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番外87
老魏很快便睡了過去,任念念收拾了便當盒子丟到垃圾桶里,一動不動的就在床邊坐着。她的心裏遠遠不如她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有什麼東西衝破重重的束縛,就要躍出來。
她強迫着自己冷靜下來,但卻怎麼也無法冷靜下來。她看了看床上睡着的老魏一眼,起身到外邊兒去又撥打了阿斐的電話。
這次阿斐的電話仍舊是沒有人接,像是在故意的躲着她似的。
任念念本是想再接着打過去的,最終還是克制了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到病房裏去了。
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漫長極了,好不容易等到老魏輸完了葯,她送了他回了宅子那邊。並讓他晚上別做飯了,好好休息,她會給他叫外賣。
她這樣兒一聽就知道是還要外出,老魏倒是沒問她什麼,笑眯眯的應了好,叮囑她開車小心,不用擔心他。
任念念很快便開了車外出,但到了外邊兒,她才想起她現在並不知道阿斐住哪兒。她到了這邊后同樣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並未去管過這些事兒。
她下意識的咬了咬唇,直接開了車去以前住的那巷子裏邊。後來於安河搬到這邊后他一直住在那邊,現在也許也還在那邊。
但阿斐卻並沒有住在那邊了,那邊的宅子是空蕩蕩的,門也鎖着,裏邊兒的花花草草因無人搭理已經荒廢,看起來已經空了一段時間了。
任念念拿出了手機來,最後給齊青打了電話,詢問他是否知道阿斐現在住哪兒,她有事兒找他。打他的電話不知道怎麼的打不通。
齊青雖是不知道阿斐現在住哪兒,但去給了任念念一個公司的名稱地址,讓她過去直接找阿斐就行。
任念念倒也不驚訝,向他道了謝。掛了電話后直接驅車往他所給的公司那邊。
她已經許久沒有出來逛過了,到了齊青所給的地兒,才發現他說的那公司,佔了一棟大樓。
這時候雖是已經下班了,但層層的辦公室都是亮着燈的。只有極少數是暗的。
任念念只是微微的怔了怔,隨即便上前,說是要找阿斐。
換作是別的職員,恐怕很少有人知道阿斐是誰。但門口保安是以前幫裏邊兒的人,聽到任念念直呼阿斐的名字,心裏頭是詫異的,他做不了這主,讓任念念稍等一下,去找領頭的隊長去了。
隊長倒是很快就過來,他以前跟在阿斐身邊的,自然是見過任念念的,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任小姐,一臉為難的說道:“抱歉任小姐,斐哥現在不在這邊。”
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任念念也不去追究,淡淡的說道:“那他住哪兒你總該知道了吧?”
那人的臉上露出了些尷尬之色來,連連的點頭,說道:“知道的知道的,我這就把地址給您。”
他說著拿出了筆來,寫下了地址。交給任念念后又說道:“今天斐哥去參加一個行業的商業會議去了,全程要求保密,他今天不怎麼回不回去。”
他對阿斐的行蹤倒是挺清楚的,任念念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道:“知道了,謝謝。”
她並沒有呆下去的打算,重新上了車,發動了車子往阿斐所住的地兒。
他的住所是一棟高級公寓,安保十分的周全嚴密,沒有業主的應允,她根本不可能進得去。難怪那人會那麼爽快的把地址給她。
任念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她也不着急,找了個地兒將車停下,就在小區外邊兒等着。
阿斐不知道是真忙還是怎麼的,時不時的有車輛進進出出,但卻沒有看到他。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時間完了任念念並沒有等下去,開了車回了宅子那邊。
她本是打算第二天再過取找阿斐的,但第二天早上起來,學校那邊就打來了電話,輔導員要求她提前到校,好像有什麼資料需要整理,班上的好幾個同學都讓提前回校幫忙整理了。
任念念自然是拒絕不了的,應了下來,收拾了簡單的行李之後便去了學校。
她到學校一忙就是好幾天,就連周末也沒有空。直到忙完了,她才重新給阿斐打了電話。
這次阿斐倒是很快就接起了電話來,他半點兒也不提她前段時間給他打電話他沒接的事兒,淡淡的問道:“什麼事?”
他這樣的態度無疑是讓人憎惡的,任念念並沒有和他逗圈子,冷冷淡淡的說道:“我前幾天遇到唐堯了。”
不知道是唐堯打過電話了還是怎麼的,阿斐倒是極為鎮定,沒有說話,等着任念念繼續說下去。
任念念確實沒有他那麼能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開口說道:“他說他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是什麼意思?”
