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2.第一千零六百二十二章將殞速來
雙手輕輕的伸向了雲纖夜的臉頰,左邊的手,幫她理了理散亂的碎發,還輕柔的將一小撮鬢角的頭髮,攏到她的耳後。
右邊的手,則是帶着愛憐的意味,摸了摸她的腦袋,又小心的將她微微扶起,再給她的後腦擺正,放在了頭陣的墊子之上。
“嗯,不會疼。疼了麵皮會皺,就不好看了。”
留下這句意味不明的話,雲千機完全不顧自己的話語,讓雲纖夜又聯想到什麼,或是生出什麼恐怖的念頭,略略整理了蓋在雲纖夜身上的被子之後,才自顧自的走了到了主屋外間的書案,坐下寫起了什麼。
留下雲纖夜在內室之中,發出了因不住顫抖而導致牙齒磕碰的清脆響聲。
像是聽到了內室的動靜,雲千機停下了筆,細細地辨認着聲音的種類,沒過多久就再次笑了起來,晃花了進來伺候的下人的眼。
慢條斯理的封好信封的封口,雲千機又對着信封,小心的吹了吹氣,讓那幾個還略微泛着濕意的字,乾的快一些。
然後才交到了那位對雲纖夜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管家手中,讓他將其送出,還叮囑了要傳的話。
“將殞,速來。”說完,雲千機微微的側目看着管家認真的回稟了記住了之後,才點點頭,讓人退了下去。
那管家的聲音,也傳入了內室雲纖夜的耳中。
既然——撕破了臉,攤開這利用的關係,雲千機也不需要因為他,大肆的更換府中下人了吧?
被這一連串事情接連打擊的雲纖夜,雖然已經覺得麻木了,但心口持續不斷的絞痛,還是讓她忍不住低低地悶哼出聲。
終於,心力憔悴的雲纖夜,沒能忍住第四波來襲的倦意,一下子就閉上了眼睛,昏睡了過去。
在昏睡之前,雲纖夜還有點兒遺憾着,自己還未完全見識到她華夏祖先,神都洛陽的全部面貌。
只希望,這一次的昏睡,能早點兒醒來,在最後一點兒的時間裏,圓一圓她心中的夢想。
在雲纖夜昏睡不久之後,雲千機慢慢的走了進來,手上還拎着藥箱。
直接走到了雲纖夜的床前,掀了被子。
先是在雲纖夜的下身之下,繼續放了一個很大的、吸水性很好的厚墊子,然後將雲纖夜的衣服,幾乎扒了個精光。
打開藥箱,又用黃酒浸泡了雙手和針灸用具,雲千機開始快速的,在雲纖夜的身上,紮上了長短不一,密密麻麻的銀針,像極了針灸的手法。
只是——完全沒有按照正常的穴位紮下去,刺、挑、捅、穿——手法很是獨特。
很多紅色的血,從雲纖夜身上的刺着針的地方,流了出來,又被提前墊好在雲纖夜身下的厚墊子,吸收殆盡。
連同雲纖夜吃了葯就在不斷排出的惡露一起,形成了一幅詭異的畫面。
閑閑的看着雲纖夜流着血,直到那厚墊子的吸血速度滿了下來,然後幾近飽和的,在表層濕潤起來后,雲千機才開始拔針。
不過也沒全拔下來,雲纖夜腦袋上的五六根銀針,依然根根分明的佇立在上。
拔掉了雲纖夜身上的針,取下那吸血的墊子后,雲千機這才有功夫,看到雲纖夜腿上,被她自己掐出來的青紫痕迹。
隨意的上了些藥膏,雲千機終於涼薄的開了口。
“蘇摩,你還要躲在那裏多久?”音落話畢,雲千機迅速的將拿在手中的一根銀針,彈射而出。
正中窗前那一盆植物,近日新開的一朵白色小花之上。
只見那小花通身一抖,竟然就從那花盆中蹦了出來。
然後像是璀璨的珠寶碎末一樣,四散開來,流光溢彩的樣子,最終凝結成了蘇摩的模樣。
“大少爺,您可真能狠得下心,不虧是雲家目前最出色的一代。”
妖花蘇摩扁着嘴,帶着些委屈說著話。
還煞有其事的揉着胸口,彷彿被雲千機剛才擲出的銀針穿心而過。
“我當你是在誇獎。”雲千機不置可否,起身座回了放有茶水的小桌之旁,也不管床上被他弄得幾乎全裸的雲纖夜,怡然自得的倒了茶水品嘗着。
只是眼神瞟向了妖花蘇摩的方向,示意着它快點兒去查看確認。
和雲千機早就達成了什麼交易的妖花蘇摩,還真的就很乖巧聽話的飄了過去,甚至飄到了雲纖夜的上方后爬了下來,和雲纖夜形成了一個臉對臉的姿勢。
又將它的額頭抵上了雲纖夜的額頭,細細的感知了起來。
“大小姐這身體嘛——可以了。”妖花蘇摩一經確認就飄了下來,彷彿多和雲纖夜帶上一秒他就要折損個近百年的修為能力一般。
“大少爺,自此我們的交易正式完成,雲家與我蘇摩一族,再無關聯。”妖花蘇摩的話中,帶着濃濃的歡欣的情緒,正式宣佈雙方交易完成。
自此之後,它蘇摩便是自由身了,不必在恪守着守護雲氏一組的諾言,孤孤單單的呆在那不同的“九重天”之中,緊緊跟隨看護着雲家的嫡系一脈。
已經有三百年了吧?時間長到它從一株幼苗,長成了完全成熟的模樣。
想想之前雲纖夜跟它交流的時候,句句充滿了禪意的話語,隱隱的,妖花蘇摩有些躍躍欲試。
三百年的時間,這故土上的國家,已經是推崇佛教了。
他應該要先回到生他的地方瞧瞧,然後再問問這處有名的寺院,好好的去遊玩一番。
就這麼干想着,妖花蘇摩已經給自己放了一個大假,盤算好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旅程。
想到興奮之處,都沒發覺它的臉上,已經充滿了急切想動身出發的表情。
“不過,你用她的鳳運養魂這個事兒,超出了你給與的回報,這需要另算。”
雲千機的聲音再度響起,讓妖花蘇摩頓時就不樂意了。
“什麼另算,承諾好的我護住她的軀體魂魄嘛……”帶着一絲委屈的聲音,妖花蘇摩的表情很是無辜。
“你可是完全沒有護住她的軀體,否則她也不會直接這麼小產。”放下茶杯的雲千機,直接了當的拆穿了蘇摩的謊言,“起碼,她的身體根本不能再雲起那血脈探查的力量,而你卻放任她肆無忌憚的使用這能力,連她的呼喚都置若罔聞。”
“我……我沒聽見……”蘇摩越說越小聲,話語中充滿了濃濃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