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114章:備戰
北周突然傳來了消息——北周皇帝戰場受傷,被秘密送回了大周療傷。
此事是正往高昌做生意的易元清偶然間從高昌貴族口中知道的,故而派人快馬加鞭直接傳信給了顧隨意,整個大昭境內,除了顧隨意和其的幾個近親還無人知曉。
顧隨意看着桌上的信件,手中轉動着花容過來時遺落下的粉色小團扇,心中有些焦躁。
江研嘆氣上前建議道:“殿下,此事事關重大,如今北周與高昌之戰不定,皇帝又生死不明,北周氣勢定會大打折扣。”
顧隨意放下團扇,慢慢將信拿起走向後面的火盆中:“若是他死了,定是太子上位稱帝,偏生那嫁進北周皇室的是個高昌公主,若是這個高昌公主有幾分本事,定會為自己母國爭上一二。”
顧隨意看着火焰慢慢吞噬信紙蔓延上指尖,他感受到熱量后將剩餘的殘骸丟入火坑,火盆的高溫將剩餘紙張染上余焰,焰苗高竄,照耀進顧隨意幽深的瞳孔,閃爍不定,顧隨意負手看着火盆中的運動,繼續道:“軍在外,將命卻不知生死,若是那北周皇帝死了,高昌的士兵該如何行動……”
在室內的除去江研還有李蘇、章程和王齊,除去江研都是顧隨意的老部下了。
章程不同於江研是,雖有高瞻遠睹之能,卻一向求穩,這也是他一直被顧隨意安排着做二把手的原因,好在章程一向有自知之明對顧隨意的安排從未有任何不滿,只見章程前身道:“高昌乃蠻族,向來都是刮完就跑,睚眥必報的主,如今北周皇帝病情不明,高昌不敢輕舉妄動,一旦有機會,定會施加報復,但這其中還得看那太子和高昌公主誰厲害了。”
“那個北周太子為人魯莽,向來不服老爹管教的,卻也非傻子,高昌對北周之心,人人皆知,正是內局不穩,他不會對這沒幾天的后媽有好感的。”王齊提出意見道。
江研也覺得有理:“高昌公主嫁入北周滿打滿算也不過半年而已,根基不穩,若真要防備她,應該不算困難。”
李蘇聽着三個文官在那猜了半天,有些不耐煩:“咱們若是在北周有個探子什麼的,也方便的多了。”
章程擺手搖頭:“之前連入京都是問題,哪裏還有精力在北周扎釘子,如今做這些,也非一時半會兒能完成,何況那北周皇帝可不像咱們這位這般好忽悠。”
李蘇一向是主戰派,如果北周情況不定,雖有風險,但李蘇從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殿下,此時不戰,更待何時?!兵貴神速啊!”
顧隨意負手而立,右手食指和大拇指不自覺的相互摩擦着:“本王再想想……先這樣吧。”
顧隨意穿越過來這麼多年,雖步步小心,但也算順風順水,用現代的話說的便是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但唯獨這位北周皇帝卻是顧隨意不得不佩服的,能夠與高昌這樣的虎狼之國周旋,並勸得他們協助自己進駐中原,隨後又以迅雷之勢去改革內部,融合中原,平心而論,若顧隨意是個土生土長的土著人,是沒有這樣的胸襟和氣魄的。
北周皇帝若能一直蹦躂,縱使顧隨意手中有百萬雄師也不會輕易北上奪回大興城,但若北周皇帝真死了,大寶空缺,皇后太子爭權,那便是顧隨意吃下大興的天賜良機,一切的關鍵都在北周皇帝的存活上。
顧隨意覺得自己從分配西北到如今做到攝政王,沒有一天是有錢過,日子緊巴的每兩銀子都要算着開銷。
坐在與花容兩人的寢宮內看着茶杯中漂浮的茶葉嘆氣:什麼自個兒才能有那些各種蘇小說中一擲千金的氣魄。
花容用手彎腰在顧隨意麵前掃了兩下:“意哥哥,想什麼呢,都出神了。”
顧隨意招招手示意其他伺候的人都退下,一口喝下茶水嘆道:“北周的事你可聽說了?”
