是陌生人的人敞開自己的心扉，而且是最深處的秘密，既然你選擇了相信我，那我覺得我也有必要嘗試的去爭取一下你。”那滴淚順着陳情的臉頰流在了楚天的手指上。
“那是因為你的身份特殊，假設……”
“沒有那麼多的假設……”陳情的話被楚天打斷，“所有假設的條件永遠不會在一個人的身上全部體現出來，即便他是一個幾乎接近於完美的人。所以，別再跟我說假設，事情已經發生了，這才是現實。”
“是嗎？”陳情扯出一個微笑，“怪不得你女人緣這麼好。”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說話的調調很像是臨死前勉強擠出來的狀況。”楚天的嘴角也有些微微上揚，算是在這緊張的情況下對心情的一點小小的放鬆。
“但我還是想和你說聲謝謝，謝謝你能來救我，你知道嗎？那個在飯店相遇的晚上，我對你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從來不敢奢望有一個人能把我看成他寶貴的朋友，我真的害怕了，如果我還能活下去，我的命就是你的。”
“那你的命我可要定了。”楚天露出一個邪笑，“不過在你替我賣命之前，得想想辦法從這裏逃出去。”
“嘖嘖嘖，可真是……”鐵皮箱子裏傳出雷神有些輕蔑的嘲諷，但很快就被一聲巨響打斷了。
巨響響起的同時，整個鐵箱子震動了一下，從圓形空洞裏冒出了幾股黑煙，便再無了聲響。
與此同時，空間內響起了一串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在腳步聲之後的，是靈販的聲音，“不要搶我的台詞啊，嘖嘖嘖，可真是感人呢。”
聲音落下的同時，靈販已經站在了楚天所在牢籠的前面，他的手裏還提着楚天的軀體，那副軀體全身都是傷痕，就像是一個從慘烈的車禍現場爬出來的倖存者一樣。
“靈販？你怎麼在這裏？”見到靈販，楚天的心裏多多少少放鬆了不少，雖然自己還不知道他能不能信得過，但有個照應總比自己一個人在死神殿裏亂撞來的好。
“我當然是來給你還軀體的啊，不然我還能讓你一直處在靈魂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