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混戰之後

“魂？”見楚天遲遲沒有回應，寒陵換了一個稱謂再次喚道。

“戰爭結束了嗎……”楚天緩了好久才開口詢問道，只不過那語氣冷的有些讓人害怕。

“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寒陵嘆了口氣回到。

“那我們在這裏……是等人嗎？”楚天語氣里充斥着期望，同時在期望之下又隱藏着害怕被打碎的失望。

“已經不會再有人來了，楚天。”寒陵有些小聲的回答，不是害怕而是照顧楚天的感受，“我們已經在人域逗留太久了，該返回光明之城了。”

“和我說說吧，哥。”楚天轉頭看着寒陵，眼睛不帶一絲情緒的色彩，“我想知道。”

這是楚天第二次喊寒陵哥哥了，本應該是一件非常讓人高興的事情，但現在寒陵卻絲毫感覺不到高興，反而壓抑的讓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在你從極夜之中落下來之後，就已經進入了進化的狀態，為了保護你……”

寒陵臉色隨着嘴巴吐出來的字數的增多而漸漸的有些凝重，而楚天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這一次進化剝奪掉了他的所有感情。

在寒陵將一切的一切，從楚天失去直覺到前一刻楚天進化完成之間所有的事情都一字不漏的全部說完后，楚天的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但也只有一下。

“你先回去吧。”楚天丟了一句，就轉身走向了辦公室的門口。

“你要去哪？”

“薛木，紫凝，還有那個靈找來幫助我的霧都公主，他們還不知道是生是死，我要找到他們。”楚天停下腳步，“還有靈的屍體，他不該被遺忘。”

“我和你一起吧……”

“不用了，這是我生活過的地方，我還有很多私事要去做，你知道的，這次回到光明之城可能不會再回來了。”楚天轉動門把手回頭說道，“我們的母親也該等的很久了，回去吧。”

說完，楚天便推門走了出去，沒有回頭也知道寒陵沒有追上來。

電梯還在運轉，楚天走了進去，摁下了一層。

內壁上的玻璃讓楚天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模樣，他摸了摸臉頰，黑色的長頭髮開始縮短，已經不再有楚天了，本來短頭髮是自己的標誌，而現在自己需要通過能力來讓頭髮變短，就像是寒陵用能力改變自己的容貌一樣。

楚天沒有了，魂也一樣消失了，兩個人格終於是合二為一了，冷酷無情，暴戾嗜血的外表，溫柔善良，重情重義的內心。

而關於自己的稱謂，在哪個領域裏就叫哪個名字吧。

電梯停了下來，楚天穿過大廈的一層，這裏一個人都沒有，而推門走出去，馬路上已經基本上恢復了之前的活力，來來往往的車輛，急匆匆趕路的人群，只是比平日裏少了很多而已。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正常人類一樣，楚天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並且向司機說了目的地。

當然這個目的地不是那條高速公路，而是在高速公路那一帶的一處樓房的名字。

車子開出去沒多久，司機的目光就時不時的瞟楚天幾眼，最後有些憋不太住了，開口問道，“你是演員？”

楚天的這一身裝扮再加上看起來像畫了妝的臉也確實讓人有些奇怪。

“不是，我只是有些喜歡這些東西。”楚天儘可能的讓自己表現的有一些中二，隨即換了一種口吻，問到，“師傅，你可知道最近市裡發生的事情，就是前幾天那個……”

“啊，我知道我知道。”那司機似是苦於沒有對象說一般，一經楚天提起，便侃侃而談，“那可真是太嚇人了，我活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情況，你知道我當時躲在哪裏嗎？

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剛拉了一個客人，然後滿大街都是那種怪物，我嚇壞了，開車撞進了一家超市裏，然後躲在後備箱裏一天一夜，第二天我才從裏面爬了出來，超市裏沒人，我就大吃了一頓，哈哈哈，我一直都做夢可以隨心所欲的吃超市裏的東西……”

“師傅……師傅。”楚天及時出言的打斷了司機不着邊際的話語，隨即換了一個話題說道，“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嗎？”

“嗯……嘖嘖。”聽到這個話題司機多少表現的有些悲痛，咂了咂嘴說道，“聽說是不少啊，而且好像就在你要去的那個地方的附近，那條高速公路上，警察從那裏推出了很多的屍體啊……真是讓人有些……哎。”

聞言，楚天的心裏咯噔一下，不知道司機師傅嘴裏說的那些被警察挖出來推走的裏面有沒有薛木等人。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楚天口中的目的地處，這裏雖以前是一片鬧區，現在卻鮮有人，估計是離高速公里太近的原因，而導致的死亡率最高的地方，所以，存活下來的人也都已經搬出去了。

司機似乎也對這個地方有些顧慮，給楚天塞了一張名片就急匆匆的驅車離開了。

在四下里觀察了一會兒，沒有人經過，楚天貼在一幢頂部被那天夜裏的波動破壞掉的樓房的牆壁上，身體融化成一團黑水順着牆壁流上了頂部，之後重新聚成身體。

雖然樓上的視線很好，但高速公路那一帶的的情況卻還是有些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群穿着工作服裝的建築工人，以及警察和幾輛用於重建公路的車輛設備以及幾台挖掘機。

“你們幾個可千萬不要出事啊。”楚天嘟囔了一句，縱身一躍，落在地面上，往高速公路相反的方向走去。

想要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進入那片區域是不太可能的了，更何況是在白天，所以現在還不是該找他們的最佳時期，無論他們是否還活着，都應該不在那裏了，去那裏只是想要滿足自己內心的一個想法而已，一個不現實的幻想，而現在自己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也是一件對於自己最無法接受和無法適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