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真假地宮
蕭北鳶回過頭,目光直逼女人:“你好像對我家的家事很感興趣?”
女人舉起項鏈致意:“雷太太放心,我對別人家的家事,才不感興趣呢。這個,還有這個,謝了。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她一手捏着項鏈,一手捏着文件,晃了晃。
蕭北鳶有點生氣:“我想剛才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出了這道門,我們和你們再無關係。你說後會有期,我偏要說後會無期。”
女人笑起來:“雷太太別著急嘛,我說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的。”
跟這種人講話就是浪費心情,況且此地不宜久留,蕭北鳶沉默以對,轉過身進了走廊。
包間裏,裏間的門打開,一個戴墨鏡的男人走出來,女人把項鏈遞過去:“你帶人去看看,小心機關。”
男人接過去,問:“就這麼放那女人走?以後可再也不可能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你還想怎麼地,真把人綁了?龍家那公子還有麥克那個瘋子在周邊佈控了多少人手你知道嗎?我們這邊只要有風吹草動,關山遠那邊立馬可以帶人剿了我們。”
男人小聲說了一句:“如果那女人下山途中剎車失靈什麼的,關我們什麼事?”
女人氣得笑起來:“剎車失靈,就算那不是我們做的,八大家族也會算到我們頭上。你是想讓我的終極計劃成為泡影是不是?我一直告訴你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懂嗎?”
男人聲音越發低:“真搞不懂,那男人哪點吸引您?值得你這麼大張旗鼓的,公然和老主人鬧翻。”
女人驀地抓起茶几上的煙灰缸狠狠砸過去:“我再說一遍,不許你們說他。還有,作為下人,你們沒有任何資格懷疑我的決定。”
男人沒躲沒閃,煙灰缸砸在他胸膛上,跌落在地上,碎了。
女人不看他,嚴厲的聲音:“還不出去?”
男人不敢回嘴,畢恭畢敬出去了。
女人端詳着文件,看夠了,塞進紙袋,然後拿起煙和打火機來。
煙霧繚繞中,她笑得魅惑:“我看上的人,終究只能屬於我。蕭北鳶,你等着吧。”
到了院子坐上車,蕭北鳶才發現自己一身冷汗,她想到這群人不會拿她怎麼樣,但是她沒想到會這麼順利,五分鐘就結束交易。
她還想着,至少要周旋半小時呢。
電話響起來,洛愷的聲音很焦急:“拾壹,拾壹,怎麼樣?”
他們那邊遠程操控着這邊的監控,應該是看到她出來了,才給她打電話。
“哥,沒事,我拿到血清了。”
洛愷也鬆口氣:“好,那個地方不安全,你快些回來,龍玦在半路接應你。”
蕭北鳶遲疑了一下:“哥,這個女人……”
“怎麼了?”
蕭北鳶組織了一下語言,發現沒辦法表達自己的想法,無奈笑了笑:“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多了。對了,你們查到那女人的身份了嗎?”
她脖子上的新項鏈,是洛愷新開發的如今市面上最高端的人臉識別儀器,已經把那女人的臉清晰無比地給他們傳了過去。
“駱三還在查,應該很快了,你快回來。”
蕭北鳶發動車子,駛出茶館,朝着山下開去,果然開了一截和龍玦會合。
龍玦不放心她一個人開車,過來當她的專屬司機。
“怎麼只有你,麥克呢?”
“哦,他跟着那些人去找寶藏了。那傢伙跟瘋了似的,一直念叨着要幫你把項鏈拿回來。”
蕭北鳶愣了一下:“會又會有危險?”
龍玦笑起來:“那瘋子多邪呀,怎麼可能有危險,別人死絕了他都還好好活着。”
這一點倒是真的,蕭北鳶笑起來:“白馬寺周邊是你和麥克佈控,聽說還用到了關山遠的人,真的嗎?”
有些黑暗的東西龍玦是不會也不敢告訴她的,這些事情本來就沒必要把女人牽扯進來,因此他雲淡風輕的:“小拾壹,你是不是好久沒見大哥大嫂了?”