她一字一句的說著。
電話那邊的阿斐的語氣輕飄飄的,說道:“他什麼意思任小姐問我我怎麼知道?任小姐不是該去問他嗎?任小姐要是憑藉著別人的隻字片語就自動腦補出一出大戲,我想建議任小姐去看看心理醫生。”
他這話里是帶着譏諷的,也忒氣人。
任念念的手指握得緊緊的,沒有再和他說下去,直接掛了電話。
她一向都是行動派,也不再和阿斐說了,直接驅車去了他的公司。這次她不管阿斐在不在,直接就往公司裏邊兒闖。
因為是認識她的,幾個保安拿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她很順利的上了頂樓,到了阿斐的辦公室。
就這會兒的時間裏,阿斐已經得到了她過來的消息,看見她並不驚訝,將該吩咐的吩咐完,這才讓手底下的人下去。
他倒是一點兒也不懼怕看到任念念,甚至還讓人給她上了一杯咖啡。
任念念並沒有喝咖啡的興緻,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清楚的解釋。”
阿斐看了她一眼,拿着手中的文件翻看着,說道:“解釋什麼?”
任念念咬緊了牙關,說道:“於先生的事兒,你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嗎?你們在背後都幹了些什麼?”
在忙碌的這幾天裏,她幾次都是想衝到阿斐的面前來問的,但像是近鄉情怯一般的,她又是那麼的害怕聽到失望的答案。所以才會拖了那麼幾天。現在見阿斐這樣子她是惱怒的,只恨不得狠狠的抽他一頓。
知道她是為什麼而來,阿斐聽到她提起於安河來也十分的冷淡,說道:“抱歉,無可奉告。我沒有任何可說的。”
明明這背後是有貓膩的,他竟然那麼一句話就將她給擋了回去。
任念念的手指一點點的捏緊,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阿斐冷着一張臉沒有說話。
任念念也不多啰嗦,轉身便出了阿斐的辦公室。她並沒有離開,直接乘了電梯往樓頂。一直有人是盯着她的,見不對勁趕緊的去找了阿斐。
阿斐上樓時她已經站到了天台上,背靠着欄杆,一臉雲淡風輕的說道:“你說嗎?不說我就從這兒跳下去。”
她的一張臉上雲淡風輕的,但看得出來不是在鬧著玩兒的。稍稍的頓了頓,她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的譏諷來,接著說道:“你千辛萬苦的洗白應該挺不容易,要是我那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從這兒跳下去,你猜猜你會不會被調查?或者現在我發一條短訊出去,告訴人我是被你給謀殺的。”
她的語氣淡極了,彷彿在說的不是她的生命,而是一無足輕重的東西似的。
阿斐萬萬沒料到她會來那麼一招,語氣生硬的說道:“你先下來。”
任念念沒有下來,開口問道:“你先告訴我,唐堯的話是什麼意思?”
阿斐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於先生的事情,他沒有參與。他也並沒有對不起於先生。”
他那麼回答任念念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但一時又說不出來到底哪兒不對勁。
她還未問出第二個問題,阿斐就抬腕看了看時間,說道:“我還有一個重要會議,你想要談什麼我下周末有空,我會到你住的那邊去,到時候你想問什麼我會告訴你。”
他一身正裝,一副人模狗樣社會精英的樣兒。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一般,他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匆匆的接了起來。
任念念也並不是真的要跳樓,從欄杆邊兒上下來。
阿斐這下倒是待她極為客氣,讓人將她送下了樓。
她今天過來這一趟,怎麼都是覺得不對勁的。既然唐堯沒有任何對不起於安河的地方,阿斐為什麼會一直搪塞着不肯告訴她?
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她緊緊的咬緊了嘴唇。
她並沒有在停車場裏呆很久,很快便開了車離開。她也沒有再回宅子那邊,直接去了學校她住的宿舍。進門之後沒有開燈,在黑暗裏就那麼站着。她又一次的前前後後的將所有的事兒都理了一遍。總算是有了些頭緒。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拿出了手機來,撥打了一電話,說道:“我將資料發給你,幫我查查他今年的行蹤。”
那邊的人簡單的應了一聲好,任念念並沒有多話,掛了電話。然後用手機編輯了短訊發了出去。
信息很快便顯示發送成功,她走到了沙發前,窩進了沙發里,就那麼一動不動的坐着。她的手指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着,她用力的捏得緊緊的。
直到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沙發中起來,打開燈去找東西吃去了。
她多數時候都是吃食堂,宿舍里幾乎沒什麼吃的東西。她找到了一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買來的方便麵,燒了熱水泡了,然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她又開始失眠,頭像是要爆炸一般的疼痛着,她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直到天明。
不知道是阿斐打了電話還是怎麼的,第二天一早宋於就打來了電話,說是她要帶小傢伙去她那邊,問她在不在。
任念念沒有說自己不在,只說自己在外邊兒,一會兒就回去。
她洗漱好開車回去時宋於和小傢伙已經在那邊了,小傢伙正拿着一玩具洒水壺,有模有樣的給花兒澆水。宋於則是幫着老魏修剪院子裏花草的枝丫。
見着她小傢伙便歡快的蹦向了她,脆生生的叫了一聲姑姑。
任念念蹲下身體,將小傢伙給抱了起來,問道:“想姑姑了沒有?”
