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附身
隋家老家主的壽宴突然就變成了一場喪宴。
隋家大少爺的未婚妻在書房無緣無故被花瓶砸倒,還被碎片刺入胸膛,當場而亡。
這件事簡直不能更狗血了。
年年都不敢看接下來這邊人仰馬翻的場面,她垂着頭看了看顧清脖子上已經染血的木牌,她的小窩沒有了,回去杜老白真的會不要她了。
年年從隋家飄出去,她是個鬼,自然不用擔心路途之事。
一路飄着回了杜老白的院子,杜老白已經捏着桃木劍在等她了。
他養着她多年,早能感受到她的氣息。
年年在門口停住,結結巴巴,“你聽我解釋,這次不是退我回來的,是我自己要回來的。”
杜老白一點也沒放鬆,“為什麼?”
年年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因為那個,你別激動啊,因為我把顧清給弄死了。”
杜老白捏着桃木劍就沖了過來,死活要賞她一個魂飛魄散。
年年抱頭鼠竄,邊躲邊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那花瓶怎麼就落在她腦袋上了。”
杜老白太陽穴蹦蹦跳,“我一世英名算是毀在你手裏。”
這世上,哪裏有小鬼把主人給誤殺了的,這要是被人知道他煉化出來的小鬼殺了自己的主人,之前被賣掉的那些,會不會全都被退回來?
杜老白體力跟不上,追了一會就喘的厲害,他把桃木劍扔在地上,“得了,您也別回來了,我真怕哪一天您一個不小心也把我弄死了,您這大佛,自己遊歷去吧,興許遇見命硬的,能鎮得住您,去吧去吧。”
年年哭哭咧咧,“你真的不要我了啊。”
杜老白作勢要撿地上的桃木劍,年年嚇得趕緊就竄了出去。
她一路哭一路哭,實在是沒地方可去,就又回了顧清的家。
她的木牌還在這裏,她從有記憶以來就住在那裏面,她捨不得。
顧清家裏已經設了靈堂,她躺在靈堂中央的棺木中,前面好多人在哀嚎。
年年飄進去,第一眼就看見隋御。
這個男人,就是他把她嚇得失手了。
年年可能因為被趕出來很難過,膽子大了起來,她飄到隋御身邊,瞪着他。
隋御沒看靈堂中間的棺木,而是低頭看着手裏的東西。
那是一塊很小的木牌,上面刻着古老繁複的花紋,還有一些看起來像是符咒一樣的東西。
上面佔了顧清的血跡,他試着擦過,但是擦不掉。
他記得他見過這種東西,這是養小鬼用的。
他年初出差外地,那合作夥伴就養了個小鬼,木牌和這個有點像。
隋御把木牌攥緊,抬眼看着靈堂中間掛着的那張照片,照片中的女人笑靨如花。
顧清啊,顧清。
他又側頭看了看身後的隋凱,嘴角隨後翹着一個嘲諷的弧度。
年年瞪了隋御好一會,最後自己累了,她轉身飄到顧清上空,看着她。
顧清是她所有的主人中,最有錢最好看的。
自然也是最短命的。
年年很難過,她沒有想殺她的。
她落在顧清的棺木上,“對不起啊,對不起啊。”
可惜顧清聽不見了。
年年一直待到晚上,靈堂里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接着走了一波又一波,最後只剩下兩個年長的人還在這邊哭。
年年聽了一天哭喪聲,感覺煩躁的很。
一旁的中年女人哭的全身無力,卻突然起來,朝着顧清的棺木這邊過來,“清兒啊,我的清兒啊。”
年年坐在棺木上,聞言直搖頭,朝着棺木裏面躲了躲,“吵死了。”
她話才說完,卻突然感覺棺木裏面自帶一股力量,瞬間就把她拉了下去。
年年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感覺自己貼合進一具柔軟的身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