他話題轉換太快,蕭北鳶愣了一下,鬼使神差點頭:“對啊,去米國治病前吃過一次飯,後來不是沒時間聚么?”
“小拾壹你還好意思說,你上次是不是答應要給大哥大嫂做結婚周年慶的漢服?”
“我記得,但太忙了。”
龍玦神秘兮兮的:“要不我幫你送一份大禮給大哥大嫂?”
“什麼大禮?”
“暫時保密,明天一早你就知道了。”
蕭北鳶這才想起來話題被岔開:“哎,你還沒告訴我,今天的交易為什麼這麼順利?那些人到底是什麼背景,是不是就是聖殿教?”
看來不透露點她不會善罷甘休,龍玦只能點點頭:“今天的交易為什麼會順利是不是,很簡單,我們想要血清,他們想要項鏈和天然氣管道,就這麼簡單。就是說,他們很清楚暫時不能惹我們。至於他們是不是聖殿教,回去問三哥不就知道了。”
蕭北鳶腦海中一閃而過什麼:“我覺得那個女人……很……很奇怪。”
“哪裏奇怪?”
“就是……就是,一見面我就對她有種莫名其妙的敵視,我很少對一個陌生人有這種感覺。除了敵視,我還覺得她給我一種熟悉感,就好像之前認識似的。但是我仔仔細細搜索了一遍記憶庫,沒有這號人物。”
龍玦開玩笑:“熟悉感?那女人不會是五哥在外面招惹的桃花吧?”
蕭北鳶護犢子:“你瞎說什麼呢?雷凌才不是這種人……”
“開玩笑開玩笑,我五哥呀,痴情種一個,這輩子就栽在你身上了。”
回到藍家,蕭北鳶把血清交給福島醫生,然後去書房找洛愷他們。
他們這夥人現在呀,把藍家的書房客廳葯廬廚房甚至客房全霸佔了。
坐下來之後,駱安歌把筆記本電腦轉到蕭北鳶面前,示意她看。
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奇奇怪怪的老頭,然後是另外的奇奇怪怪的老頭子老太太,還有一些看着像是混血兒的中年人,還有一些未成年,最後是茶館見到的那女人。
蕭北鳶快速掃一遍,就聽見駱安歌問:“這老頭,你有沒有覺得很熟悉?”
看她搖頭,駱安歌又點開一張照片給她看。
然後蕭北鳶就瞠目結舌了:“這……哥,這是我們,還有大哥是嗎?”
洛愷點點頭,指了指照片:“對,就是我們……這裏是夜家後花園,我們在盪鞦韆。這個男人,就是剛才你最先看到的老頭,曾經是爺爺的關門弟子。”
“關門弟子?長得不太像啊。”
洛愷點點頭:“這個人當年易容之後,到夜家卧底,成了爺爺的關門弟子。爺爺很信任他,幾乎把畢生絕學都傳授給他,哪知道他狼子野心,竟然是聖殿教的人。聖殿教發源地在中東,一群有華人血統的人,他們自稱是北魏拓跋氏後人,吹噓自己能聽見天意,說天意要他們光復北魏。他們打着這種旗號,其實就是一群盜墓賊。在夜家潛伏十多年後,他們不滿足於盜墓和走私文物,把主意打到了贗品上。爺爺仿造的贗品以假亂真,那些外國佬哪知道真假,這伙強盜賺得盆滿缽滿,沒想到他們還不滿足,現在又把主意打到了夜家地宮和櫻花國那邊,真是死不足惜。”
簡短的幾句話,蕭北鳶聽得心驚動魄:“那我見到那女人是什麼人,和這老頭是什麼關係?”
“目前查到的資料,他們是父女關係。”
蕭北鳶倒吸涼氣:“聖殿教不是二十年前團滅了嗎?”
洛愷點點頭:“確實二十年前就團滅了,但是我們現在還沒有搞清楚,這些餘孽是怎麼冒出來的。我們還在查……”
“這人曾經在夜家卧底十多年,難道爺爺奶奶一點沒察覺嗎?”
