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偷菜怪物
會議室里,院長黃伯清了清嗓子,準備要講話了。
他並非是年紀大才叫黃伯,而是本名就是黃伯,他家有兄弟四人,他是老大,所以叫黃伯,二弟叫黃仲,三弟叫黃叔,四弟叫黃季。
黃伯已經四十多歲了,長着一副正宗的國字臉,留着大平頭,耳朵特別的大,還有點兒招風耳,說話帶着濃烈的西北口音:“筒子們,額們今天這個會議,主要是接到上級部門兒的通知”
原來,最近出現了許多身份不明的精神病患者,經常橫行霸道,闖紅燈,吃霸王餐,毆打汽車司機,一系列目無王法的行為,嚴重的擾亂了社會秩序。
因此,上級部門決定組建一支精神病緝查小組,很榮幸,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落到了他們這所瘋人院,原因是他們工作能力強,專業度高,素質良好
大蔥一隻手摳鼻屎,一隻手摳腳,嘟囔道:“需要幾個人啊?”
黃伯掃了眾人一圈兒,最後目光落在了左飛身上:“五人。”
左飛被看的頭皮發麻咳嗽了一聲:“院長,你就不能把這麼光榮的使命,交給警署嗎?我們醫院人手非常緊缺啊。”
黃伯嘿嘿一笑:“先別急着推脫,有好處的。”
“好處?”左飛的興趣被提了起來。
黃伯點點頭:“參加緝查小組的人,每人分一套房,另外工資按現在的三倍算。”
左飛一聽差點兒樂開了花,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好事,他急忙說道:“如此艱苦的工作,怎麼能讓警官筒子們辛勞,作為一個有優秀品質的三好青年,我必須一馬當先,衝鋒在前,不辱使命,砥礪前行,不忘初心,像革命先烈一樣,拋頭顱,灑熱血,肝腦塗地,不怕犧牲,堅持為人民服務。”
楊仁、大蔥、小魚三人也是不甘落後,生怕名額被別人搶走了。
黃伯最後看向了女兒黃菲:“你也去。”
“憑什麼?”黃菲一臉的不情願。
黃伯知道女兒的驢脾氣,他可不能再慣着她了,不然任她這麼驕橫下去,遲早要闖禍。他收了臉上的笑容,嚴肅的看着黃菲:“憑我是你爸爸,我供你吃,供你穿,還把最好的位置留給你,你卻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你看看,在座的那個不是比你優秀比你上進?別不知道滿足”
“我就不去。”黃菲板著臉,帶着一絲委屈與撒嬌。
“不去,你以後就不用來了,想上哪兒上哪兒去,反正你翅膀也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不來就不來,誰稀罕啊。”
黃伯氣的嘴角抽動,指着黃菲罵道:“滾,你現在就給我滾。”
“你你”
黃菲站了起來,竟然撲簌撲簌的開始落淚,一甩頭,衝出了會議室,嘭的一下摔上了門。
頓時,會議室中一片安靜,左飛可以聽到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
親官難斷家務事,誰敢站出來勸?
而且,黃伯又是他們的上級,稍微一句話說不好,很有可能就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黃伯大口大口喘着氣,最後對左飛說:“由你來擔任神瘋特攻隊的隊長,明天早上六點準時在醫院門口集合,會有專車來接你們。”
左飛問道:“那黃菲”
黃伯輕笑一聲:“放心,我太了解她了,她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就是她母親死的早,我太寵溺她了,才養成了這樣驕縱的性格。放心吧,她很要強,明天肯定會到的。”
他將一份文件遞給了左飛。
左飛翻閱了一下,沒想到緝查小組的名字有點兒奇葩,竟然叫神瘋特攻隊,他剛才還以為是聽錯了呢。黃伯又安排了一些事宜,要求將瘋人院中所有身份明確的患者,一律辦理轉院手續,下午就與燕京第九精神病院對接
第二天,左飛在瘋人院門口見到了黃菲。
他雖然想到了黃菲可能會來,但沒想到她第一個來,眼睛紅紅的,應該是沒少哭,一臉的冷色。左飛知道她心情不好,也就沒有搭話,二人就在楊樹下傻站着。
不久,小魚、大蔥、楊仁也到了。
小魚拎着一袋小籠包,熱氣騰騰的,散給大家吃,左飛以為黃菲會拒絕,但她竟然拿了三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左飛心裏好笑,看來是晚上和她老爸賭氣,沒有吃東西。
六點半左右,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停在了醫院門口,下來了一個身材魁梧的軍官,給黃伯打了一個電話:“人我帶走了!”
