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婁嘉偉來了,警察也來了
突然的對視,沈北只看到她面色一凝,那雙上挑的鳳眼突然眯了起來。
忽然,她轉身脫下她的機車服,嘩的頂在頭上,瞬間遮去了整個臉。
她匆匆過去,拍了慕延一把,小聲說:“兄弟,人別放跑了,馬上有人來接應,車就停在外面,車鑰匙我放在左前輪上,你負責把寇溦送回學校,注意安全,我有事先走一步,告辭。”
林鳶消失在餐廳後門。
沈北微愣,心裏卻像是一顆石子丟進平靜的湖面,激起了一層層微微的漣漪。
初見時,猶如一株幽壑絕澗中的野百荷,和能讓自己敞開心扉的人在一起,即刻就幻化成一朵危地馬拉熱帶雨林中的安世蓮,剛剛還熱情洋溢地盛開着,看了自己一眼,瞬間就消失了。
沈北的雙眉緊蹙,傾刻迸發出冷冽的幽光,他回頭招來助理嚴肖,低語:“跟上那丫頭。”
“抓回來嗎?”
“不,看她去哪裏!”
“三爺確定是那晚那個嗎?”
“不確定,感覺是!”
嚴肖點頭,瞬間就追了出去。
林鳶去車裏拿了包包,把鑰匙放好,就跑出巷子,在路口等了一會兒,來了一輛出租車,她攔下車就坐了上去,逃走了。
一眾人看着沈北,他卻緊抿着唇,不做任何解釋,那表情好似再說,此事與你們無關。
確實與他們無關。
隱隱約約的,似乎有警笛的聲音傳來。
沈北拽過沈庄和庄禹耳語了幾句,兩個人點頭,匆匆離開了,沈昂也準備跟着沈庄去。
“就呆在這裏,哪兒都不許去。”沈北冷聲喝道。
“三叔,我去協助大哥。”沈昂心虛地說。
“協助沈庄?還是毀滅證據?”沈北沉聲說。
“三叔我……”沈昂的電話響了。
“是你那個不安分的媽打的吧?”沈北譏諷地說:“你可真讓她失望。”
沈昂掛斷了電話,胡悅又打了過來,他又掛掉,她又打過來,沈昂直接關機了。
更諷刺的是胡怡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哼!”沈北冷哼了一聲,“垃圾,小丑。”
“喂,大姑……還沒有……不行……我……他……他喝酒了……沒什麼反應……”胡怡偷偷打量着沈北,唯唯諾諾地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蠢豬!”忍無可忍的沈昂一把奪過胡怡的手機,摔在了牆上,碎了。
“表哥!”胡怡手指發白,緊緊捏着被林鳶割了水袖的戲服領口,楚楚可憐地問,“你怎麼了?”
“滾!”
胡怡臉上熱辣辣的,整個人都在發顫,感覺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幾個耳光。
沈昂紅了眼睛,他沒有任何一刻,像現在這麼厭惡姓胡的人。
女孩子,為了想要得到一個根本不可能得到的男人,竟然使出如此卑劣下作的手段。
沈昂突然就對母親和她的娘家人,產生了鋪天蓋地的憎恨。
就是他們這一群貪婪無度,拙劣醜陋的人,一步一步,活生生的把他逼成了沈家人討厭的樣子。
就是因為自己身上流的血,有一半是和他們姓胡的人一樣,所以自己不論多麼努力,從來都入不了沈家人的眼,更是得不到父親的關矚,哪怕看他一眼……
樓下。
“溦溦,你沒事吧?”
隨着溫潤的聲音回頭,婁嘉偉急匆匆的進來了,他去抓寇溦的手,寇溦一側身躲開了。
婁嘉偉順着寇溦吃驚的的目光回頭,餐廳大門外開來了幾輛鳴着笛的警車,下來了數名氣勢洶洶的警察。
為首的警察出示證件后問:“誰是寇溦?”
“警察叔叔,我是。”寇溦不安地說。
“有人舉報你聚眾褻瀆未成年人,還涉嫌XIDu。”
“不對,警察叔叔,是有人蓄意綁架我。”寇溦說。
“警察,就是她們,褻瀆我,還打傷了我……”胖子一聽警察來了,就殺豬般的叫喊着說。
為首的警察朝胖子看過去,慕延和邊雷放開了他。
“你們兩個,過來……叫什麼名字?”警察從他們三個人的校服上看到了明顯的血跡。
“邊雷。”
“慕延。”
“說,和寇溦什麼關係?”
“警察叔叔,是他帶着一群混混綁架了我的同學寇溦,還劫持了這個小女孩,我們都是正當防衛。”慕延說。
“是的,警察叔叔,就是這個死胖子,勒住我的脖子,把刀放在我這兒,嚇死我了都。”庄狸上前一步,指着自己的咽喉說。
“警察叔叔,冤枉啊……救命啊……”胖子立刻哭喊着向警察告狀,“她們要弄死我們,不信你們上去看,二樓梨月包廂里,還有好幾個人呢?都被他們折磨得沒有人樣了,警察叔叔,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呀。”
胖子聲淚俱下地把自己說成了受害者,就他現在這副尊容,警察不相信都不行。
為首的警察嚴肅地吩咐手下:“你們幾個上去查看,你們兩個,去調餐廳的監控,其餘人把所有的可疑人員控制起來。”
寇溦無措地看着樓上,那裏剛剛還站着看熱鬧的一眾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她在想,鳶鳶姐到底去了哪裏,今天能說的清嗎?
