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 給你們個選擇
“讓我們等着！那個凡之真的是好大的口氣！”
霍起風猛地一拍桌子，說：“她凡之不就是從什麼洪荒大陸回來罷了，哪裏來的這麼大的口氣？老夫今日就不信了！讓我去會會他！”
說著霍起風就要起身往外面走，卻被寧采城給攔住了。
“霍家主，即便你現在去也沒用，如今那丫頭在暗我們在明，你根本不知道她下一步到底要去什麼地方，何苦浪費那些經歷？”
霍起風卻不領他的情，“你寧家沒事你自是不擔心的！如今我出事的不過是我霍瑤兩家，你們算什麼東西？只會跟在童仁背後說風涼話……”
話音剛落，外面又來一下人，說的內容與前面那人相差無幾，不過是家族變了。
“家主！寧家的梧桐城城主，以及，霍家的水城城主，都已經被殺了！”
這下好了，四大世家，每一家都有人死，手法完全一樣，殺了人放信號彈，等他們的趕過去時兇手早已經逃之夭夭。
捏緊拳頭，霍起風眼中雖然憤怒，不過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尤其是他看到寧采城難看的臉色時，差點笑出聲了。
“怎麼，寧家主方才還在勸老夫莫要衝動，如今你寧家也被人弄了，敢問寧家主感覺如何？”
寧采城黑着臉看了他一眼，轉身朝童仁拱手道：“童家主，這凡之雖然厲害，但也不可能在這短短一刻鐘不到的時間裏連續殺掉三個城池的人。想必她是有幫手的。且幫手還挺多，修為起碼與那些城主差不多。”
那些城主最低也是大魄靈等級，身邊的手下怎麼說也有三四個是魄靈等級的人。凡之等人既然能這麼輕易的就將人給殺了，那些人的等級必定不會比魄靈還低。如此一來，他們就更要小心了。
童仁點頭，“倒是沒想到，這凡之能有如此之大的本事，能在短短不到十天的日子裏，殺了四座城池的城主。”
只要能成為城主的人，必定都是他們進行挑選出來的，結果被凡之這麼一下就殺了四個，其中還包括許多家族裏的下人侍衛，這讓他們如何不氣？倒是霍起風，再知道除了自己外的其他三家都遭遇了同樣的事情后，他之前的憤怒反而消退了不少。反正現在大家都是一樣的，他倒是想看看眼前這三人有什麼解決的法子。
童仁看到霍起風那面帶喜色的模樣時，有些惱怒，卻也知如今世道不同，前有凡之後又滄溟，若是這個時候他們再起什麼內訌，整個上位面可能真的要滅亡了。
“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馬上將消息發散下去，只要能夠找到凡之等人的蹤跡，上報者賞賜白銀萬兩，城池一座！能夠親自取得凡之項上人頭者，黃金千萬，家僕百人，我霍家藏器樓中的奇珍異寶隨其挑選，城池十座！”
這一番大手筆直接驚呆了霍起風等人，寧采城卻是不同意童仁的作法。
“童家主，你如此破費，若是那些人弄些假的來糊弄你呢？再有，區區一個凡之，憑我們四大家族的勢力還怕捉不到？”
童仁卻搖頭，“那寧家主，你想錯了。那凡之若真的如同你說的那麼簡單，為何朔月大人會提前告知於我們？正是因為她的不簡單。朔月大人才要我們提前做好準備，只是我們小看凡之了。”
若不是覺得當初的青綾也敗得如此慘烈，如今的凡之強也強不到什麼地方去，他們又怎會如此輕易的就讓人殺了四個城池的城主？
“來人啊！傳令下去！”童仁叫來了下人，“即刻起，封閉所有童家下屬的城池，不能讓任何人進出！但凡是找到了凡之的蹤跡，馬上上報！”
有了童仁開頭，寧采城和瑤舜霍起風三人也趕忙回去通知自家人，讓他們都森嚴戒備，不要放走任何一個可憐的人。
只是從他們下令開始，再也沒有凡之等人的消息傳來，所幸也沒有人再死亡。
而他們並不知道的是，在他們下令封鎖城門的第二日，凡之幾人就已經來到了距離華城不遠處的山脈。這一路上他們幾乎是拼了命的在趕路，眼看着要到達華城了，凡之便讓大家休息休息。等到進了華城也好報仇。不過現在他們幾人還未收到童仁封鎖城池的消息。這一路他們都是抄小路走，幾乎沒有進入什麼村鎮城池，一直在這山脈裏面，雖然路有些難走，倒是縮短了他們的不少時間。尤其，這幾人還是用神器代步。
每次看到他們一個個踩在神器上飛天遁地的模樣，凡之就是一陣的羨慕，雖然她現在也能直接用傳送陣，不過終究不是那種在天上飛的感覺啊！