小傢伙用力的點頭,說道:“想了想了。”他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又問道:“姑姑你去哪兒了?”
任念念倒是沒瞞着,說道:“我在學校那邊。”
小傢伙點點頭,掙扎着下來,說道:“我爸爸帶了好多好吃的回來,我選了好些給你帶過來,你看看是不是你喜歡的。”
小傢伙倒是會討人歡喜得很,說著就拉着任念念去看帶過來的東西去了。
宋於倒是一點兒也不急,把最後的枝丫剪完,這才也進了宅子裏。
東西雜七雜八的一大堆,有小傢伙喜歡的零食,也有唐續帶回來的特產。任念念做飯的時間少之又少,好些東西她都用不上。
她原本以為宋於要問點兒什麼的,但她卻什麼都沒有問。不知道是阿斐沒給她打電話還是有其他的什麼。
任念念也隻字未提,說的都是些瑣碎的事兒。
宋於帶着小傢伙在這邊呆到了下午便回去了,他們走後少了小傢伙的笑聲,院子裏安靜了下來。天空中有絢麗的火燒雲,任念念站在屋檐下,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看着。
她所找的幫忙查的私家偵探是挺靠譜的,她本以為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的。但卻遲遲的沒有。她打了電話過去詢問,得知那人手上有活兒,這幾天都在外地,還要幾天才能回來。
那人倒是說有同事在幫忙調查,讓她不要着急,有了消息後會告訴她。
任念念怎麼會不着急,但到底還是將心裏的急躁都壓了下去,應了好。讓他有消息務必要第一時間通知她。
那人應了好,說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接下來的幾天裏,任念念又開始忙碌了起來。但她現在完全沒有辦法全身心的投入在學習之中去,整個人也很不在狀態。她想要改變現在的狀態,但她卻完全靜不下來。
到了周末,阿斐說是要過來的,但卻沒有過來。
任念念並不指望他會過來,連電話也沒有打。大概是怕她會做出什麼偏激的事兒來,阿斐那邊倒是有人過來向她解釋,說是公司出了點兒事需要他處理,他這段時間都在外地,所以回來不了。
任念念倒是十分淡定,只點點頭。
本以為她會鬧上一番的,沒想到她竟然那麼淡定,過來的人是有些吃驚的,隨即鬆了口氣兒,趕緊的告辭離開了。
炎熱的夏天很快便過去,秋天的到來並沒有讓氣溫降下來,反倒是越發的熱。秋老虎不饒人,每每出教室回到宿舍都會熱出一身的汗來。
任念念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的半點兒胃口也沒有,每天中午都只吃很少的飯菜。倒是吃了許多的冰棍和冰鎮的西瓜。
不知道是冰的東西吃多了還是怎麼的,她在半夜時發起了燒來,還伴隨着拉肚子。整個人難受至極,她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她本是想等到天亮再去醫院的,到了下半夜實在受不了,胡亂的穿了衣服下去找宿管,然後打車去了醫院。
她渾身發冷,高燒不知道怎麼的燒到了三十九度多,醫生問她有沒有家屬過來,她也只是搖頭。在用上藥之後她總算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時房間裏多了張媽,見着她醒過來,上前到了床邊兒上,說道:“醒了,有沒有哪兒難受?”
張媽是最能嘮叨的,說完之後又說道:“你們這些孩子最不愛護身體,天氣再怎麼熱,吃冰涼的東西也該有個度。高燒燒得那麼高,可快嚇死人了。”
比起昨晚,今天任念念的身體是舒服了許多的,她撐着坐了起來,擠出了笑容來,問道:“您怎麼過來了?”
張媽給她倒了一杯溫水,說道:“昨晚醫生用你的手機打了電話給阿於,她半夜就過來了。這不公司那邊有事,早上又急急忙忙的去了。不放心你獨自在這兒,所以叫我過來看着你。你看你,現在受罪了吧?”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又拿出了過來帶的白粥,說道:“醫生說這幾天都只能吃清淡的,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她雖是嘮叨,但卻是真心實意的關心着人。說著就盛了粥要餵給她。
任念念沒讓,自己接了過了碗來,開始慢慢的用勺子吃了起來。
她本是沒胃口的,但張媽念叨得凶,她不敢少吃,於是撐着將一碗白粥全都吃了。不過白粥吃下去后胃裏倒是舒服了不少。
雖是給她用了葯,但不知道怎麼的,她一直有些低熱,再用藥之後很快又會熱起來,醫生又給她重新抽了血送去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