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妖獸暴動
懸崖之下,百花從中,最是明麗春光。
一個女子安然靜默,她滿臉是血,白白侵染了那一張明艷動人的小臉。
她的身體安靜的彷彿落地的雪,已然再無一絲絲漣漪,乃至心跳與呼吸。
下一秒,一道紅光閃過,那原本已經寂滅的身體彷彿遇上了新的天機。心跳驟蘇,胸腔起伏,與此同時方圓幾百米的鮮花綠草在這一瞬間枯萎,變得枯黃衰敗,漸漸凋零,塵歸於土。
“我以我血詛咒,我身詛咒,我心詛咒,害我之人不得好死。煩請惡鬼汲取我血,惡靈侵滅我身,惡神蠶食我心……”
女子哀怨的詛咒在懸崖之間空響,空靈而堅定。
疼,渾身都疼。
雲九幽悠悠轉醒,眼皮微微抖動,便已經是萬分痛苦。她感覺渾身上下猶如被天雷劈過一般疼痛,尤其是兩肋之間連呼吸都猶如卡車碾過。
她……竟然沒死?
她名叫雲九幽,是二十七世紀最厲害的異能特工,也是人人無懼的赤焰修羅。
所謂異能特工是指在一種藥物的激化之下,身體基因發生變異,導致擁有一些特殊的能力。然後利用這些特殊能力,完成更加危險與艱巨的任務,保證國家與世界的和平。
有人控水,有人縱火,還有人能夠入侵他人的夢境……
而她的能力便是——異瞳。
她的眼睛可過目不忘,且學習能力極強;在她眼中,旁人的動作彷彿被物理解離;亦可可透皮滲骨,甚至可以透過幾米后的鋼板查看隱藏在暗處的一切;甚至可以蠱惑人心……她便是利用這雙異瞳,在十歲之時便已然成為了人人談之色變的赤炎修羅。
異能特工這個名字看上去或許風光,卻也是一段悲劇的開始。
每一個異能特工都必須自幼培養,因為年紀太大便會失去藥效,而年紀太小則會受不住藥物的煎熬,是以組織便會選取三到五歲的孩子進行改造。
然而藥物強橫霸道,所成之人甚少,不過千之一二。她是幸運的,更多的人早已化作一杯黃土。
她其實應該已經死了才對。
就在剛才,她直接炸了那泯滅人性的鬼地方。為了自己的一個朋友剛剛三歲的孩子,無懼亦無悔。
可現在,這是?
難不成她被炸彈的力量彈出來了,因而沒死?
抬手,輕輕囫圇了一下臉上的血,睜開了雙眼。
那是一雙血色的眼睛,明亮而妖媚,猶如綻放在彼岸的曼珠沙華,動人心魄。
這裏看上去……綠化不錯。
要知道,因為能源過度的開採,二十七世紀幾乎看不到真正的花草綠植,大多是樓宇環繞,黑煙裊裊。但是眼前的這地方,青山綠水,鳥語花香,真的很像書上寫的人間仙境。
可是,這究竟是哪?
嘶……
一陣熱灼之痛在手臂微微發出光亮,暗金色的光芒化作一道圖騰,正盤旋在那衣衫被扯開的地方。
與此同時,無數的記憶碎片猶如放映機一般閃過眼前。
一個個場景,皆是古香古色。
待到那記憶散去,她才知道……自己這是穿越了。
而且那記憶,簡直就像是一場大型的宅斗劇。
雲九幽臉上帶着一絲冷笑,配合著那雙眼睛,邪魅冰冷,猶如寒谷之血蓮。
自己的原身原名雲九幽,因為年幼之時被自己的父母帶出雲家,不知為何失散。因為自己身上包裹着金絲素雲錦,被陸家家主所拾,一直撫養成人。
原本,她就是陸家大小姐陸綺月的貼身丫鬟。
直到三年前,她為陸綺月闖了馴龍骨窟屠得一隻碧落虺救命之後,被認養為義女,受所謂的小姐待遇。
殊不知,這只是因為自己的修為靈根暴露,那陸家人起了另外的心思罷了。
卻沒想到雲家在這個時候找來,想要接回這嫡親骨血,這陸家更是陰毒至此,想出一招狸貓換太子的戲碼。刨其靈根,毀其雙眼,廢其手筋,還將她推入了萬丈深淵。
這般仇恨,果然是不共戴天。
只是……
腦海中回想着剛剛那原主從懸崖落下之時的詛咒,一陣暴汗……自己這是被當做了惡鬼,惡靈和惡神嗎?
雖然說她曾經出任務之時,殺過的人不少,甚至能夠組成一個小小的國家,但也不至於……
這手臂上的圖騰,是一道詛痕,目的當然是提醒她為原身復仇。
若是復仇成功,便可獲得一些來自於原主原身的獎勵。若是不復仇,或者復仇失敗,則會將她吞噬,死的凄慘。
至於多麼凄慘,那得看下咒之人心中如何想的。
很可惜,這部分的記憶,好像不太全。
雲九幽看着手臂輕嘆一口氣,復仇到還是其次。現在,最應該想的是自己怎樣才能夠活下去。
即便是不用異瞳他都知道,自己的肋骨斷了五條,右側大腿骨骨折,左臂腕骨粉碎,左腳腳脫臼,手腕經絡已斷,做不得任何精細負重的動作……
簡而言之……爬起來都難!
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山還比一山低。
一連串的嘶吼聲驟然響起,那聲音,繁雜而此起彼伏。有虎嘯,有豹吼,有鶴鳴……整個山谷開始地動山搖。
這巨大的響聲還造成了山體滑坡,有山石從不遠處的懸崖上滾落,那方向,正是雲九幽躺着的地方。雲九幽咬着牙,用力的一滾,錯開了大石。此刻她蹲跪在地上,劇烈的呼吸着,口中又是一口鮮血。
那大石砸在地上,將大地砸出一個個窟窿。若是她還躺在這裏,早就已經變成了稀泥。
但是她無暇顧及,一雙眼睛看着不遠處越來越多的嘶吼之聲。
若是她沒有猜錯,這便是傳說中的妖獸暴動。
妖獸暴動,一般來說是由獸王或着是某個統御者引起的。而這個時候的妖獸彷彿陷入瘋魔狀態,攻擊力甚至可以成倍的增加。
若真是妖獸暴動,莫要說她現在被挖了靈根,“身殘志堅”的躺在這裏。就算是她好好的,靈根猶在,也只有被那群妖獸撕成碎片份。
她現在只想罵娘,究竟是那個不知好歹的得罪了這懸崖谷底的獸王,引起了這般暴動。而這懸崖下的獸王竟然有如此修為,可以激起這般強烈的妖獸暴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