眼饞的收回了目光，凡之對幾人說：“明日我們便能進城，到時候我希望你們能先藏起來。”
“藏起來？為何？”許央第一個湊到凡之面前，這一路上他的問題最多。
“為了安全。我們殺了這麼多人的消息，華城的人必定都已經收到了。如今他們必定也猜到我身邊帶着人，可若是我進了華城身邊只有一個人，你們覺得，他們會輕易的放過這次機會嗎？”
許央瞭然的點頭，戊戌又問到：“那我們藏哪兒？”
自上次凡之說要燒城被戊戌反對后，戊戌就一直覺得凡之的脾氣變得有些暴躁，不過在知道你那一切都不過是個噱頭后，他又發現其實是自己小人之心了，於是現在凡之的話，他都很少反駁，而是會問為什麼怎麼做。
凡之揚了揚手中的乾坤袋，笑着說：“自然是這裏。到時候我身邊就帶着小金和小麒麟，你們其他人都進來。我敢肯定他們若是抓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將我關起來。到時候你們再出來，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那不是更好？”
阿詩卻問：“可是，到時候我們都跟你一起被抓進去了。所有人都被困在裏面，我們怎麼救你？”
“我要是真的被關了，他們所設下的機關必定都是對我有克制的，但對你們可以說是沒多大用處。所以到時候只有你們救我。但若是你們也一起被抓了，那麼到時候那個機關，可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能剋制她的東西其實十分簡單，就是在洪荒大陸時，混沌在竺青綾曾經住着的那個破院子所感受到的那些煞氣。不過這方法只有朔月才會，至於朔月會不會幫他們。凡之不知道，不過她知道的是，如今一般的煞氣，對她已經沒有了任何作用。要真的想殺了她，除非將她腦子裏的元神給毀了。
不過這一層，就是朔月，可能都沒有想到過。
得了凡之的解釋其餘幾人也當真願意鑽進乾坤袋裏，反正到時候他們也能救人，所以無關緊要。
只是第二日來到華城門口，看到緊閉的城門時，凡之才知道這是出了什麼事。
乾坤袋中，幾人都能看到外面發生的真實情況，知道城門關閉的原因后，雪郁忍不住說：
“沒想到這上位面的人居然這麼膽小，直接封城，不讓人進去了。”
“倒不是他們膽小，若我是他們，只怕連城都不要了。”許央嘿嘿一笑，不時用手去撥弄一下那困着霍久洲和霍長安的水晶球。
那兩人都已經醒過來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猛然看到這麼幾個高大的人，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阿詩瞥了這沒骨氣的人一眼，轉頭看着外面的情況，嘀咕了一聲也不知道師父要怎麼進去。
凡之看了眼緊閉的城門，裂開嘴一笑，說：“我倒是沒有想到，當初信誓旦旦拚死也要殺了我的各位家主們，如今居然都成了膽小鬼？這事情說下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凡之在自己臉上塗了一層東西，只要沒人去碰就不會發現這張臉外面還有一層遮擋真實面容的東西，不過這會兒，她卻是自己撕了下來。
看到凡之的真容后，那守門的侍衛瞬間往後退了好幾步，臉色驚駭，像是看到了地獄出來的鬼怪。
見狀凡之輕笑一聲道：“這麼膽小還做什麼守衛？認出你爺爺我是誰了嗎？”
侍衛張嘴，結果一個凡字說了半天都沒講清楚。凡之嗤笑一聲，看着身後的城門高聲喊道：“孫子們！你爺爺凡之來了！還不趕快出來迎接！不是想要你爺爺的項上人頭嗎？今兒你爺爺就坐這兒了，等你們來取！”
說著凡之直接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張椅子往面前這麼一放，屁股這麼一坐啊是小腿這麼一翹，那張臉上帶着不屑的笑，是對他們的嘲諷。
城門上的守衛聽到了凡之的話也是半點不敢耽誤，他們也看清了凡之的長相，知道這人是不會錯的。這個時候都開始給城中大家族們傳去消息，守衛為了更快一些，直接點燃了城頭上的烽火，凡之一瞧便忍不住笑了。
“童仁啊童仁，一世英名，居然被個小小的守衛給毀了！可笑，可笑啊！哈哈哈哈！”
