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賠錢相公走丟了
從前她窮得飯都吃不上,突然拿了這七百八十兩銀子,她喜出望外,心中雀躍無比,拍了拍鼓鼓囊囊的包袱,還有這麼多好吃的,嚯嚯,我東方蕪要轉運了!
東方蕪從後門出了茶樓,因為惦記着秦蕭還在那處牆邊等她,一路走得極快。
可在她了那處之後,那牆邊空空如也,只有冷風卷在那方打着旋兒,秦蕭的影子都沒見着。
莫非因為她說了他幾句,他走了?可他腿還沒有完全恢復,若遇到壞人怎麼辦?
如此一想,東方蕪心下一驚,忙拉住身旁一賣菜的婦人問道:“大姐,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拄着拐的,長得很好看的男子?大概這麼高!”
“噢沒看見”
東方蕪翻白眼,沒看見就沒看見,你噢什麼噢?
東方蕪此時心中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卻見那婦人伸出一隻枯黃的手掌來,攤在東方蕪眼前。
喔!她心下頓時明了,東方蕪從袖中掏出幾個銅板,放入那婦人掌中,那婦人面上一喜,立馬換了副笑臉,道:“你說的是那個我見過,模樣挺俊,杵着跟杖。早晨的時候啊,我在這賣菜,那男子啊好像是跟一個丫頭在吵架,吵完那丫頭就走了,他就跟在那丫頭身後走也了!”
東方蕪一驚,這麼說來,秦蕭一直跟着她?可她沒有一絲覺察,那他會不會在那間茶樓?
如此想着,東方蕪又往回趕,孫掌柜見東方蕪一臉焦急的又回來了,忙問道:“東方先生,你不是走了嗎?”
東方蕪道:“孫掌柜,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拄着拐,長的很好看的男子?”
“嗯?我們老闆拄拐了?”孫掌柜一臉迷惘。
“誒!”看來是不在這裏了,東方蕪提着東西就跑了出去,一臉焦急。
“咦,怎麼回事?”孫掌柜一臉疑惑。
“發生了什麼事?”福貴突然出現在孫掌柜身後,將他嚇了一跳。
“東方先生好像在找什麼人,看樣子很着急!說是一個住着拐,長的很好看的男子,還有比我們老闆好看的男子嗎?”孫掌柜搖搖頭。
這話不消片刻,便傳入了容美人耳中,他略一思索,心下頓時明白了幾分,那如遠山的黛眉卻擰成了川。
“你去,跟上她!”容美人發話。
東方蕪一路問一路找,都沒有找到,按理說他那般模樣應該很顯眼,怎麼會毫無線索,莫非他真的離開了?
步子緩緩慢了下來,心中不由失落,這個秦蕭,就算要走也該幫了她的忙再走吧,不就說了他幾句嘛,這就不管救命之恩就扔下她走了,真真兒是個賠錢相公,真不是個好東西!
虧她有好吃的還想着他,生怕他等急了,餓着他,他就是這麼回報她的?越想東方蕪越覺心寒。
她慢下步子,不知不覺便走到一條小巷中,她這才發覺自己似乎迷了路,跟無頭蒼蠅似的,東找西找卻也沒找到大路,卻在路過一處門房時,不期然往那門上多看了兩眼。
就是那多看的一眼,她頓時瞪大了眼,走上前將卡在門栓上的那一點碎布扯出來,仔細的瞧了瞧,這是這個色兒,這料子,像極了秦蕭今日身上穿的那件棉衣身上的料子。
那件棉衣,是容家廚娘到她院中買菜時換得的,秦蕭沒有衣裳禦寒,想來他那貴體也受不住寒,正好今日要進城,她便將那棉衣給他穿了,也就是因為穿了一身在村裡人看來還過得去的棉衣,惹得那吳婆子一路都貶低她,說她配不上他。
東方蕪扒拉着門縫往裏看,裏面是一個小院子,院子不大,一口天井四方四正,莫非秦蕭在這裏面?
