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矛盾

第六章 矛盾

(bxzw.com)曾拽一陣疾奔,跑出了冰涼谷,來到了雜貨部赤青峰的範圍。bxzw.com

剛才他真的不知道怎麼收場,只有遁走以避尷尬,暗自慶幸跑得快,不然只能看到一雙殺人的美麗凶目了,這是一個男人無法接受的。

正行之間,只見前面站着兩群人,都是法修部的弟子,一群以法修部大師兄賈若谷為首,一群以法修部二師兄甄冒尖為首。

因為賈若谷和甄冒尖是掌門熱門人選,所有弟子們聰明的已經開始站隊了,支持自己選擇的人能當上掌門,希望從中分得利益。

賈若谷陰沉着臉,顯得極為難堪,仍然擠出一個微笑道:“甄師弟,我倆同為法修部弟子,我是老大,你是老二,彼此之間進水不犯河水,你這幾天像是犯了失心瘋一般,幹嘛老是和我作對,老是和我搶人?”

甄冒尖在法修部做了一百多年的老二,此時聽來極為逆耳,叫道:“別人說你是法修部老大,你就真以為自己是老大了呀?起碼我不服,至少我手下的師弟們認為我才是法修部老大,你才是老二。至於和你作對?哼哼,我甄冒尖從來沒把你放在眼裏,你還沒有和我作對的資格!師弟們愛跟着我,那是我人際關係好,關你個屁事,就算你說我搶你的人,我就搶了又怎樣!你還不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掌門接班人向來有能者居之,無能者乖乖的靠邊站,你像瘋狗一樣逮着我不放有什麼用?”

囂張,這就是囂張的甄冒尖,他其他地方倒沒什麼,就是說話從來不客氣,仗着自己學法術有點天賦,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賈若谷心想:“甄冒尖肯定是向那些叛變自己的師弟們許諾了什麼好處,不然以他的人緣,怎麼可能得到法修部一半弟子的支持?又怎麼可能和自己在人際上並駕齊驅,一爭長雄呢!?他甄冒尖憑什麼,就是憑他無恥的許諾,就是憑他卑鄙的手段,不然他拿什麼和自己爭?這個無恥卑鄙的甄冒尖,哪裏及得了自己一半的光明磊落啊,自己的關係那是實實在在,是自己憑藉一百多年的時間,一點一滴拉攏人心積攢起來的!”

賈若谷越想越氣,想到這裏已經不敢往下想,只怕得當即氣死,所以臉上陰沉得快滴出水來,真的很不服氣呀。bxzw.com

賈若谷手底下師弟看他神色不對,知道現在還不幫老大出頭,就錯過了表現忠誠的大好時機,當即一人搶先叫道:“甄二師兄,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可以和大師兄這麼說話,這麼說話就是尊長不分,難道你不怕被長老們責罰嗎?還不快快向大師兄賠禮道歉,不然告到長老們那裏有你好受的!”

甄冒尖火氣冒了三丈來高,大怒道:“你個小雜毛,才來幾十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滾一邊去,惹毛了老子廢了你一身修為!”

這狠話一出,那弟子是又怕又懼,萎縮着不敢再說話了。

賈若谷本來帶着眾弟子尋甄冒尖的晦氣,哪裏知道甄冒尖這麼強勢,幾番對罵下來不但沒佔到便宜,反而吃了大虧,他如何甘心就這樣撤走?心裏想着找什麼由頭也把甄冒尖罵一頓來出氣。

甄冒尖知道賈若谷帶人來找晦氣,可是自己不但修鍊法術的天賦絕頂,連罵架也是才華橫溢,三言兩語氣得賈若谷陣營無話可說,眼看着自己這邊形勢大好,如果不把對方弄得下不來台,豈能罷休?當即也沒撤走的意思。

雙方對壘,曾拽在一邊看好戲,心中冷笑:“雖然賈若谷和甄冒尖是眼下掌門接班人的兩個最熱門人選,可他們也太不把其餘弟子放在眼裏了,畢竟掌門說了,眾年輕弟子都有機會爭奪掌門,大家的權力是一樣的。”

曾拽覺得那些依靠熱門人選的弟子也太沒有骨氣了,還沒到最後的後山大比就主動放棄了競爭掌門的機會,自己不屑與他們為伍,當即招呼也不打一個,只是一邊走,一邊淡淡道:“各位借過,借過,別把路面擋住了。bxzw.com”

賈若谷正在沉思罵架良招,看到曾拽路過,腦中靈光一閃,諷刺道:“甄師弟,你不是非要和我搶人么?可以呀,曾拽師弟是雜貨部首席精英弟子,我老大大人大量,送給你這個老二就是了,反正你缺少這樣的精英弟子嘛,不然你老是像狗吃屎一樣到處和別人搶,生怕留一點給別人,自己占不到任何便宜,現在我給你機會,你儘管搶啊,爭取早日做個精英頭子,千萬別跟我客氣。”

精英兩個字非常刺耳,誰都知道雜貨部弟子全是垃圾貨色,賈若谷之所以抬高曾拽的身份,就是想指桑罵槐,說甄冒尖從他手上爭取過去的弟子其實都是垃圾貨色,匯聚了這麼多的垃圾,連帶甄冒尖這個頭頭也變成了垃圾。

甄冒尖一派悠閑自得的樣子,對襲來的狠毒招數渾然不理,雙眼望天,傲然道:“哎呀,原來你就這個水平呀,曾拽師弟明明連垃圾都不如,虧你還認為他是一個精英,看來我們兩個的欣賞檔次真的不太一樣。簡直太不一樣了,你這麼低,我又這麼高,難怪你只能站在我褲襠下喝尿了。”

