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番外94
任念念的腦子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直到手機在衣兜里嗚嗚的震動起來,她才一下子回過神來。
電話是於安河打來的,她剛接起來,電話那端的於安河就問道:“你在哪兒?”
她是亂糟糟的一片,完全忘記要回去這事兒了。她早些時候打電話時說了七點左右會回去了。
她這下匆匆的站了起來,說道:“有點兒事情耽擱了,我馬上回去。”
於安河在電話那端唔了一聲,溫聲說道:“慢點兒,我在門口等你。”
任念念應了一聲好,匆匆的就往學校門口跑去。離得遠遠的,就見於安河在門口處站着。兩旁的燈光暗黃,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任念念所有的慌亂,都在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的身影微微的頓了頓,小跑着快步上前。
“慢點兒。”於安河的語氣裏帶了點兒無奈,待到她跑近,伸手替她撥了撥額前的髮絲,見她已經冒出了汗來,無奈的說道:“不是讓慢點兒嗎?急什麼。”
任念念吐了吐舌頭,調皮的一笑,說道:“正好可以鍛煉鍛煉身體。”說完她又問道:“不是說今天有事嗎?怎麼過來了?”
於安河領着她往車邊走,輕描淡寫的說道:“忙完了,順路過來的。”
任念念又悄悄的吐了吐舌頭。
兩人很快上了車,任念念這下午沒吃東西,就只喝了杯奶茶,上車后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來。
肚子咕咕聲在車裏刺耳極了,她是有些不自在的。於安河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問道:“沒吃東西?”
任念念總不能違心說自己已經吃了,摸了摸鼻子,說道:“沒感覺餓,所以沒吃。”
於安河並未說什麼,往前邊兒看了看,吩咐司機就先在附近找一個吃飯的地方。先吃東西再回去。
任念念這下趕緊的說不用,說這時候阿姨應該已經做好了,回去吃就行。
於安河略微的思索了一下,讓司機下車去給她買一麵包來墊墊。
司機應了一句是,很快就找了個地兒停了車,下車去買麵包去了。
車裏一時就只剩下兩人,任念念在一時竟然找不到任何可說的。她摸了摸鼻子,正想找點兒話題,於安河就開口說道:“以後再忙也要記得吃東西。”
他的眉頭微微的蹙起,顯然對於她沒吃東西不滿。
任念念這下擠出了滿面的笑容來,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說:“好,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旁邊兒就有一麵包店,司機很快買了麵包回來。交給了任念念。
任念念這會兒才想起於安河也才剛忙完事兒,側頭看向了他,問道:“你吃過東西了嗎?”
“我不餓。中午吃午餐時有點兒晚了。”於安河回答。
他說得輕描淡寫的,任念念嘖了一聲,說道:“還說我呢,你自己還不是不按時吃飯。你的身體不好,這樣可不行。”
她絮絮叨叨的,就跟一小老太婆似的,邊說著邊將麵包撕成了兩半,遞了一半給於安河。
於安河並不想吃,眉頭又皺了起來。不過最後還是接了過來,兩人就在後邊兒吃着。
一個麵包兩人分着吃,兩人還沒這樣兒過。任念念的唇角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來,側頭看向了於安河,問道:“覺得這麵包怎麼樣?
於安河慢悠悠的嚼着,看了她一眼,說道:“還行。”
他顯然是知道她那點兒小心思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來。
任念念也抿起了唇笑了起來,她的嘴裏還嚼着麵包,就跟一小小的倉鼠似的。於安河忍不住的伸手擰了擰她的臉頰。
兩人這點兒小小的甜蜜前邊兒的司機是看到了的,他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來,在心裏暗暗的感嘆,於先生這一老鐵樹,開起花兒來竟然能甜得膩死人。
家裏阿姨確實是早做好了飯的,聽到開門的聲音馬上就迎了上來,打過招呼之後很快就將溫着的飯菜都端上了桌。
任念念在之前那會兒確實不餓,這會兒吃了點兒麵包后又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食慾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換衣服下樓后馬上就去了餐桌邊兒,伸手抓起了一小塊酥肉咬了起來,嘴裏嘖嘖的讚歎道:“可真香。阿姨您的手藝又有進步了。我要是長胖您可要負全責。”
阿姨呵呵的笑了起來,說道:“你就是要胖點兒,太瘦可不好。”
任念念嘴挺饞的,什麼都吃,並且吃得也不少。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胖不起來。
於安河也正好從樓上下來,聽到這話也點頭附和,說道:“對,胖點兒好。”
任念念這下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飯菜雖是一如既往的豐富,但任念念這一晚吃得並不是很多。於安河看向了她,問道:“不合胃口?”