而先是聽到凡之叫陣的童仁隨後又看到那燃起來的烽火時，差點沒被氣暈過去。不過是一個凡之，就凡之一個人！這些人居然都燃起了烽火！這是有多怕那人？
尤其是在他前往城門的路上，還不時有人傳信，說凡之在城門口叫陣，還將她說的那些話全都傳給了他，惹得他更是心煩。
“語氣在這裏給我傳話，不如去找找其他的家主，通知他們一聲，就說這凡之來了，讓他們出來接客！”
接客二字童仁說得極重，咬牙切齒的模樣彷彿想要殺人。
下人見狀自然不敢招惹，飛快的跑去通知其他家主的人，童仁則在短時間內趕到了城門處，抬眼便看到了城下坐着的凡之。
看着那被守衛團團圍住卻能泰然自若的坐着吃瓜子兒的凡之，童仁才真正的感受到了凡之的變化以及朔月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如今的凡之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青綾，這就是了。若是換做曾經的青綾，只怕是沒有這般氣度。
早在童仁來到城牆下時，凡之就已經知道他來了，此時也是收起了腳，沖面前圍着的守衛們擺了擺手，那些人自然分成兩列站在她身邊，若是忽略那些人痛苦的表情，童仁還會以為那些守衛已經倒戈了。
“童家主。”凡之站了起來，抬頭看着站在城牆上的童仁，笑着說：“兩年不見，童家主依舊是老當益壯，風采依舊啊！”
童仁不語，凡之也沒給他搭話的機會，垂眸皺眉道：“只是這喜歡讓別人看你鼻孔的樣子始終沒變，還真的是有些欠揍。童家主，在下之前可都與你說過了，斬草要除根，偏生您心思軟弱，想讓我歸順，如今我學成歸來，倒是不知道童家主您還敢不敢收啊？”
當初童家是真的抓到了凡之，也是真的想讓她歸順，只是凡之不願。童仁威逼又利誘，說是給凡之時間考慮，卻讓凡之逃了出去，這也是童仁迄今為止最為後悔的事。
如今凡之又用這件事戳他的傷口，明顯就是故意搞他的。
“凡之姑娘，兩年沒見，你依舊如此得理不饒人。”童仁笑着，凡之卻厭倦了抬頭看人的樣子，腳尖輕點，直接飛到了半空，與童仁平視。
“這倒是要多謝童家主了，若非您當年親自給的教訓，凡之又怎會變得如此？”
童仁看着凡之，知道了這人有些功夫后，並不想與之硬碰硬，“凡之，你若是真的想報仇，我童仁決無異議。但如今正是全人類都面臨危機的時候，你不能如此不識大體，挑在這個時候來攪和。”
“攪和？”凡之噗嗤一聲笑了，“童仁，你可知道，若是我真的有心攪和，只需要我一句話，滄溟就能將整個華城，哦不，應該是整個人族都給滅了。你信嗎？”
“放肆！”霍起風爬上了城樓就聽到凡之這句話，當下就怒了。“凡之，你當你自己什麼？你可知你說的這話有多大逆不道？”
凡之聞言笑了，“大逆不道？你霍起風出生到現在所作的大逆不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什麼時候開始教訓起別人來了？”
霍起風聞言老臉一紅，像是想起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前塵往事。
凡之見狀臉上的笑容更大了，“當初我身受重傷從童家逃離，你說能助我一臂之力，讓我離開華城。要求便是讓我給你幾張符紙，怪我心思單純啊！你不過是給了我一瓶最低等的金瘡葯，止血丸，我便聽了你的話，答應了你。可之後呢？你卻想將我納為妾室，我之前的身體在被毀之前，背上可都還留着您的鞭痕呢！霍家主，您可還記得？”
當年的青綾那也算是一支高嶺之花，容貌即便是在這繁榮無比的華城那也是數一數二的。霍起風見色起意，不但想要符紙，更想要的是青綾這個人。當時的經歷凡之不欲過多的回憶，但三言兩句，卻也讓眾人知道了霍起風曾經對她做過什麼。尤其是知道霍起風秉性的童仁。
接着，寧采城和瑤舜也走了上來。凡之看到寧采城時笑了笑，視線移到瑤舜身上時，卻是半刻都沒有停留，直接略過了。
“寧家主和瑤家主的速度也夠快的，同當年要抓我時簡直一模一樣啊！不過今日，我凡之放你寧采城一條生路，就當是償還當年你放我一馬的情！至於瑤家主，當初可數你最有本事。多次堵截我未果，下令燒山的人，是您吧？”
