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盡頭
就在這時，媚姬舉着鐮刀對着我手裏的貓當頭劈下，我立刻後仰，抬起右腿，不偏不倚的抵在她當空劈下的手掌上，熊熊燃燒的鐮刀停停在我頭頂半尺處，我能感覺那熾熱的溫度。
“放鬆，放鬆，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見兩人慾再次出手，我立刻吼道。
媚姬退後兩步，手裏的鐮刀依舊緊握。
我狼狽的站起來，將黑貓放在地上。
只見它周身閃爍着藍光，不斷變大，毛髮消失，化作一女子。
女子身着黑色貼身皮衣皮褲，黑色的頭髮挽在腦後，露出雪白的脖子，眼睛閃爍着綠芒，在火焰鐮刀的光芒下我看到了熟悉的美麗臉龐。
“珍妮，你怎麼在這?”
沒錯，這黑貓就是我的寵物，珍妮，她不是去洗腳城抓鬼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好像是我的台詞吧，你不是去工作嗎？怎麼，和小妖精鑽下水道啊?”
珍妮顯然早已經認出我，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誰跟他鑽下水道，話可不能亂說！”媚姬聽這話立刻不樂意了。
“喲，臭狐狸，想吃人啊！”珍妮也跟吃了火藥一樣。
“罵誰呢?流浪貓！”媚姬也不依不饒，兩個人似乎又要準備出手了。
“別激動，別激動！都是自己人！”我立刻阻攔。
“誰跟你是自己人！哼！”兩個人同時道。
我一陣鬱悶，我招誰惹誰了?
“好吧，你們繼續！”我才不管這兩個麻煩的女人呢。
“你敢走！”珍妮叫住了我，“今天不說清楚別想走！”
“姑奶奶我說啥啊，我在做事啊！”
“那，那小妖精是什麼人?”珍妮狐疑的看着媚姬。
“聽清楚，我是特調局的調查員！不是你嘴裏那種跟人鑽下水道的小妖精！”
說完媚姬轉身離開。
“真的？她是李老頭的手下?不是你在外面的小妖精?”珍妮嘟着嘴。
“我難得理你，別忘了我才是主人！”我故作生氣。
“人家錯了嘛，別生氣嘛！”珍妮立刻可憐巴巴的搖晃我的手臂，瞬間變臉。
“你怎麼到這裏來的?”我問道。
“我不是去抓鬼嗎？結果那些死屍突然活過來了，我是追蹤它們到這裏的！你呢？”
“死屍活了?”
“嗯！”珍妮點頭。
“我就說來話長了，我們也在追蹤那些行屍！”
“過去看看！”
我看見媚姬似乎發現了什麼，試着甩開珍妮的雙臂，結果這傢伙抱着不撒手，無賴只得拖着她一起走了過去。
“只剩下這個了？”我看見媚姬拿着跟蹤器陷入沉思，問道。
媚姬白我一眼，不與回答。
“我說，我又沒惹你！剛才只是一場誤會！”我試圖跟她講理。
“混蛋！”
沒想到她卻輕聲罵到。
我真不知道哪裏得罪她了，果然女人就不是講理的動物，當然她並非人類，莫非全天下的雌性動物也都一個樣?
“你還是跟你的貓妖女朋友回去吧，我自己去找線索！”媚姬起身離開。
“喂，什麼跟什麼，你可別亂點鴛鴦譜，她是我的寵物，不是女朋友！”我急忙解釋道。
我時常拒絕和珍妮上街，就是怕人誤會我們的關係，或許我更怕自己混淆吧。
“寵物?鬼信，混蛋！”沒想到招來再一次怒罵。
“我們走吧，人家都說了不要你了！反正每次給他們做事又沒了錢！”珍妮拽着我就要走。
“這次有，幾十萬呢！”
“又想騙我！”
“真的！”我對珍妮保證道。
“真的?”說這話的時候珍妮眼睛裏閃爍着金錢的光澤。
我點頭，內心一萬個草泥馬在奔跑，事後我拿什麼給她幾十萬！
“哼，還以為你是好人，原來是收了錢才肯來幫我，混蛋！”媚姬瞪我一眼氣沖沖的從我身邊經過。
我……什麼叫豬八戒照鏡子，我現在才明白。
“走啦，為了你心愛的人！”我沒好氣的對着珍妮吼道。
“我心愛的人，你知道是誰啊？”珍妮開心的挽着我的手。
“當然知道，每次你打開錢包看到他的照片就那麼開心？”
“照片?沒有啊！”珍妮茫然的抓頭。
我打開她的包包取出一張錢，指着錢幣上的頭像道:“這不是嗎？”
“不，不是……我喜歡的是……”
“不是才怪！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跟蹤器是不是你取下來的！”
“你說那個閃光的小東西啊?”珍妮尷尬的一笑。
“嗯！”
“我看河裏有個閃光的東西在河裏跑，就用射出飛爪，抓了上來，沒想到那竟然是一隻會動的手……”珍妮怯怯地解釋道。
我只能無奈的拍腦門，後面的事情不用她說我就能猜到了，一定是她害怕，將殘肢丟了，由於害怕，用力過猛，跟蹤器被打落了，結果她就拿着跟蹤器進了這房間。
“哎，那個……混蛋……現在怎麼辦?”