然後,他們被帶到了一處秘密軍事基地。
左飛五人接受了非人的魔鬼訓練,與世隔絕的高強度訓練,讓他痛不欲生。
負重三十公斤五千米越野、掛勾梯、穿越鐵絲網、穿着厚厚的軍裝和解放鞋五千米游泳、鐵人三項訓練。八千米高空跳傘、野外生存訓練、突圍,反突圍,偵察敵情,攀登懸崖,徒手格鬥,巷戰、夜戰、搜捕、逃生技巧。潛伏、竊聽、捕俘、審俘、照相等偵察技能訓練
黃菲在訓練中天天痛哭,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月。
小魚雖然看似堅強,但也無法忍受高強度訓練帶來的痛苦,躲在沒人的地方偷偷的哭。
大蔥與楊仁的忍耐力驚人,每次都能按時按點按量完成訓練任務。
左飛起初也是差點兒被練哭了,好在是他開始修太虛化精訣,體力、耐力、速度方面有了長足的進步。也可以說,三個月的魔鬼訓練,陰差陽錯的促進了他的修鍊,他已經成功的突破了淬體境的前兩重:練肉、練筋,達到了練皮階段,身體素質比之前強了不止十倍。毒辣的太陽,發臭的沼澤,冰冷的泥坑,蚊蟲出沒的草叢,長久沒日沒夜的艱苦訓練,他的皮膚變成了麥色,英俊的臉上脫去了稚氣,多了一股堅毅與陽剛。
三個月後的第二個星期五,左飛再次見到了那名魁梧的軍官,他對五人做了最後的訓導:“一日為兵,終生為兵,牢記初心,不辱使命,你們的訓練任務,已經結束!”
左飛斜眼瞥了一眼黃菲,只見她與剛來時判若兩人,原本白凈的皮膚,已經曬脫了好幾層皮,現在與他一樣黑。也沒有了那種高傲的神氣,少了一絲冷酷尖刻,多了一分溫柔堅強。她這一路,幾乎是哭過來的
再次回歸社會,左飛發現才短短三個月,卻有很大的轉變,街上出現了許多巡邏的警衛,各個路口都有站崗的哨兵,一些重要的特殊場所,如車站、機場、碼頭等處,開始了戒嚴,情況看起來不是很樂觀。
左飛幾人回到了瘋人院,只見黃伯一臉憔悴,黃菲一臉驚訝,關心地問道:“爸,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黃伯嘆息一聲:“最近,到處都是瘋子,白天還好,夜裏就神出鬼沒的,睡覺都不安穩吶,商場時常有人搶東西,好多飯館也被攪的關門了。”他看到黃菲一改從前,模樣大變,露出了一絲欣慰,問黃菲:“很苦吧?”
黃菲目光中透着堅韌:“還好。”
黃伯對左飛說:“你們來了,我也能歇歇了,有好多任務等着你們呢。”
左飛笑道:“在基地訓練了三個月,已經習慣了那裏的高強度的生活,一刻也閑不下來,有什麼任務,我們可以連夜去完成。”這話一點兒也不假,他們有時為了訓練,好幾天都不合眼,在叢林之中與餓狼為伴,與獅子為伍,練出了一身鋼筋鐵骨。
黃伯說道:“西郊那片兒,經常有什麼東西,夜裏偷菜,養雞場的雞也不斷被偷,老林子裏發現了滿地的雞毛,傳聞是有怪物出沒,但有沒有什麼直接證據。現在時局不穩定,警署的人員都不夠用,那還有精力去管偷菜吃雞的怪物?”
大蔥說:“管它什麼東西,我的手正痒痒着呢,吃完飯,就去西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