任念念搖搖頭,說道:“沒有,吃過麵包了,不餓了。”
於安河這下點點頭。他不知道是什麼事,吃完飯時有人打來了電話,他去書房講電話去了。
任念念沒事兒做,坐在客廳里打開了電視看了起來。剛才同於安河在一起時她心無旁騖的什麼都沒有想,這會兒卻是不自覺的想起了今天的那人來。
今天她雖是明確的表示了拒絕,但不知道那人是否就此罷休,還是會再找機會出現。
要不是她親眼看見陸遲已經死了,她都快懷疑他是死而復生了。
她正走神的想着時於安河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見她想事情想得太入神,開口問道:“在想什麼?”
任念念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他突然出聲是嚇了她一大跳的。她下意識的就搖頭,說道:“沒,沒想什麼。”
於安河在一旁坐了下來,看了她一眼,說道:“沒想什麼還那麼入神?”
他其實也許不過只是隨口問問,這會兒任念念卻是心虛得很,別開了臉含含糊糊的說道:“就想了作業上的事兒。”
她這樣兒是有些隊不僅的,於安河看着她沒有說話。
倒是任念念抗不過他那眼神,低下了頭,說道:“今天有人來找了我,給了我一枚戒指……說是陸遲給的。”
陸遲這個名字是不受歡迎的,於安河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問道:“那人長什麼樣?”
任念念沒有回答他的話,說道:“陸遲是我親眼看着死的,他不可能還活着。那人完全就是一陌生人,我也能確定我沒見過他。”
於安河自然是知道陸遲已經死了的,他要是沒死,上邊兒也不可能放過他。
他看向了任念念,問道:“你和他在哪兒見的面?”
任念念這下就將是在奶茶店見面,後來到咖啡廳的事兒說了。
於安河這下沒再問什麼,拿出了手機打起了電話來。他很快便打完了電話,讓阿斐親自去跟這事兒。
掛了電話,他才看向了任念念,開口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任念念是有些心虛的,說道:“我這不是想着沒什麼事嗎?”哪裏會想到會冒出一個和陸遲有關的人來。
於安河的眉頭仍舊緊緊的皺着,說道:“以後有什麼事就告訴我,別自己去犯險。”
在學校門口,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這算不上什麼犯險,不過任念念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於安河這下才稍稍的放鬆了些,說道:“去洗漱吧,晚會兒有消息了我會告訴你。”
兩人回來得比平常晚,現在已經不早了,任念念乖乖的站了起來,上樓去洗澡去了。
於安河在樓下坐着沒有動,一會兒才起身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阿斐的動作很快,沒多大會兒就從咖啡廳調出了監控來。雖是已經漂白,但他的手段不減當年,將那人的照片打印了出來,交給了手底下的人,冷冷淡淡的說道:“掘地三尺把他給我找出來,記住,要活的。”
他倒是想看看,是誰的膽子那麼大,竟然敢裝神弄鬼。
姓陸的當初乾的事他還沒有來得及清算他就已經死了,現在竟然冒出了和他相關的人。他眯起了眼睛來。
現在已經很少有什麼事兒值得他親自坐鎮了,雖是只是找人,但既然他親自坐鎮了,那就證明這不是一件小事。
底下的人都不敢掉以輕心,應了一句是,拿着照片去找人去了。
在青禾市,他也算是能隻手遮天了。要找一個人不是什麼難事,很快就找出了那男人來。他沒有離開,住在市內的一個酒店。
阿斐讓人將人給帶到了他的底盤上,然後才給於安河打了電話。
於安河還沒沒有睡,很快接起了電話來,喂了一聲。
阿斐叫了一聲於先生,說道:“人已經找到了,您放心,我會親自審問。看看他和姓陸的到底是什麼關係。”
於安河淡淡的嗯了一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人現在在哪兒?我過來。”
阿斐是怕這人會包藏禍心的,他出現顯然是不合適的。他馬上便說道:“您放心,我會處理好。這類小事不用您特地過來一趟。”
於安河沉默了一下,說道:“仔細審問清楚了。”
阿斐應了一句是,掛了電話。
於安河才剛將手機放下,任念念就從樓上下來了。見於安河還在沙發上坐着,她問道:“您還不睡嗎?”
於安河唔了一聲,站了起來,說道:“馬上睡了。”稍稍的頓了頓,他又開口說道:“好好休息,人阿斐衣襟找到了,他會問清楚。”
人落到了阿斐的手中,不把他的祖宗三代扒出來,他走不了。他倒是並不擔心。
任念念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阿斐辦事兒她自然是放心的,怕於安河會一直想着這事兒,她又開口說道:“您別太擔心,陸遲已經死了,不會再翻出什麼風浪來。”
於安河嗯了一聲,溫聲說道:“明天還要上學,去休息吧。”
以往他都任由着任念念,但發生了這事兒,他第二天早上送她去學校時就說道:“下午司機會過來接你,等他給你打電話你再出來。”
任念念乖乖巧巧的應了一聲好。
昨晚大概是晚了,阿斐一直都未打過電話。送了任念念去學校,他便讓司機送他去阿斐那邊。
阿斐是在那邊守着的,他過去打了電話,阿斐就從裏邊兒出來了。於安河並沒有下車,放下了車窗,淡淡的問道:“問出來了嗎?”