見我們跟了上去，媚姬沒好氣的問道，雖然開口就叫我混蛋，但自從給她解釋了我和珍妮的關係之後之後顯然面色好了許多，也不拒絕我幫忙了。
至於珍妮知道自己闖禍了之後，也不在那麼盛氣凌人的責問我，只可憐巴巴的眨着大眼睛，跟着。
“殘肢往哪個方向去了！”我看向珍妮。
“那邊！”安妮指向污水河的上游。
“往上走，或許有發現吧！”
“混蛋，你走前面！
“我叫白髮！”我沒好氣的回道，然後走在前面。
“哼！”抗議無效，換來輕哼。
“混蛋，你走那麼快乾嘛！這有出口！”
在一處石階前媚姬停了下來，對着走在前面的我吼道。
原本不想理她，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混蛋啊！回頭撇了她一眼就往前走去。
半天不見身後的媚姬跟來，回頭一看媚姬正氣沖沖的向石階走去，我無奈的搖搖頭，為這非人類的智商擔憂，吼道:
“喂，那邊沒有我們要找的東西！”
“你憑啥這麼肯定，誰知道它們是不是從這裏出去了！”
“看地下！”
“怎麼啦！”
媚姬來來回迴轉了半天，在一層薄薄淤泥是留下密集的膠印，但似乎還沒發現，我差點被她氣得笑出聲來，就這智商，她也做偵探。
“地上除了你的腳印還有什麼?”
媚姬抓抓頭回道:“泥！怎麼啦！”
“怎麼啦?除了你的膠印就剩泥了，它們飛出去的?”
“是哦，它們要是從這裏出去，一定會留下痕迹的！”媚姬恍然大悟，“都怪你，給我氣糊塗了！”
“這……智商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你爸……”我嘀咕道。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哦——，懂了，原來這地上沒有印記，所以它們應該沒有從這裏出去，是不是！我真是太聰明了！”
珍妮抱着我的手開心的跳了起來，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這兩個傢伙是失散多年的親姐妹?不對呀，這一隻狐狸和一隻妖不應該有血緣關係啊，但這智商……
“前面沒路了，都是你，給我們帶到這裏！”
河堤到了盡頭，我們已經到了最後一個出口處，媚姬指着盡頭的排污管道對我吼道。
“如果那殘肢一直往這個方向逃的，那肯定就是這裏了！”
“我看得清楚，它就是往這邊來的！”珍妮肯定道。
“這條污水河沒有岔道，途中的出口也不見有它們活動的痕迹，而且出口處也有警察把手，沒有聽說有什麼異常！那麼它們一點是往污水管里去了！”我指着河道盡頭的污水管道。
“那我們要怎麼追蹤？不會讓我們爬污水管吧！”
“從這裏出去，直接去排污管的源頭！”我帶頭走向最後的出口，再次確認地面沒有任何痕迹。
“對呀…嗯哼…我也是這麼想的！”媚姬乾咳兩聲，昂首挺胸的走在了前面，“嘭！”一聲巨響，一拳打飛了頭頂的井蓋。
“什麼人！站住，咔咔……”幾十把長槍短炮頂着她的腦袋。
那些警察應該是在此封鎖出口的。
“特調局！”媚姬拿出自己的證件。
“長官！”
十幾個人立正行禮，熱切的目光追隨趕着兩個姑娘的身影。
“這地下的排污管通向哪裏?”
“碧柳庄，怎麼了?長官要去遊玩？”為首的警察殷勤的笑着，“我二舅是碧柳庄股東，需要的話我可以打個電話安排！”
“碧柳庄?”媚姬若有所思，根本沒把他的下半截話放在心上。
那男子依舊掛着溫暖可人的笑容，也不介意。
“這個碧柳庄可了不得，是本市最大的歐洲風格的休閑莊園，佔地2000公頃，很久都想去看看的！要是你能給我們安排一下那可最好了！”我摟着那男子的肩膀，攀起了關係。
“願意效力！”男子立刻拿出電話撥了號碼，跟對方嘰嘰咕咕說了一通。
“好了，安排好了，你們馬上過去，我下班了就來陪同各位領導！”
“真是太好了，哥們貴姓！”
“叫我小宋就行了！”男子笑呵呵的，微微欠身，顯得十分恭敬。。
“小宋?這傢伙看起來比我們幾個要老得多，至少三十齣頭！居然讓我們叫他小宋！”我心中尋思着，“不過，叫他一聲小宋也不過分，我們仨最小的估計也比他爺爺老吧！”
“小宋，謝謝你，我們先過去了！”我熱情的與他握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