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007章 半夜異響
蘇果又挖了半簍的粉葛,采了些蘑菇,見太陽快下山了,這才大搖大擺的回村了。
宋安之的葯很管用,又加上他已經吸了毒血,她現在倒沒什麼感覺了。
他們家就在山下,所以,不用進村子,也不擔心遇到村裏的人。只是她算錯了,今天早上她一戰成名,有人閑着沒事遠遠的打量着她們家。
“瞧,蘇果回來了。”
“哎呀,她鋤頭上掛着是什麼東西?”
“蛇,那是一條竹葉青。”
“哎呀,真是可憐,這一家人一定是餓慌了,一個小丫頭連蛇都敢抓了。這人啊,若不是被逼到了絕處,又怎麼會突然就變了性子。唉……”
“是啊,早上看起來,那蘇碧蓮和李常年倒不像是什麼事都沒有。”
幾個婦人聚在菜地里,就那樣聊起了八卦。
蘇果隱隱聽到一些,勾了勾唇,直接進了自家院門。
蘇雲見她進來,立刻迎了上去,當她看清在半空中晃動的青蛇時,嚇得尖叫了起來,“啊,蛇……”
“大姐,你怎麼把蛇弄回來了?”蘇朵也是一臉蒼白。
蘇果誇張的長嘆一聲,“沒辦法。家是分了,可咱們一點吃的都沒有分到,家裏四口人呢,我不弄吃的回來,難道要餓死不成?現在別說是蛇了,就是老鼠讓我逮着了,我也不會放過。”
嗚嗚嗚……
蘇雲和蘇朵一聽,觸動了心酸事,傷心的哭了。
不遠處菜地的人聽了,紛紛搖頭,目露憐憫。
這老蘇家真是作孽啊,這也是親親的孫女啊,居然連口吃的都不給,這人啊真是……
蘇果把東西放了下來,見那些婦人走了,便道:“二妹、三妹,你們別哭了。今天下午可有人上門找事?”
兩人搖頭。
“那行!今晚咱們把中午剩下的吃了,明天吃這條蛇。三妹,這些蘑菇,你收拾一下晾起來。我看山上挺多的,咱們要吃就吃新鮮的,這吃不完就晒乾。以後拿來炒或是燉湯,也是極鮮的。”
“嗯,好。”蘇雲高興的點頭。
她已經嘗過蘑菇的鮮味了,現在就希望村裡人都不吃,她們正好可以采來晒乾。
蘇果看向蘇朵,“二妹,你把屋裏的凳子搬出來,我去搬桌子。趁着現在天還早,我把桌椅修一下。”
“好!”
姐妹三人風風火火的干起了活。蘇果削了一些尖竹片,準備釘破凳子,桌子腿斷了一條,她直接換了一條竹子的,看着有些怪異,但能用就行,現在她也講究不了許多。
蘇雲把蘑菇拾掇完,便湊過來看她這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大姐,你這是做什麼?”
“做四個竹碗,四個竹杯。”
蘇果拿着宋安之不要的那把匕首利索的修碗邊,這把匕首很鋒利,多虧有它。
小傢伙兩眼放亮,一臉崇拜的看着蘇果,“大姐,你好厲害啊。我感覺你變了,變得都不像我以前的大姐了。”蘇雲拿着做好的竹碗,左看右看。
聞言,蘇果的動作一滯,隨即笑着問:“那你喜歡現在這樣的大姐,還是喜歡以前那樣的大姐?”
“當然是現在的。”小傢伙立刻脆聲應道,似乎怕她不高興,又連忙解釋:“大姐,我只是更喜歡現在這樣的大姐,並不是說……反正,不都是我大姐嗎?”
她尷尬的撓着腦袋。
“以前的我太軟弱了,我不想再被人欺負。”
“對!大姐,以後,我們都不會再軟弱的被人欺負。爹爹臨去前交待過我們,一定要孝敬娘親,所以,我和二姐都要跟大姐一樣,保護我們的家,保護娘親。”
一句話立刻引起了小傢伙的共鳴。
水缸那邊,蘇朵也忙附合,“對!我們要和大姐一樣。”她把半簍子的粉葛洗完,好奇的問:“大姐,這是什麼東西?”
“粉葛,嫩的咱們煮了吃,老的我拿來榨粉。”
粉葛是什麼東西?
蘇朵一臉茫然。不過,大姐弄回家的東西,一定是好東西。
“大姐,我洗完了。”
“放起來吧,今天沒時間弄了。”蘇果把做好的竹碗和竹杯拿到水缸旁,打了水把它們泡起來,去去竹子的味道。
一切弄好了,天色也暗了下來。
母女四人把中午剩下的野兔燉蘑菇吃了,燒水簡單梳洗后就上了炕。
四人躺一張炕上,很擠,很熱。
其實也算不上是炕,蘇果看過了,並沒有地龍,這玩意就是為了省一張床用泥磚壘的。
蘇果睡不着,兩眼望着茅屋頂。她滿腦子都在想該怎樣把這個家過好,家裏真是一窮二白,住的穿的她都先不敢考量,可這肚子不能餓着啊。
她就是想種些糧食,可她一不會種,二也不知分家時有沒有分到田地,三這遠水還救不了近火。
唉……
想着想着,她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覃氏一直沒睡,聽到大女兒的嘆息聲,她摸索着握住蘇果的手,“果兒,怎麼了?睡不着,還是哪裏難受了?”
“我睡不着。”蘇果想抽手,可感受到了那厚厚的繭子,她的心忽地一軟,便讓覃氏那樣握着,她扭頭透着窗外的月光看向覃氏,“娘,我們家都分了哪些田地?你說說,我改天抽時間去看看,該收拾就收拾。”
覃氏的手僵了僵,聲音低低的,“就這個後山的竹林,還有這茅屋旁邊的地。”
分家時,蘇家二老說,他們三房沒有子嗣,全是賠錢貨,所以不能分田地。他們還很仁慈的說,怕她們娘兒四個餓死,所以,就把竹林和這周圍的地給她們。
這黃泥地,後面又是竹子林,竹子根是很霸道的東西,這地很難種出米糧。
覃氏想要爭取,可蘇家二老一句三家沒有子嗣,不能把自家田地往外流,便讓她住了嘴。
她沒有兒子,她就是一個斷子絕孫的人。
這村裡背後有多少人這麼說她的,她全知道。
砰……
外面院子裏響起了異聲,也打斷了蘇果憤怒的話,她抽開手,麻利的下床穿鞋,“娘,我出去看看。”說著,她已握着匕首,貓着腰出去了。
院門關得緊緊的,不像有人來過。
蘇果皺眉,扭頭一看,屋檐下放着一個布袋。她跑出去,四處巡視了一圈,瞧不出有異樣的地方,這才返回。
布袋上放着一張紙條,她拿起紙張走到灶台前,點了把乾草迅速的看完便把紙條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