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 醒來
江映雪緊抿着櫻唇,心疼的就盯着常寧,見他的手臂被勒紅,厲聲說道:“先放開常寧。”
常寧雙眼淚汪汪,害怕的注視着周圍,雙手一直揮舞着,極力想要掙脫,如被困在陷阱中的幼獸,可憐兮兮。
墨氏煩躁的低頭,幾次呵斥后常寧依舊哭鬧,就在他手臂上狠狠一擰,沉聲罵道:“小兔崽子,再鬧打死你。”
常寧暫時停住了哭泣,呆愣的望着,接着卯足了勁兒,向墨氏抓去。
“墨氏,你占不到便宜就只能欺負一孩童嗎?”江映雪藏在袖中的手握緊,指甲深嵌入皮肉中,讓白皙的手掌染上了鮮血。
江映雪氣憤的走過去,想要救會常寧,卻被小櫻攔住了去路。
“江映雪都到這個地步了,要想孩子少受點罪,就趕快低頭認錯。”墨氏躲閃着,她們與劉家連在一起,自然處處要為大局考慮,處罰江映雪不急於一時。
墨氏又做起了她的春秋大夢,一個不留神,讓常寧扣住了臉,臉上的刺痛傳來,讓她擒住常寧一把甩了出去。
江映雪瞳孔微縮,心在一時停止了跳動,一把揪開擋路着,張開手臂想要接住,心慌的尖叫道:“常寧。”
江映雪的慌忙都聚集在胸口,一下從口中散處,像是在絕望之地最後的叫喊,卻穿透了最柔軟的地方,引起人的共鳴,讓人打顫着。
驀然,殿門處閃出一藍衣身影,快速的接住了被拋出的常寧,鬆了一口氣道:“還好接住了,萬幸。”
“顧問。”見此,江映雪一下泄了力,渾身像被抽去了意識一般,失魂落魄的喃喃道:“還好。”
“該死,娘親你在做什麼?”江琳琳見到嘴的肥肉飛了,氣急敗壞的喝道。
江映雪快步跑去,可回神的墨氏臉色一白,惱怒的攔住,不肯讓她走過一毫。
江映雪閃躲着想要穿過,墨氏也心慌的不得了,咬着牙,用盡了全身的蠻勁兒,拼死拼活的阻攔着,將江映雪往裏面趕去。
顧問眼神擔憂,先將把常寧口中的麻布拿出來,輕聲哄着怔住的他,連忙解釋道:“柳夫人,是將軍讓我來幫你的。”
常寧害怕的渾身顫抖,向顧問的懷裏縮去,讓觀望卻不能靠近的江映雪心疼不已,如被尖刀一次次割在心尖。
江映雪見常寧被保護着,她迅速鎮定下來,落入江琳琳的圈套中本就糟糕至極了,可不能再亂了陣腳。
“江琳琳,你們以為所做之事,外面之人不會知道嗎?”江映雪眼神冷冽,厲聲說道。
江琳琳氣憤的剜了一眼墨氏,認為她的人質沒了,焦急的看向呂太后,視線向下一移動,立即驚慌失措的後退着。
“太后,你這是怎麼了,可別嚇嬪妾。”
呂太后渾身顫抖着,雙眼無神,嘴巴微張着,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
江琳琳詫異不已,她要依靠呂太后的權力,要是出事了她也脫不了身,連忙端起茶水,急聲道:“太醫。”
江映雪鎖起眉頭,她知道呂太后的老毛病了,都沒觸及到痛處,眼下的情況實在不對勁,眼神犀利向江琳琳看去。
江琳琳慌忙的喂着茶水,脊背發寒,她不想把自己也賠進去。
太醫提着藥箱跑來,擦着臉上的汗水,很是為難的行禮。
“你呆愣着做什麼,要是太后出現了差池,你就等着砍頭吧。”江琳琳心急如焚,她心中猜測了出來什麼,不敢擺明,盤算着拿誰來背鍋。
前幾日,江琳琳剛從宮外邀來幾個巫師,取得了呂太后的信任,才打理起太後身邊的事物,就是為了討好她。
可萬萬沒想到如此,江琳琳眼前一黑,懊悔不已。
江琳琳感覺背後發寒,轉頭看去,眼珠子一轉,厲聲喊道:“江映雪你傻站着做什麼,還不過來照顧太后。”
江琳琳眼神陰毒,她要讓江映雪來頂罪,這簡直就是一石二鳥。
“呂太后一直是江嬪來照顧,本夫人心疼幼子,胸口疼痛,還是江嬪代勞吧。”江映雪一把推開墨氏,走到殿門附近,冷冷說道。
江映雪譏笑着,是江琳琳作繭自縛,擅自命令用藥,可怪不得她。
江映雪將受驚的常寧抱在懷裏,柔聲細語的安慰着,用手請拍他的脊背,才讓常寧安靜下來。
江琳琳心慌意亂,攔住了去彙報的太醫,想盡辦法的讓呂太后清醒過來,急忙忙的期盼道:“之前事情都順順利利的,不能在這出岔子啊。”
江映雪聞到濃厚的草藥味,嫌惡的捂上鼻子,抱着常寧打算離開。
“你不能走,待太后清醒之後才行。”江琳琳攥着手帕。潔白的絲綢上印上了血跡,如熱鍋上的螞蟻,急聲說道。
顧問雙手環胸,饒有興趣的瞧着,輕嘖了一聲,小聲說道:“要是離開,這女人免不了會將罪責拋到我們頭上。”
江映雪微微點頭,她只想脫身,不知主殿中情況如何。
江琳琳手忙腳亂,驚恐的看着太醫下每一針,她咽了下口水,事情竟然這麼糟糕,都是江映雪害得她,她不能倒下。
江映雪眼神幽冷,帶着絲絲疑惑,櫻唇微咬,輕聲道:“呂太后太奇怪了,竟然一日兩次犯病。”
顧問剛想搭話,見呂太后悠悠轉醒,又緊閉起嘴唇。
江琳琳驚訝的笑出聲來,拉着墨氏蹲在床邊,裝出擔心的樣子。
太醫汗如雨下,急忙囑咐道:“太后需要休養,不能再情緒激動了,否則會……”
“閉嘴,你還不下去。”江琳琳煩躁的抬頭呵斥道。
太醫輕嘆一聲,甩袖離去,到殿門處被江映雪拉住,問道:“太后究竟怎麼回事?”
太醫張嘴欲言,思量片刻后,搖頭離去。
呂太后扶着額頭起身,一直盯着江映雪,眼神怨毒,厲聲道:“江映雪,你今天別想出宮,直到接受哀家的提議。”
“臣婦不願,太后禁足臣婦也無用,主殿上的人遲早會發現。”江映雪最後的一抹同情逝去,厭惡的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