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有內味兒
龍城!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叫胡馬度陰山,如今沒有飛將,也沒有胡馬,陰山倒是還沒有被夷為平地,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白雪,在紅色的陽光下散發著淡淡的銀光,如白骨染血,透着一絲詭異的氣氛。
龍氏家族長期盤踞在陰山一帶,此處非常的繁華,但並非表面看到的那樣美麗,一旦捅破了窗戶紙,看到的全是腐朽與骯髒,就像是用漂亮的膠袋包裝的糞水,早已經惡臭,只不過掩飾的好而已。
街道上霓虹燈散發著誘人的光暈,濃妝艷抹的女子不時走過,脂粉氣飄散在空氣中,小魚受不了刺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大蔥綠色的火焰髮型實在是眨眼,為了身份不提前暴露,左飛給他買了一頂高頂禮帽,其他人也換了裝,大蔥穿着黑披風,粘着八字鬍,腳上的皮姓擦的鋥亮。
奧利給戴着一頂鴨舌帽,穿着厚厚的藍綠條紋的絨球毛衣,大襠褲,高腰子靴,在臉上擦了厚厚的粉底,看起來就像是沒有鼻尖小紅球的小丑。
小魚穿着一件黑呢子大衣,下身是黑褲,配着一雙咖啡色的小皮鞋,她的頭髮紮成了一個個的小辮兒,化了煙熏妝,眼影打的很深,暗紫色的口紅,再配上兩隻杯口大的銀耳環,大有非洲小妞的氣質。
當然,最與眾不同的,還要屬左飛。
他穿着一件背心,雙臂上貼了不少印花文身,臉上用藍墨水,化了不少暗紋,簡直就像從小受盡虐待後來混社會的小青年,大背頭梳的一絲不苟,腳上一雙金色拖鞋,碎花大褲衩,極為搶眼。
結果就是,他們被當地的警署盯上了,以為是哪裏來的黑勢力。
左飛並沒有亮出底牌,龍城地方全在龍氏家族的掌控之中,必須嚴格保密才行。
經過一番交涉,做了筆錄,才從裏面走出來。
“隊長,我覺得,打扮的,太奇葩了。”
“就你話多?”
左飛拿出紙巾擦了臉上的暗紋,穿上了外套與褲子,幾人來到了一家名叫‘夜不落’的旅館,商議接下來的行動。
“龍鳴西是否真的回到了這裏,還尚未可知,我們先從龍氏家族的網戒中心查起,順藤摸瓜,看能不能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這太危險了,龍悔網戒中心,有非常嚴格的考察和防守,想要進入,非常困難,除非扮成需要治療的孩子,不然想要潛入其中,難度很大。”
“不知道裏面是否招收教官,龍氏家族的企業,不僅僅是網戒中心,醫療、地產等都有涉及,也不一定非要去龍悔網戒中心,也可以從其他的地方着手。”
“不行,龍悔網戒中心最為嚴密,是最大的突破口,絕不能放棄。”
“我去龍氏人民醫院,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可以,大蔥主要盯着龍氏家族的陰山莊園,看能不能發現線索,奧利給負責暗中調查龍氏家族的產業,一些神秘傳說和緋聞,也要記下來,明白了嗎?”
大蔥說:“盯着陰山莊園,這倒沒問題,你確定奧利給能調查出半點兒線索?”
“他是替補,能幫上忙最好,無甚要緊,倒是小魚最應該注意安全,龍氏人民醫院,也曾出過多次事故,甚至病人消失的案例,不可不提防。”
小魚點點頭:“我會多加小心的。”
奧利給問左飛:“隊長,你要一個人去龍悔網戒中心嗎?”
左飛說:“不錯,我的身手,你們不要擔心,不就是一個網戒中心嗎?即便是妖山魔窟,我也敢闖一闖。”
龍城的飲食被燕京不同,而且水質也相差很遠,不似北方那樣甘甜,散發著淡淡的腥味兒,就像是在水中泡過豬大腸一樣,雖然牛肉麵的顏色很正,肉片也很大,但味道怎麼也不對勁,不得已,幾人只得在街邊有買了幾個肉夾饃,但還是有內味兒。
左飛隱隱覺得,這裏的水源,出了問題。
他詢問了商販,這裏人日常的飲水,都是從陰水河中凈化,因此有淡淡的腥味兒,非常正常。大蔥與奧利給回了旅館,左飛帶着小魚去了陰水河,試圖尋找水中腥味兒的源頭。
陰水河從陰山而來,是冰雪之水,本該非常潔凈才對,這顯然是不正常。
他與小魚沿着堤岸,走了很久,也沒發現附近有工廠一類的化工排放。
看來,並非是工業污染。
“那邊有一條小路,直接通向了高速路,我們從那裏上去吧。”
“好。”
左飛極目遠眺,知道很難找到有用線索,與小魚來到了堤壩與一條沙石路的交叉處,他發現這條沙石路很少有人走,已經生滿了雜草,但卻有深深的車輪印,似乎有車輛不時通過這條分岔路,在河邊拉什麼東西。
“莫非與河水變味兒有關?”
左飛往四下看了看,卻也沒有其他的異常建築,距離河邊最近的是一座的樓頂鐵板上用紅字寫着:陰水河公寓。看起來,與此事並無牽連。
二人正要回去,卻見一輛運輸車出現在了小路盡頭,緩緩朝着他們開了。
左飛停住了腳步,對小魚說:“加強警惕。”
小魚會意,二人沿着堤壩,又散步一樣往前走了幾步,那輛軍綠色的運輸車開上了堤壩,從他們的身邊駛了過去,朝着前方不斷開着,不知道要去何處。
眨眼的工夫,只見那輛運輸車,竟然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看清楚了嗎?”
“沒有啊,突然就不見了。”
“我們趕過去!”
左飛與小魚的速度和耐力,都是極強的,一路狂奔,來到了運輸車消失的地方。
原來,這裏有一個凹陷地,那輛運輸車並沒有徑直往前開,而是進入了堤壩凹陷往內三十米的一家高牆圍着的廠房區,裏面全是活動板房,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只有一個巨大的鐵門半開,牆上還架着電網,簡直堪比監獄了。
左飛與小魚躲在堤壩右側的河岸處,觀察着廠房區,但並沒有見到人,那輛運輸車不久便離開了,原路返回,鐵門已經鎖上。
“我們要進去看看嗎?”
“你在這裏等我把。”
“不行,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那一起去吧。”
夜幕降臨,紫黑色的月亮散發著幽光,兩條人影出現在了高牆下,手腳包裹的嚴嚴實實,做了絕緣處理,兩人先後躍身爬上了牆頭,抓着電網進入了廠房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