其實兩個人對罵,拿曾拽當棋子,倒不是真的對曾拽不懷好意,一是雙方只顧對罵,罵贏對方為達到目的,顧不上他人感受了,完全是撕破臉皮昏了頭,不擇手段,二是他們兩個本來就不把雜貨部門的弟子當回事,就算得罪也沒什麼。

賈若谷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他現在不得不承認,罵架自己確實不是多有不如,連這麼厲害的一招都被對方輕易化解了不說,還反攻自己三寸。

曾拽火了,火冒三丈,站在路中間,左看一眼賈若谷陣營,右看一眼甄冒尖陣營,淡然道:“你們罵痛快了?那該我了。你們兩個開山派垃圾,想吵架打架單獨找個清靜的地方,別學悍婦在路邊邊撒潑,想要撒潑,行啊,也別拉上這麼多師兄弟,拉上這麼多人幹什麼?不打群架吵群架?你們兩個還有沒有出息,要有出息就打一架,打個你死我活。”

曾拽做生意靠的就是一張嘴,說話噼里啪啦一通,連草稿都不用打,絲毫不停頓,指着賈若穀道:“你,以為自己是大師兄很了不起?不就是比別人早來幾天么?在我眼裏你連一顆晶石都不如。你以為自己人緣很好,我呸!你去和于謙師兄比一比,恐怕你以後得捂着臉不敢見人!在這裏丟人現眼算什麼本事!說實話我進門派幾年時間了,還不知你這個大師兄叫什麼名字呢!一個門派的大師兄混成你這樣,還有臉出來見人么?不如死了算了,聽見沒有?不如死了算了!平時看你陰陽怪氣裝笑臉,扮溫和,跟婊子一樣到處賣弄,以為這樣子就真的有氣質,有涵養了?我呸呸呸,那可都是裝的,裝的就是假的知道不?假的!”

吵架雖然是一門博大精深的技術,但也有幾個輕鬆入門的要點,第一是快,張嘴即來,讓別人跟不上你的節奏,第二要說得有道理,處處點中對方的痛處,讓對方難以反駁,第三要聰明,不斷的提問,但不讓對方有回答的機會,再不斷的下結論,不管結論是對的還是錯的,下了結論別人就不好再爭了,第四就是氣勢,凜然凌駕於一切之上的氣勢,無疑,曾拽這四點入門都具備,愣是讓賈若谷插不上嘴,站在那裏一愣一愣的,最後被罵得一點脾氣都沒有,張着嘴依依呀呀說不出話來,也根本還沒想好怎麼說,說什麼。

曾拽猶自不停歇,指着甄冒尖叫道:“老子平時最看不慣的就是你了!別以為仗着法術方面有一點天賦就拽得不得了,你知道什麼是拽嗎?要名字中帶個拽字,這就是拽!你名字中有個拽字嗎?沒有!所以你有老子拽嗎?你沒有!你一輩子都沒有老子拽!平時欺負修為低的弟子算什麼本事,你敢欺負掌門么?你敢么?你不敢?可老子敢!你還敢說比我拽?要論拽,老子是你的祖宗!一百多年了啊,你什麼修為?居然還沒有達到築基期,這都敢叫天才?老子要是一百多年還沒到築基,寧願死了算了,不像你還活得這麼自卑。”

至於欺負掌門,曾拽純屬扯談,只是罵得急了一時口誤,不過他這樣罵一通,也沒人去追究,反正吵架就是這樣,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抓把柄也沒那麼容易。

甄冒尖也插不上嘴,見曾拽終於停下來喘口氣,當即毫不遲疑,跳到他身前一手抓住衣衫,一手握着法芒大盛的拳頭勃然大怒道:“老子,老子捶死你!”

眾弟子一驚,都暗叫不好,恐怕要出人命了,可是誰也不敢在二師兄盛怒之下去阻攔,生怕一個不小心打到了自己,他們可是知道那拳頭的厲害,開山碎石,威力巨大,正是開山派三大絕學之一的法術‘開山拳’。

曾拽個子偏矮,抬頭望着甄冒尖,不但不躲,反而撞上對方的胸膛,迎上去大叫大惱道:“你丫的,有本事你打呀,你有種打死我!你打呀,打呀,打呀!”

每一個打字,都重重的敲擊着甄冒尖的神經,遲遲不敢下手,說實話,平時大家都認為他甄冒尖囂張魯莽,其實恰恰相反,囂張魯莽只是他用來制服人的手段,是故意表現出來的表相,內在其實精明謹慎着呢,曾拽叫他打,他還真不敢打,打死了曾拽,那掌門就打死他,如何敢真的動手?

甄冒尖進開山派有史以來第一次萎縮了,放下曾拽狠狠道:“曾師弟,你有種,這筆帳我記下了,等老子做了掌門再好好收拾你!師弟們,咱門走。”

此話說完,甄冒尖一邊的弟子有的放出飛劍,有的放出飛天紙鶴,紛紛踏上去,朝法修部所在方向而去,一時間天空中五彩繽紛,好像無數流星飛過一樣。

賈若谷想了這麼一會,愣是還沒想到還擊曾拽的話,不過他不會如甄冒尖一樣放狠話,嘴上不說,心裏卻在想:“好你個雜貨部小弟子,我拿你當棋子是看得起你,沒想到這樣的機會你居然不懂得珍惜,好,敬酒不吃吃罰酒,等我當上掌門定要尋個由頭讓你生不如死,咱門走着瞧!”

於是,賈若谷一聲令下,手下弟子也運出法寶,飛天而去,一時熱鬧的路面空空蕩蕩的只剩下曾拽一人。');bx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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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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