阿斐點點頭,說道:“問出來了,他以前受過陸遲的恩惠,在陸遲死前半個月給了他這戒指,讓他半年後送給任小姐。”
他說著將那戒指拿了出來,遞到了於安河的面前。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他的話不知道是否屬實,已經讓人在查了。也會查查他的社會人際關係。”
於安河接過了那戒指來,戒指是一枚碩大的鑽戒。他拿在手中把玩着,並不說話。
在阿斐以為他不會說話時,他將那戒指遞給了他,淡淡的說道:“丟垃圾桶里。”
阿斐這下不由得愣了愣,不過他一向都是依照於安河的吩咐行事,應了一句是,連同那戒指盒也一起丟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於安河這下也滿意了,對他說道:“查清楚了告訴了。”
他說完這話也不再多呆,吩咐前邊兒的司機開車。
車子很快便消失不見,阿斐在原地站着,這會兒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一股老陳醋的酸味兒。他忍不住的嘖了一聲,轉身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於安河一直都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司機在前邊兒開着車,大氣也不敢出。車子開了一段,看到前邊兒有一家熟悉的店,他開口問道:“於先生,任小姐喜歡吃前面那家店的點心,要不要過去買點兒?”
於安河這下才睜開了眼睛來,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下午放學是於安河親自來接的,但打電話的是司機。拉開車門看到車中的於安河,任念念不由得怔了怔,一邊兒坐進車裏一邊兒問道:“您怎麼也過來了?”
於安河將買來的點心給她,輕描淡寫的說道:“在家裏獃著也沒事。”
任念念點點頭,又興奮的說道:“今天我聽同學說市區那邊開了一家韓料理店,非常火爆,我們過去試試好不好?”
她很少提要求,原本以為要磨磨於安河才會答應的,但他很乾脆,應了一聲好,又說道:“告訴司機地址。”
任念念是興奮的,馬上就將那邊的地址說了。
一路上她都興奮得很,說著同學說的那邊好吃的東西。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於安河聽着,時不時的點頭附和,並讓她等會兒多吃點兒。
店裏確實很火爆,他們過去時正好是飯點兒。店裏是爆滿,壓根就沒位置,需要拿號排隊。
任念念哪裏想到會有那麼多人,拿到的號輪到時至少已經一個小時后了。她這下有些兒悻悻的,她離開又不甘不願。
於安河沒說話兒,吩咐了司機一句什麼。沒多大會兒店裏的老闆就匆匆的出來了,滿面笑容的和司機說著什麼。很快客客氣氣的將任念念和於安河都迎了進去。
給他們倆的是單獨的樓上的包間,是平常不對外開放特地留出來的。任念念在老闆離開后忍不住的吐了吐舌頭,說道:“難怪那麼多人都喜歡錢權,果然好使。”
要不然還得排上一個小時的隊呢。
於安河沒想到她會冒出了那麼一句話來,挑了挑眉。
任念念很快就開始點了吃的,雜七雜八的點了一大堆。這麼多東西兩人不可能吃得完,但她難得出來,於安河也不阻止她,任由着她點。
老闆打了招呼,她點的東西上來得很快。沒多時就由老闆親自送了上來,格外的恭敬客氣。
於安河在外人面前話很少很少,幾乎不怎麼開口。倒是任念念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再三的向人道了謝。
待到人離開,她馬上就開始吃了起來。一會兒嘗嘗這一會兒試試那的。並讓於安河也一起吃。
於安河卻是不怎麼喜歡,什麼東西都只是略微的碰碰便作罷。
見他不怎麼動任念念是有些訕訕的,問道:“您不喜歡嗎?”
早知道他不喜歡就不過來了。
於安河唔了一聲,說道:“還好。”他說著倒了一杯水放到了任念念的面前,開始吃起了海帶湯來。
這頓飯於安河從頭到尾都吃得不多,倒是任念念吃了許多。她算是比較能吃的了,那麼多的東西都被她獨自吃得七七八八的。
出去時肚子渾圓,直嚷着要消消食,不坐車。
她也確實該消消食,於安河便陪着她走着。司機則是開着車在後邊兒跟着。這兒離住的地方有那麼遠,憑着兩人走是不可能要走很久才能走回去。
兩旁的路燈暗黃,兩人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時不時的交疊在一起。任念念的話又多了起來,一會兒說說這一會兒評評那的,於安河在一旁微笑着聽着。直走得累了,兩人這才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