聽聞下令燒山，乾坤袋裏的幾人都恨上了站在牆頭上的瑤舜，他們唯一聽凡之說起的就是當初燒山的事，若非是凡之聰穎，只怕早就化為一堆黃土。哪裏還輪到的他們來？
童仁轉頭看着瑤舜，“你下令燒山？”
瑤舜別過頭，“是又如何？當初要是抓到了她，毀了一條靈脈又能如何？”
“可是你抓到了嗎！”童仁就差抓着瑤舜的衣領罵他一聲蠢貨了。
凡之抓不到又如何？那座山下可是藏着一整條靈脈啊！若是能夠公開，那便是造福整個上位面的事。如此巨大的作用，是當時的青綾能夠比擬的嗎？
結果瑤舜居然就這麼燒了！
“哎？那山下還有靈脈呢？”凡之倒是現在才知道這件事，“那可就可惜了！好好的一條靈脈，就這麼被毀了，沒想到我面子還挺大的哈！”
童仁簡直不想說話，當初死在那條山上的人無數，只有瑤舜一人回來了。他傳回來的消息就是凡之為了逃命防火燒山，他的本事高些所以逃出來了，至於其他人，都死在了裏面。童仁當時還怨恨青綾，覺得都是因為她，誰曾想那不過是瑤舜為了逃避責任故意將罪名扔給了別人罷了。
“童家主，看來你身邊的，也沒有那麼誠心嘛！”凡之輕笑道：“當初你們對我做過的一樁樁一件件，我可都記着的，如今來報仇，自然是要一家一家的找過去。對了，我之前送給你們的大禮可還喜歡嗎？”
她說的是之前死的那四坐城的城主，聞言，童仁四人的臉色全都變了。凡之卻是開心的大笑了起來，“當初你們沒有將我殺死時，就應該猜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凡之用了兩年，終於回來了，又怎會輕易的放過你們？”
“你！凡之，你也別太過分！當初若是你乖乖的歸順於我們，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我歸順於你們？呵呵呵呵呵，霍家主，您這話未免也太可笑了些吧？你怎麼不說將你霍家的所有資產全部都送給我呢？不如你現在歸順我，我就不殺了你，如何？”
霍起風氣急，怒斥道：“凡之你放肆！我堂堂霍家，又豈是你一個小小黃毛丫頭能夠比的？”
“嗤，我是不能比，不過，其他人應當可以吧？”凡之勾唇輕笑，看到其他家主來到了城牆上，眼珠一轉，笑着說：“不如這樣吧，後面來的這些家主。啊對，就是除了童、霍、瑤、寧四家的家主，若你們願意將童仁、霍起風、瑤舜以及寧采城都殺了的話，我便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你們家族，如何？”
剛上來的家主腳步一頓，不可置信的看着凡之，似乎是在猜測這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也可能是的在想這凡之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這麼說。
凡之輕笑：“不必懷疑，我凡之說道做到，只要你們把他們殺了，屆時我便不找你們的麻煩，反而會在別人找你們麻煩時保護你們，如何？哦對了，至於他們死後那些家產什麼的，我也都不缺。自然是歸你們的。”
這下所有人都懵了，這是要他們自相殘殺啊！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凡之又讓藏在乾坤袋裏的幾人都出來，虛音為了將凡之承托得更威風，直接化出原形，飄在凡之身後。
看到這一幕，全場嘩然。童仁四人的臉色卻是黑沉如鍋底。朔月大人雖說這凡之已經今時不同往日，只是這真龍都在她身邊，他們又如何贏得？
凡之笑着摸了摸虛音頭上的角，說：“你們應當還記得，我身旁這龍，便是當初被你們鎮壓后封印的那條黑龍，虛音。”
居然是虛音！所有人都鎮住了，雖然他們已經知道虛音被滄溟放走的事，但從沒想過虛音居然去到了凡之身邊，還對她如此友好！不！之前虛音被封印，好像就是為了救凡之！
眾人的臉上都蒙上了灰色的陰影，原本以為一個凡之就已經夠了，結果現在又來了一個虛音。這兩者還都對他們有恨，這下可是真的完了。
見到眾人慘兮兮的模樣，凡之笑着說：“怎麼，方才我的提議大家可都明白了？是願意死呢？還是願意殺了這四人，到我這兒邀功呢？”
死，他們自然是不願的。可跟童仁他們幾個打，跟死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