花容點頭:“這城裏都傳開了,我哪裏能聽不到的,意哥哥不是想乘此機會打回去吧。”
“每次與你說什麼都特別省事兒。”
花容坐在顧隨意一旁,眼睛眯成了月牙,調侃道:“乘人之危,你不是怕那北周的皇帝吧。”
顧隨意挺直腰板,高聲道:“誰怕了!”
花容袖子捂着手偷笑,忽然想起落在顧隨意那處的扇子,攤開左手:“我的扇子呢?”
顧隨意拍了下腦袋:“瞧我,給忘了,明兒你送飯的時候順道取回來吧。”
“就你會使喚。”花容掐了下顧隨意厚實的胳膊,掐上去發現全是硬邦邦的肌肉,花容那點小力氣,根本不痛不癢。
花容雙臂交叉叉在胸前,看着像小孩子生氣,可愛的緊,顧隨意揉揉花容的腦袋,也跟着裝模作樣扮演起老父親:“乖~不氣,不氣,明兒意哥哥帶你出去玩,那些小販又開張了不少,定有新鮮玩意兒。”
“跟哄小孩兒似的。”花容派開顧隨意的手,嫌棄道。隨後又因顧隨意說街上開攤,問曰:“如今戰事已停,那些流民可都安置回鄉了?”
“部分是回去了,有的要去別的地方安置,這來避難的可不止什麼小老百姓,各地鄉紳更是聚集了不少,藉此機會倒是能將他們打散了重新安頓。”
“這……他們怕不會輕易肯的吧。”
“遇上個不講理的流氓總是好辦些的。”顧隨意笑的皎潔,頗有些幸災樂禍得到味道。
花容忽然想到被顧隨意定在甬巷幹活的陳二:“你……該不會是讓陳二去收拾的他們吧……”
顧隨意點頭,很滿意自己的這次二次利用:“陳二那幾個對付這些鄉紳道是很有一套呢,基本都乖乖聽話重新安家了。”
想起陳二那央求自己讓顧隨意放他回鄉的臉,花容忽然明白陳二的歸鄉心切了,對陳二這種專門在各地做黑生意的流氓,得罪那麼多鄉紳,對他怕是比死都痛苦。
想到此處花容忽然靈光一閃:“殿下,那陳二,雖無大報復,卻最是喜歡喝酒交友,江湖上的狐朋狗友更是一大堆,殿下不如去看看陳二那裏有沒有法子打聽到北周的消息,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麼。”
顧隨意忽然被花容提點了,用右手握拳錘了下左手掌心:“對啊!”隨後又吧唧在花容臉上親了一口:“平兮真是我內丞相,我這就派人去找陳二。”
顧隨意不等花容回復,興沖沖的走到門口,一直腳跨過了門檻,又倒了回來。
花容見狀問:“怎麼了?”
“我這兒說好的陪你呢,這些日子我都忙着朝堂的事兒,都沒時間來陪你。”顧隨意兜着手又坐了回來。
花容聽着顧隨意的話,心中甜蜜,抬手推了一把滿臉糾結的顧隨意:“多大的事兒,正事耽擱不得,你還是快去找陳二吧,你剛剛不是說明兒帶我出去玩嗎,我又不急這一會子,快去吧,記得早回來就行。”
顧隨意受力起身:“那……我去了。”
花容擺擺手:“去吧,去吧,記得早些回來,吃晚飯。”
“好。”顧隨意得了許諾,一蹦一跳的跑了出去。
花容看着顧隨意的背影,腦海里浮現了陳二痛苦的表情,當年她被綁入北地,陳二可佔了大功,雖他一路對她還算照顧,但花容也不打算讓陳二多痛快。再者,陳二並非無藥可救,若他能安心為顧隨意做事,也算重歸正道,給他們這些匪徒一口能幹事的飯吃,也算肅清了局內的几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