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重陽體
可我那遊手好閒的二舅很不合時宜的出現在這個醫院,他點燃一張符紙然後念了一頓莫名其脈的經咒之後,緊緊拽住我的魂魄塞入了我的體內,就這樣我又奇迹般的活了過來。
這一組拉風的動作讓在場的人驚呆了,就連穿白大褂的醫生都大呼這是人類醫學史的奇迹。
在我父母千恩萬謝的感激聲中,二舅十分拉風的說了一句:“三妹,都是自家人,這麼客氣幹啥?”
不過話剛說完,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
“對了,三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是咱外甥18歲生日吧?”二舅若有所思的問道。
“對啊,小七是重陽日生的,今天剛好是他十八歲生日,誰知道發生這樣的事,真是丟人啊。”母親無奈的問道。
“太妙了,重陽生,重陽死,重生成年,重陽再造,想不到我這大外甥是千載難逢的重陽之體。”二舅激動的從座位上跳起來。
二舅的一驚一乍讓我父母一頭霧水,我母親十分不解的問道:“二哥,啥是重陽之體啊?你說的我不是很懂。”
二舅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於是馬上話鋒一轉。
“是這樣的,三妹,我看你跟良平二人平時都挺忙的,小七出這事肯定給你們的生活來了個措手不及,要不這樣吧,小七後期的復健就由我來護理吧。”二舅十分仗義的說道。
二舅的這席話倒是讓我父母有些意外,這還是他們平時所認識的那個雁過拔毛的二哥嗎?
“二哥,你也知道我跟良平就這點本事,家裏沒有多餘的錢,這小七住院的錢都是東拼西湊借來的。”母親戰戰兢兢的說道,她不知道二舅肚子裏又要生出什麼壞水來。
“三妹,你怎麼說話的這是,二哥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嗎?都是自家人談錢多傷感情。好了,好了,你們趕緊回去忙你們的,這裏就交給我吧。”二舅一臉浮誇的說道,然後極力把我父母往外邊攆。
雖然現在的我不能發聲,但身旁發生的一切我聽得一清二楚,我心裏有種極為不詳的預感。
可意外的是,往後的日子裏二舅對我照顧的是出奇的細心。我甚至一度懷疑這還是我那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知鬼畫符的二舅嗎?
可二舅對我越好我的心裏越是不安,終於有一天我按捺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對他問道:“二舅,你這無微不至的關懷讓的我心裏很是惶恐,你到底再謀划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小兔崽子,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我在你心裏就這麼猥瑣?”二舅一聽我這話急了。
不過我對二舅這話聽之任之,他的秉性我還是清楚的,沒好處哪裏會這麼殷勤。
“不過大外甥,我還真的有事跟你商量來着。”二舅一臉神秘的說道。
果不其然,我幾乎都要從病床上跳起來,想不到這麼多年二舅猥瑣的氣息依舊沒變。
“你要跟我商量什麼?二舅你也知道的,我就窮小子一個可沒啥能讓你惦記的。”我驚慌失措的說道。
“誰說我要惦記你東西的,你多慮了,我啊,就是想帶你走一條發家致富的大道。”二舅輕描淡寫的說道。
有這好事?二舅的話讓我將信將疑,這不像他的風格啊。
看我一副驚愕模樣,二舅露出了他標誌性的猥瑣微笑,然後又突然一臉愁苦的說道:“小七啊,你也知道咱們祖上世代仵作無限榮光,可惜傳到我這代就沒落了,我心裏尋思着祖宗留下來這門手藝不能就這麼斷了不是,所以我想我得給自己找個傳人,大外甥我看你就正合適,要不以後跟着我干吧。”
我一聽頓時急了,我清楚他這仵作可不是傳統的仵作,裏面摻雜了他不少牛鬼蛇神的歪理論,要我干這行這不是引我往火坑裏跳嘛,而且現在都是現代社會了,信科學不信鬼神。
“二舅,不是傳到外公那代就已經斷代了嗎?而且世人千千萬,你為啥選我啊?再說了你不是有表哥表妹兩孩子嘛,你還會擔心自己沒傳人?”對於這個建議我是斷然拒絕的。
二舅見我拒絕的如此堅決長嘆一口氣說道:“唉,不是我不想啊,我就跟你說實話吧,你那表兄妹沒你這天賦,你可是千載難逢的重陽之體。”
我一臉懵逼的對着二舅問道:“啥是重陽之體?你這形容詞異常的生僻啊。”
“這還得從你那次風流韻事說起啊,你本是九九重陽日生,那天又是18周歲,那場事故使得你得到了重陽生,重陽死,重生成年,重陽再造這個契機。再加上那老妓在這行業沉浮幾十載,閱老少男人無數,身體採集滿了極陽之氣,那一陣電流讓那些極陽之氣全部轉移到了你的身上,你是這個世界上陽氣最足之人,一般的妖魔鬼怪都得避着你走。”二舅言語誠懇的說道。
二舅的話說的我雙臉通紅,想來我乾的這破事已經是家喻戶曉了。不過回想一下,這下可了不得,我沒料到一場“古道熱腸”“老陰捉小雞”的事故倒是成就了我別樣的人生。
“即使你說的這些全是真的,但哪又怎樣?我依舊對你那仵作的傳承毫無興趣。”我不屑的說道,他自己受家人鄙視也就罷了還來殃及我,這嚴重的缺乏江湖道義啊。
“那就來實在的,不整那些虛的。你對錢感不感興趣?我保證只要你跟着我干,我給你發三倍搬磚的薪水。”二舅見我軟硬不吃,直接使出了殺手鐧。
二舅這大手筆嚇了我一跳,我確實有點被打動了,於是試探性的問道:“干你那牛鬼蛇神的歪門邪道真這麼賺錢?”
“什麼牛鬼蛇神歪門邪道的,我跟你說了多少遍是仵作。不賺錢我那小汽車小洋房難道是你送我的?干還是不幹,你給句痛快話。”二舅有點不耐煩了。
“干!為什麼不幹!”我斬釘截鐵的說道,凡是涉及到金錢我也就懶得顧及節操了,我已經爛成這樣了,就索性破罐子破摔。
畢竟我那點破事差點喪命這件事在家那邊傳開了,現在回去面子上掛不住,還不如將計就計跟着二舅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