“所以說這世界最恐怖的是人心呢。他並不是單槍匹馬作戰,而是團伙作戰,你剛才看到那些上年紀的人,當年都曾經扮演各種角色出現在爺爺奶奶身邊。不過爺爺後來應該是有所察覺了,要不然那他也不至於費盡心思造假的地宮。與其說這些人佈局了很多年,不如說爺爺也早就布好了局,請君入甕知道嗎?”
駱安歌問出心中疑慮:“那老頭既然是你爺爺的關門弟子,他有沒有可能知道夜家的三處地宮位置?你說夜家三處地宮,會不會其實有第四處第五處?”
洛愷幾乎沒有遲疑,堅定搖頭:“不可能,夜家族譜里記載真的地宮就有三處。他們找到的,絕對是假的。”
蕭北鳶也好奇:“哥你怎麼這麼篤定?”
洛愷倒也不故弄玄虛:“因為夜家地宮機關重重,稍有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看着面前這一雙充滿好奇的眼睛,洛愷笑起來:“你們呀,可能還不知道我爺爺機關術的厲害。這麼說吧,但凡我爺爺想保護文物,那絕對是讓盜墓賊有來無回。要不然你們覺得,這些聖殿教的餘孽為何堅持要小拾壹的項鏈?現代科技多發達呀是不是?”
他這麼說,大家都放下心來。
駱安歌問龍玦:“麥克怎麼說,有消息了嗎?”
龍玦看了看錶,優哉游哉的:“再等等。”
蕭北鳶接過洛愷給她弄的檸檬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坐在她身邊的龍玦的電話響起來。
他對着眾人噓了一聲,接通電話,摁了免提放在桌子上。
麥克罵罵咧咧的聲音夾雜着呼呼風聲傳過來:“去他奶奶的,這些蠢貨,還真以為自己找到了無價之寶,激動跟傻叉似的。你們說,我要不要炸死他丫的?”
看來他那邊挺順利的,駱安歌阻止他:“別衝動,你先告訴我們,你們現在在什麼方位?”
“誰知道呢,曲曲繞繞彎彎扭扭的,已經出了城,好像是要去山裏。哎,那群傻叉高興到得意忘形,竟然在聽我最喜歡的槍炮玫瑰的歌,去他奶奶的,褻瀆了我的偶像……”
他是神不知鬼不覺混進那些人的後備箱的,只能憑直覺感應到出了城,且要進山的樣子。
蕭北鳶是有點擔憂的:“麥克,安全最重要知道嗎?”
她的關心,讓麥克心裏又是暖又是酸:“小拾壹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項鏈拿回來。”
結束通話,蕭北鳶在徵得藍老醫生的同意后,去葯廬看雷凌。
跟昨晚相比,雷凌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又好像是氣色更好了些。
蕭北鳶在木桶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也不敢去摸,更不敢哭,就那麼痴痴傻傻地看着。
看了沒幾分鐘,麒麟在外面敲門,說是雷家人過來了。
昨晚和雷家人視頻的時候,老太太說無論如何都要過來看一看,蕭北鳶祖孫之間的深厚感情,也不敢勸,只好答應,只是提醒他們別讓韶九知道。
她怕小傢伙受不了,能先瞞着就先瞞着。
誰知道等她出去,就看見院子裏烏泱泱幾十號人,每個人都眼圈紅紅的,而小傢伙癟着小嘴巴撲到她懷裏哭着喊媽媽。
幾天不見,老太太越發蒼老了,在沐媽媽的攙扶下顫顫巍巍走過來:“小拾壹,凌哥兒他……”
“奶奶……”蕭北鳶落下淚來,“他……他沒事,會沒事的。”
“我們去看看他。”
蕭北鳶看了洛愷一眼,他會意,走過來接過韶九:“小九,走,去看舅舅給你帶了什麼禮物?”
平時小傢伙一聽見舅舅帶了禮物都是高興的,可是今天他怏怏的,抱着媽媽不撒手:“不,我要爸爸……”
父子連心,小傢伙可能感應到了什麼,但是這時候怎麼能讓他看見爸爸那種樣子,洛愷只好睜着眼睛說瞎話:“好,舅舅帶你去找爸爸。”
“真的?”
