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深山雲海，亂世五國（19）
這話頓時讓所有人都理所當然的將懷疑的目光落到了幾個大富商身上。
尤其是衛階，這個長得不像是商人，卻偏偏是江南第一富商的身上。
衛階心中一沉，知道這一關難過了，面上卻鎮定下來，不露絲毫痕迹，“成大人，雖然你我素來有間隙，你怨恨與我繳納的稅銀不足以讓大人滿意，但也不能如此血口噴人，張奇玉已死，張家註定不復從前鼎盛，若我真要謀奪張家的產業，只要暗中蠶食張家便可，何必在各位大人面前動手殺人，豈不是將我自己牽連進去，我若是聰明，就該將嫌疑嫁禍到自己的對手身上吧。”
這話也是歹毒了，硬生生把這我成大人也拉下了水。
你這麼針對我，不是有了嫁禍動機么？
知州大人可不在乎這些個商人的勾心鬥角，哪怕有些金錢和人脈，也不過是一介商賈，但張家兄弟的案子鬧得太大，而且還是在盧修等人的眼皮底下，他必須要審出個好歹來，不管這兩人到底是不是真兇，嫌疑是肯定有的。
所以他默認先將衛階逮捕起來，其他富商也都看管在一起，沒查出案子前都也不能放過。
至於成大人也被知州大人涼颼颼瞥了一眼，後者心中一涼，這是被警告不要太過分了。
楊明遠等人見到這一幕，暫且不說的神色如何凝重，反正明朗的第一反應是擔心衛階會不會說出蘇隱，畢竟他那天可是親眼看見這位江南第一富商對蘇隱很是看重的。
還好，衛階沒有托蘇隱下水。
也算有幾分良心，沒有亂咬人……
明朗卻不知這正是衛階聰明的地方，幸好他之前留了蘇隱一條線，他知道，若是這些高官想要他死，什麼人情人脈都是沒有用的，若是他暴露出了蘇隱，說不定她也會被當成嫌疑人看待，那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衛階心中想着現在只能寄希望於蘇隱了，若是她能破了這個案子……
“大人，且慢！”
已經做好到牢獄中走一趟的衛階，卻沒想到蘇隱在這時候走出來了。
後面還跟着一群捕快官差，身上濕漉漉的。
蘇音環顧一圈，緩緩說道：“大人，您不是在找張奇珏的人頭嗎？”
後面有個捕快端着一個東西上前，上面赫然是張奇珏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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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頭？
張奇珏的人頭？
趙卓看了蘇音一樣，第一反應是這人怎麼知道人頭在哪裏？她殺的？不過他看到這人身上有着淡淡的水霧，很快明白過來，應該是剛剛和找人頭的捕快一起從水中撈出來的。
不過問題也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兇手將人頭扔到了洛江中，並且準確知道人頭的位置？”其實他們都對找到人頭不怎麼抱希望，洛江太大，只要扔的稍遠一些，水流沖刷，還不知道漂浮到幾千米之外去了。
不過這個小子不簡單，昨天府衙一番論調后他就知道。
趙卓這麼一問，全場人的目光也落在了蘇音身上。
崔歆則是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個人頭，彷彿能看出一朵花來似的。
不夠也有些人覺得這人長得比女兒家還貌美如花的考生似乎太平靜了，哪怕現場剛剛發生了刺殺襲擊，哪怕她面前正放着一個被江水泡的發白的人頭，難不成這人有什麼依仗不成，很過人把目光悄悄瞥向崔歆。
不過還不到這種程度吧，畢竟崔歆現在也只是一介白身……
蘇音的髮絲上滴着水，她看着知州大人，微微作輯。
“蘇隱，有什麼發現，你說吧。”
蘇隱放下手，袖擺垂落，背脊挺直，毓秀如竹。
彷彿一點也不知道，若是不能拿出足夠的證據，衛階和她都將被列為頭號嫌疑人。
衛階一時心頭複雜，甚至覺得自己昨天不該將蘇兄牽扯進來。
“各位，學生蘇隱，一年前遊學路上偶被竊賊光顧，失了盤纏，幸好衛東家好心愿意搭我一程，學生銘記在心。所以昨日衛東家擔心自己被牽連進這起案子，因為特意請求我多留意幾分。”
這是交代了前情和原因。
蘇音頓了下，說，“張奇玉被製成乾屍漂浮於洛江上，兇手似乎特意將我們的目光引向花朝節洛神祭，為了謹慎起見，學生便是和崔公子早早留意了場中的人。”
被蘇音這麼一提醒，不少人都記起了蘇隱和崔歆的那個賭約。
其他人都為洛神顯靈所痴迷的時候，這兩人已經開始留意場中人了？
怪不得這兩人關係較好，都走在別人前面。
那麼她看到兇手了？
眾人表情各異。
“誰也沒想到兇手竟然從掛燈上動手，當時風一來，百姓手中的花燈全滅了，洛江岸邊的掛燈也落下了，併發出迷霧，想來這是兇手提前佈置的，當時周圍一片黑暗，學生也和其他人一樣，躲避着襲擊。只是既然是要殺人，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襲擊現場的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殺手。而要刺殺張奇珏一個不懂武功的普通人，需要排除這麼一隊個個武功強大的高手？一個就夠了。還有就是按照殺手的行事作風，殺人一般都是一擊斃命坦蕩的很，而不是這邊遮遮掩掩斷頭之後再拋入江中，所以，兇手更傾向於是我們這群在場的人……當然，各位應該都能看出那群訓練有素的殺手的主要目標不是我們。”
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對於今晚的那群殺手，盧修，還有那個神秘的洛神，所有有腦子的人都沒有提過，似乎刻意遺忘一般，諱莫如深。
想來是知州大人嚴重警告過。
已經有人覺得蘇音的話有些陰險了，這麼是說他們這些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是兇手，可是礙於知州大人沒有發話，也就不敢說什麼，只是對蘇隱的觀感差了很多。
然後呢？
蘇音繼續說道：“斷頭殺人，必有血跡。當時張奇珏是和極為富商待在一起吧，如果張奇珏被斷頭，勢必會有鮮血濺射到周圍，你們可以看看幾位富商身上是否有血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