“姐姐,你別怕,我去叫我哥哥下來,他一定會幫你的。”庄狸搖了搖寇溦的手,就上樓了。
“警察叔叔,我還未成年,我去叫我的監護人。”庄狸說。
警察看了一眼庄狸,並沒有攔她。
“小妹妹,流雲包廂里有我們的雞湯和糕點,是姐姐送來的,你收好,她會打電話找你來取的,謝謝。”寇溦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沖庄狸使勁地眨眼睛。
“好的!我知道。”庄狸看着寇溦,瞬間明白了,她像一隻小狐狸,狡黠地笑了,又看了慕延一眼,轉身走了。
“頭兒,上面根本沒有什麼受害人,顧客都在正常用餐。”被派到樓上的警察下來了,不甘地說,“梨月包廂里一片狼藉,所有的酒水飲料都已經留樣,拿回去再化驗。”
“頭兒,餐廳的監控系統出故障了,技術人員正在恢復,有一部分清晰數據顯示,這個女孩子應該是受害人。”
警察一把扣住胖子的肩膀,胖子又開始殺豬般的嚎叫。
“閉嘴,就是你帶着幾個社會閑散人員綁架女學生,你的同夥去哪了?”
“……”
為首的警察又叫來相關服務人員詢問完畢后。
結論是案件較複雜,留下幾名工作人員,進一步取證,監督恢復監控數據。
帶所有相關人員,回所里進行進一步的筆錄工作。
寇溦,慕延和邊雷跟着警察叔叔出了餐廳,候在警車邊,準備上車的時候。
“警察叔叔,我要立功,我要舉報,這裏有人攜帶**。”他齜牙咧嘴地伸出手腕給警察看。
警察瞄了一眼,幾個人交換了意見,就帶着胖子又返回了餐廳。
“溦溦,你別怕,我會找人去救你出來的。”婁嘉偉又上前去抓寇溦的手。
“你誰呀?救什麼救?溦溦又沒犯法。”慕延把寇溦護在身後。
“我叫婁嘉偉,是溦溦的未婚夫。”
“滾!”邊雷也看他不爽,踹了婁嘉偉一腳。
一個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的女孩子跑了過來,一把扶住踉踉蹌蹌的婁嘉偉。
“嘉偉,這麼久都不回去,人家都等急了呢,這些人是誰呀?他們憑什麼打你?”樊盈盈摟緊婁嘉偉的胳膊,挑釁地看着寇溦,她在宣示主權。
寇溦看了一眼跳樑小丑,嘴角是譏諷的笑意。
“嘉偉,隨便買點吃的就行了,你怎麼跑到這麼遠的餐廳里來了?”樊盈盈又惡狠狠地看了寇溦一眼,抱着婁嘉偉嬌滴滴地說,“嘉偉,這家餐廳看起來還挺有檔次的,應該很乾凈,我們進去吃吧。”
“誰叫你來的,滾!”婁嘉偉一把推開了樊盈盈。
“溦溦,你相信我,我和她什麼關係都沒有,我不認識她。”婁嘉偉一邊解釋,一邊觀察着寇溦的表情。
寇溦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心和生氣,她只是看着他們在笑。
“嘉偉,你不是說她從樓上掉下來,已經摔傻了嗎?你還跟她解釋個什麼勁啊?我看她腦子也是壞掉了。”樊盈盈又貼上來,抱住婁嘉偉的胳膊,某個遮掩不住的地方不停地蹭來蹭去,還挑釁地對着寇溦笑。
寇溦像看傻逼一樣,看着他倆笑,臉上除了譏諷還是譏諷。
“滾開,神經病,我不認識你!”婁嘉偉厭惡地地甩開她。
“嘉偉,不是你讓人打電話說,讓我來給你送送錢包嗎?”樊盈盈身上穿的正是婁嘉偉的外套,她從口袋裏掏出了他的錢包。
樊盈盈極力的想要讓寇溦知道,她和婁嘉偉的關係親密的像夫妻一樣。
“叫你滾,聽到沒有?滾!”婁嘉偉啪啪啪的幾個耳光,劈頭蓋臉地扇了過來,樊盈盈哭着就跑走了。
邊雷對着婁嘉偉痞痞的吹了聲口哨,笑得十分的放肆,弔兒郎當地說:“滾,別再糾纏我們小溦溦,你很臟!”
說完他主動拉開車門,推着着寇姝坐了進去。
“溦溦,我跟那個女孩子真的不認識,沒有任何關係,我的心裏只有你……”婁嘉偉伸手欲抓寇溦。
“滾!”慕延一腳把他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