“真的,舅舅什麼時候騙過你。”
好不容易把小傢伙帶走,蕭北鳶鬆了口氣,帶着一群人進葯廬。
很快裏面傳來壓抑的哭聲,蕭北鳶不由得慶幸,他們是在雷凌的情況有所好轉才過來,要是最糟糕的時候過來,他們得傷心成什麼樣子?
尤其是老太太。
裏面眼淚汪汪的場面,書房裏駱安歌洛愷他們則耐心等耐麥克那邊的情況。
龍玦有點煙癮犯了,於是偷溜出來到走廊準備抽支煙,抬頭就見藍桉端着一個大簸箕在石桌旁忙碌。
龍玦走過去,發現她正聚精會神地挑揀藥材,有幾綹頭髮垂下來,她抬起手。
龍玦鬼使神差伸出手去,幫她把頭髮別在耳後。
兩個人同時一愣,藍桉的臉微微紅了一下,連耳朵也紅起來,看着像是軟萌萌的小兔子。
龍玦忍不住笑起來:“他們說你是古墓派的小龍女,冷若冰霜的,想不到你還會臉紅呀,真是有趣。”
“神經。”藍桉瞥他一眼,很快又低頭去繼續挑揀藥材。
龍玦在她身邊坐下來,莫名覺得心裏安靜了不少,就問:“一直想問你來着,你身上是什麼味道?是用了什麼香水嗎?”
藍桉搖頭:“天生的。”
龍玦來了興緻:“天生的?你是說你天生自帶體香?”
藍桉那雙黑黢黢的大眼睛裏全是戒備,她看了看面前的男人,把簸箕遞過來,淡淡開口:“你來挑揀藥材,我去買菜。”
龍玦愣了三秒鐘,放下簸箕追過去:“我開車送你去。”
雷老太太從葯廬出來,劉叔已經帶人把幾輛車後備箱裏的東西全搬出來。
藍老醫生嚇一跳:“這……這是幹什麼?”
雷老太太對着他深深鞠躬:“承蒙先生施以援手,大恩不言謝。這些藥材,先生也許用得到。”
老醫生抱拳回禮:“老太太您客氣了。”
芮雪姬帶着二嬸三嬸已經在廚房忙碌起來,書房那邊,駱安歌他們根據麥克傳送過來的視頻,確定了假地宮的藏身點,農貿市場那邊,龍玦像小跟班似的拖着購物車跟在藍桉後面,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蕭北鳶進書房,聽見駱安歌交代麥克:“你別一天天地就想着炸了這個炸了那個,這些人,留給關山遠。”
麥克氣喘吁吁的:“你們不會心軟吧?我告訴你們,人心不足蛇吞象,這群人,不會善罷甘休的。索性,一了百了,我炸了他丫的。”
“你炸了有什麼用?我們要讓敵人充分發揮他們最大的作用。行了,聽我的。”
麥克應該是藏在暗處,那邊還能聽見風聲好像還有器械的聲音。
“他們打電話通知那女人,那女人好像說天黑後過來,看來是要把東西運走。”
洛愷笑起來:“那就委屈你在草叢裏貓幾個小時,等那女人來了你就通知我們。對了,你帶吃的了嗎?”
麥克愣了幾秒:“卧槽,沒帶。”
雷凌受傷的消息雖然是被嚴密封鎖的,但是稍不注意泄露一丁點,必會引起軒然大波,所以晚飯後雷家人並未多做停留,離開雲蘭縣。
韶九死活不走,抱着蕭北鳶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他憋屈啊,好不容易找到爸爸媽媽,本以為一家三口從此以後可以幸福生活在一起了,沒想到他都一個多星期沒見到爸爸媽媽了。好不容易見到,媽媽還沒怎麼抱他親他呢,又被壞蛋舅舅騙,到現在為止沒見到爸爸,就要被太奶奶他們帶回去,他想想都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憐的孩子。
他一哭,老太太就於心不忍:“小拾壹,要不讓小九留下來?”