東方蕪退開幾步,左右張望了一番,圍牆有點高,牆上還蓋了瓦頂,要爬過去有點困難,所幸這牆外面有棵歪脖子樹,想來是有錢人造的景。
將身上包袱布袋卸下來,往那樹下草叢一藏,摸了摸鞋中藏着的匕首,心中鎮定了幾分,翻身上樹,一個起落便跳進了牆內。
沿着牆壁一間一間找過去,在最裏面的一間找到了他,秦蕭此時被結結實實的困住了手腳丟在一張塌上,東方蕪輕手輕腳靠近床榻,屏住呼吸,警惕的聽着周圍的動靜。
“喂,賠錢相公,該醒了,醒醒”東方蕪輕聲喚他,推了推他,秦蕭這才悠悠轉醒。
秦蕭一睜眼,見眼前之人是東方蕪,雖然,她此時一身男裝,他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頓時鬆了一口氣。正欲說話,東方蕪卻將食指豎在唇前,示意他不要說話。
外間傳來極輕的腳步聲,秦蕭一驚,東方蕪情急之下,一咕嚕滾進了床榻之下。
緊接着,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東方蕪屏住呼吸,透過踏下不寬闊的視野,看得一雙緞面秀雲紋黒靴跨過門檻,緩緩走進來,從袍裾邊緣可看的出,此人身上的衣料都屬上乘。
呵!沒想到這土竇縣,有錢人還真是多!
“喲!我的小美人兒,這麼快就醒了,讓你等着急了吧!”
這聲音猥瑣無比,讓東方蕪大跌眼鏡,趕忙捂住了嘴,生怕一個不慎就吐了出來!
“你是誰?”秦蕭眉頭皺的死緊。
這絕對是對他無比深層次的侮辱,他會讓他後悔的。
“你竟然不知道小爺是誰,嘿嘿嘿,爺是你男人,來讓爺快活快活!”那人一臉猥瑣,不知死活的說道。
哇哦!她聽到了什麼?強人所難,難上加難啊!真刺激。
東方蕪忍着笑,在床榻下一張臉憋得通紅。她是知道秦蕭有些顏色,卻沒想到,這秦蕭初出茅廬,姑娘沒迷着,倒是迷了個斷袖。
“你敢!”秦蕭怒目而視。
面前這不知死活一臉猥瑣的男人,卻覺得秦蕭這模樣可人的緊,他急不可耐,只顧自解衣帶。東方蕪看得兩條毛乎乎的腿,從退在地上的一堆衣袍中走出來,上了床榻。
“我有什麼不敢!”那聲音更猥瑣,帶着毫不抑制的情慾。
“敢拿你的臟手碰我,我剁了你的手!”秦蕭怒極。
“喲,你都這幅模樣了,還敢跟小爺狂,看小爺我今天日的你下不來床!”猥瑣男滿口污言穢語。
床榻上傳來一陣希希索索的聲音,猥瑣男子突然大叫一聲,“哎呀,你敢踢老子!”
“嘶”的一聲,布帛破裂的聲音格外刺耳,便聽得秦蕭大吼一聲,“住手!”
聽得這一聲驚呼,東方蕪心中一怔,再躲下去,恐怕秦蕭就要失身了,她一個旋身從床榻下滾了出來,抓起地上猥瑣男脫下的靴子,狠勁兒照着猥瑣男的腦袋便招呼過去。
那猥瑣男“哎喲”一聲慘叫,吼道:“來人,快來人!”
東方蕪心道不好,這狗日的還有幫手,電視裏果然都是騙人的。她本想把人打昏,帶着秦蕭偷偷溜走的,搞砸了。
無奈,她飛起一腳,將那猥瑣男一腳從秦蕭身上踢翻,將秦蕭從塌上拖下來,抽出匕首便隔斷束縛住他的繩索。
東方蕪道:“沒事吧!”
秦蕭惱怒道:“我是不是該說,你出來的有點早了?”
呵!他這是怪她出來的晚了?真是好心沒好報!
“廢話少說,我們快走”東方蕪扶着秦蕭便往門外走。
剛出得門去,便被五個漢子團團圍住,那猥瑣男此時鬆鬆垮垮的披着一件中衣,揉着他被砸痛的頭,齜牙咧嘴的出得門來,一雙猥瑣如鼠的眸子燃着熊熊怒火,他道:“給我抓起來!”
