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心底的愛意
蘇黎若停下腳步,看向這個攔住自己去路的女人。
身着大紅色的華服,手持一把玉色小扇,身材比以前消瘦很多,就連那張臉都有些暗黃,甚至連曾經碼頭烏黑靚麗的頭髮都有些枯燥。
而且蘇黎若還注意到一點,衡陽公主眼窩深陷,雙眸無神,明顯不是一個健康的人該有的樣子。
蘇黎若淡笑,衡陽公主是如願嫁給了上官錦不錯,可是這個樣子卻不像一個幸福的女人該有的樣子。
這三年裏她的記憶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對於衡陽公主也不再是一知半解,看着不如往昔的女人,心中對上官錦的埋怨也少了很多。
“怎麼這麼久不見,衡陽公主變得老了這麼多?”
她紅唇斜挑,語氣平淡的說著。
衡陽公主聞言咬牙切齒的看着蘇黎若,餘光朝着她身後的俞狼和柳機看了一眼,露出些許的忌憚。
彷彿要不是因為有他們在,她早就上前給蘇黎若一巴掌了。
不過當她看到柳機手中牽着的那個孩子,神情卻突然愣了下來。
看了看蘇黎若,又看了看那個孩子,她已經猜到了那孩子的身份,眸中一抹陰鷙閃過,挑唇笑道::“還好,還好,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好歹這三年裏我都是在阿錦身邊的。”
說著,還高傲的抬起頭,就想一隻鬥勝的公雞。
“你這個女人有完沒完?我們可不是過來和你扯皮的,趕緊滾開,不然小心我一會兒撕了你。”
俞狼不耐煩的說著,手中血蠶絲也開始脫落,他是真的想撕了她,並不是說說而已。
衡陽公主聞言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她曾經派人暗殺過這幾人,自然是知道他們的實力的,對於蘇黎若身邊的這裏人也是有些忌憚的。
不着痕迹的往後退了一步,清了清嗓子說道:“姐姐剛回來,還是趕緊去看看阿錦吧!他最近總是在念叨着你。”
蘇黎若看着這個變臉如翻書的女人冷哼一聲,什麼都沒有說就朝着卧房那邊走去,和這樣的人,她真的無話可說。
幾人陸續從衡陽公主的面前走過,柳機因為牽着蘇吉晨的緣故,面上還算正常,而俞狼則是狠狠的用神色威脅了她一把。
“柳叔叔,剛才那個女人看我的眼神好恐怖啊!”
蘇吉晨仰着小腦袋,一臉天真的說著。
他從小到大都是在他們三人的呵護下長大的,哪裏見過那般惡毒的神情?
柳機伸手在他的小腦袋上揉了兩下,在看到蘇吉晨急忙躲避之後才輕聲說道:“柳叔叔不早就教導過你了?人不光光都是善良的,當你遇到真心對你的人,你就要真心對她,當你遇到想要害你的人,你就狠狠的讓她嘗嘗苦頭。”
“對,對待那種女人你絕對不可以心慈手軟,只要她敢欺負你,你就把她打的連她娘都認不出來。”
俞狼在一旁附和,一雙拳頭在眼前用力的揮了幾下。
蘇吉晨乖巧的點頭,他知道兩位叔叔說的都是為了他好,所以既然他們這麼說了,那他肯定會照辦的。
走在前面的蘇黎若嘴角抽了抽,她現在突然有些後悔讓他們這兩個當蘇吉晨的師傅了,如果任由這兩個暴力狂這麼教導下去,她的兒子早晚也會變成一個暴力狂。
這樣的結果還真是想想都覺得恐怖。
片刻間,蘇黎若幾人已經到了上官錦的卧房外。
不過蘇黎若卻停在那裏沒有進去。
回想起她最後一次進這間屋子的時候,那刺眼的大紅色還真是讓她足足恨了上官錦三年。
“娘親,你為何不進去?”
蘇吉晨伸着小腦袋往裏面張望着,對於那個沒有見過面的爹爹,他甚是好奇。
巴不得現在就衝進去看看。
蘇黎若眸光微動,低垂着頭,聲音低沉的說道:“晨晨跟娘親進去看看你爹。”
“嗯。”
蘇吉晨乖巧的點頭,上前幾步,肉乎乎的小手牽在蘇黎若的大手之中。
感受着手上傳來的溫度,蘇黎若終於抬起了頭,自從有了蘇吉晨開始,她就變了,變得事事都習慣有他在身旁,只要他在身旁,她就會有安全感。
牽著兒子的手,另一隻手輕輕的將房門推開。
“吱呀!”
房門被推開,一股濃烈的葯湯味隨之而來。
蘇黎若鼻頭輕聳,這葯湯的味道她很熟悉,是用來治療貫穿傷的。
眉頭微皺,看來上官錦確實是受了很重的傷。
“滾,我不是說了么?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咳咳……”
屋中突然傳出一聲怒吼,震得蘇吉晨往蘇黎若的懷中躲了躲。
蘇黎若抬手在他的小腦袋上拍了拍,安撫了他幾下,然後才拉着人走進去。
“是誰這麼大膽?咳咳……我不是說了讓你們滾?”
窗幔后,上官錦撐着身子半躺着,因為起身的緣故,不停的咳嗽着。
蘇黎若看着那窗幔上透過來的人影,雙眸立刻就濕潤了。
她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早已習慣了沒有上官錦的日子,可是現在見到了之後才發現,她對上官錦的愛,已經被埋在了最深處,想挖都挖不出來。
素手鬆開那肉乎乎的小手,轉而放在那窗幔之上。
可是那輕薄的窗幔卻像是有千金重一般,讓她掀起來十分的費力。
而就在這個時候,窗幔裏面的人突然隔着窗幔將她的手腕扣了起來。
“衡陽,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了?我的房間不是你能進的,我沒生病的時候你不能進,我生病的時候你就更是進不得,不要一次一次的挑戰我的忍耐力。”
低沉沙啞的聲音從裏面傳來,整段話他都壓抑着想要咳嗽的衝動,手上似乎是用盡了全力。
不過可能是因為上官錦有傷在身的原因,他的力氣小了不少,不過被攥着的蘇黎若依舊是皺起了眉頭。
“壞爹爹,你弄疼我娘親了,還不趕緊鬆開。”
這時一旁的蘇吉晨突然朝着窗幔中喊道,一邊喊着還一邊上前在那隻大手上打了一下。
那力道可不比上官錦此時的力道輕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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