蕭北鳶想着雷凌的情況正慢慢好起來,她也捨不得和孩子分開,就同意了。
天黑了,蕭北鳶和小九在院子裏數星星,龍玦和藍桉站在走廊處。
“按照計劃,你去……”
藍桉有點不忿:“哎,我是不是欠你的呀?”
龍玦笑起來,輕輕推了她一把:“對啊,你欠我的,快去。”
藍桉嘆口氣,邁下台階走過去:“那個……小廣場那邊有煙火,要不我們帶小九去看吧?”
雖然只是短短一個下午,但是小九是超級喜歡藍桉的,拍手叫起來:“好呀好呀,媽媽和藍桉姐姐帶我去。”
一行三人離開,龍玦這才回到書房:“好了,小拾壹和小九走了。”
駱安歌點點頭,目光依舊聚集在電腦視頻上。
麥克傳過來的視頻顯示,山上來了七八輛大卡車,幾十號人正在搬集裝箱。
一個模糊的身影拿着對講機正在指揮,突然有人從山洞裏跑出來大喊:“老闆,下面還有東西。”
一身黑衣的女人大手一揮:“其他人繼續搬東西,你們幾個跟我下去。”
剛才喊話那人勸阻:“老闆,下面機關重重,咱們兄弟死了好幾個……”
話沒說完,被女人打了一巴掌:“咱們有鑰匙,你怕什麼,跟我走。”
七八個人鑽進山洞,麥克在那邊低聲催促:“你們商量好沒有,再拖下去他們要走了。”
麥瑟爾盯着屏幕:“都說了是贗品,你着急什麼?”
洛愷一直在低頭翻從夜家一號地宮裏拿出來的族譜,駱安歌看了看時間,吩咐麒麟:“給老大打電話,問問他到哪裏了。”
麒麟等的就是這一刻,手機他是早就捏在手裏的,這時候久未出聲的洛愷突然大喊一聲:“等一下……”
全部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都看着他。
就在這時候,視頻里突然傳出一陣喊叫聲,有人從山洞裏跑出來,女人的聲音:“殺人了,殺人了……”
殺人了?其他人趕緊跑過去:“老闆。”
緊接着,爆炸聲響起,女人的身軀像是秋天的落葉,飛起來,又落下。
駱安歌問:“什麼情況?”
洛愷合上族譜,解釋:“根據族譜記載,這處假地宮,我爺爺不止設計了最精密的開關,還弄了一些障眼法,那些人只要進去,就會產生幻覺,然後自相殘殺,我想,他們應該是產生幻覺了。至於炸彈,應該是我爺爺早就設置好了的,就等着他們進去呢。”
龍玦嚇到了似的拍着胸脯:“你爺爺也是,也不怕你們誤闖。”
駱安歌問那邊的麥克現在是什麼情況,然而並沒有得到回應。
麥瑟爾蹙眉:“那瘋子不會被炸死了吧?”
龍玦笑:“那瘋子多邪啊,怎麼可能會死。我猜,他應該是給小拾壹拿項鏈去了。”
那邊,麥克確實是給蕭北鳶拿項鏈去了。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催淚瓦斯,丟過去,然後快速戴好面巾和眼鏡,趁亂衝進人群,直衝那女人而去。
“啊,哪裏來的催淚瓦斯?”
老闆出事,手下自然是要先顧忌老闆的安危,女人卻大喊:“別管我,別管我,搬東西要緊……”
她被兩個人抱到車子旁邊,她傷得並不重,只是有一些擦傷,還有有些頭暈目眩淚流不止而已。
“你們別管我,快進去裏面看看,把能搬的都搬出來。”
“可是老闆你……”
“我沒事,快去。”女人掏出槍,上膛,舉起來握好。
一個男人大喊一聲,帶着幾個壯漢又近了山洞。
麥克悄悄從後面靠近,現場很亂,沒有人注意到他,女人的視線也聚焦在山洞,根本沒注意後面。
一塊白毛巾,他輕鬆放倒女人,從她手裏拽回項鏈,小心翼翼放進口袋。
正猶豫要不要給這女人兩刀,有人發現了他:“喂,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