聞言,那五個漢子便一齊沖了上來,東方蕪將匕首揣入鞋中,一腳踢翻一個撲上來的漢子。見她不好對付,頓時剩下的四人警惕起來,趁着她不備另一個漢子從側面襲上了秦蕭,東方蕪一驚,將秦蕭往自己身側一拉,另一隻原本扶着他腰的手,精準的抓住了那漢子的手腕,往後一扭,那漢子大叫一聲,手臂被鉗在背後,可惜她沒有另一隻手去控制他,其餘三人同時揮拳過來,她只得鬆開那人,扶着秦蕭步步後退。
“呵,這個貨色也不錯,莫打壞了他的臉,小爺我要嘗嘗味道!”猥瑣男眼見東方蕪英俊瀟洒,身材纖細,頓時起了邪心。
這話着實把東方蕪噁心到了,若她一人對付這幾個人還有勝算,可帶着個秦蕭就很難了,一面帶着秦蕭,躲閃着幾人拳腳,一手探入胸前衣襟,從中拿出了那把太陽能手電電棍,在其中一人揮拳過來時,她一把將秦蕭推倒在身下,開了電棍就往那幾人身上扎。
兩人中招抽搐着倒地不起,這驚變,將那猥瑣男都嚇到了,他實在沒見過這般詭異的倒地不起,大吼,“什麼東西?抓住他,快,上,抓住他!”
他是在好奇東方蕪手上的物件,似有神力一般,東方蕪又電暈了一人,另一人顯得謹慎得多,他看出東方蕪始終護着秦蕭,便拿秦蕭下手,東方蕪無法主動攻擊他,只得被動防禦。
顯然秦蕭也看出了這一點,便爬起身寸步不離的跟在東方蕪身後,生怕被那人鑽了空子,他看得出東方蕪雖有些拳腳,卻太奇怪,在他還懷疑東方蕪沒有使出全力時,卻感覺到拉她着他的手滲出了汗,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略一出神,那被惹急的人久攻不下,從腰上抽出一把刀向秦蕭刺過來,秦蕭蹣跚着後退幾步,忽的,被地上躺屍的漢子絆倒,一切發生的太快,東方蕪來不及多想,一個健步撲倒在秦蕭身上。
“嗤”得一聲,刀尖入肉,伏在秦蕭身上的東方蕪眉頭一皺,暈了過去。
秦蕭驚怒交加,“不,你別死,不”
那賊眉鼠眼的男子見狀,快步走過來,一巴掌將那漢子扇了個團團轉,“小爺不是告你不要傷了他們嗎?看看你做的好事!”
“奴才知錯,奴才知錯!”那漢子點頭哈腰,一個勁兒道歉。
“好了,將他們拖到屋裏去!”
“是”
那漢子走上前抓着東方蕪的后領,就要將她拖走,秦蕭一雙眼睛通紅,“別碰她!”
秦蕭緊緊抱着東方蕪的身體,那漢子卻不理會他,踢了他一腳,硬將東方蕪從他懷裏拉扯出來。
而就在那漢子拉扯之時,忽的身體一抽直直的倒了下去。
“你你你”猥瑣男子驚得說不出話來。
在那直直倒下的男子身後,竟露出東方蕪的臉來,她的臉上,帶着一抹詭異莫測的笑,宛如從地獄歸來的修羅,那一笑綻放的是漫天血色。
一把揪住猥瑣男的衣襟,東方蕪冷冷一笑,“看來在這裏是沒有法度的,如此,我們要活,便只好叫你們去死了!”
話語透着徹骨寒冷,東方蕪面上笑容卻越發燦爛張揚肆意。
猥瑣男子嚇得腿一軟,褲襠下“啪嗒啪嗒”滴出水來。
“好漢饒命!”
“晚了”東方蕪冷笑一聲,鬆開他衣襟,電棍抵住他的頭,電壓開到最大,電了他足足十分鐘。
秦蕭也被這樣的東方蕪驚呆了,一時獃獃地趴在地上仰視着她,說不出話來。
她將地上的人全都狠狠電上幾遍,這才走到秦蕭身邊蹲下,淺笑道:“我的秘密被你發現了,你說我是不是也要把你電成傻子呢?”
秦蕭看着她那透着徹骨寒意的眸子,那詭異的黑漆漆的棍子,離他的頭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頓時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