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是一條醜醜的魚
酒店外,滿天星輝灑下,一輛黑色加長勞斯萊斯幻影豪車停在那兒。
車內,慕司御慵懶的靠在後座上。
一襲黑色純手工開衫,袖口和衣角處用金線勾勒出漂亮的花紋。
車窗半開,輕緩的夜風吹進車裏,吹在他帥氣的一塌糊塗、人神共憤的臉上。
他的身邊,周聰將平板遞到他手裏。
畫面中,時淺咬着下唇,一臉委屈。
被一腔急切染紅的小臉,尤為惹人憐愛,粉嘟嘟的唇瓣也紅紅的。
他輕輕挑眉,帶着恩赦的語氣:“兩個小時后通知酒店放人。”
“!”
周聰一臉震驚。
艾瑪,先生轉性了?
素來性格冷冽無情,一旦動手不把對方搞的斷胳膊斷腿丟掉半條命絕不收手的慕先生,居然這麼仁慈?除了限制出酒店的自由,給時小姐這麼好吃好喝供着,滿足一切需求?
他壓抑住心裏的好奇,乖乖點頭,接過慕司御遞來的平板。
突然,手中的平板被扯了下。
周聰一抬頭,就看到慕司御的眼中醞起森然。
他錯愕地將視線轉向平板。
屏幕里,時淺認真地爬在寫字枱上,抽了支筆,在白紙上畫了一個奇醜無比的卡通魚,然後畫箭頭,箭頭處一筆一劃寫下“慕司御”三個大字。
聽不到裏面的聲音,但是能看到她兇巴巴地對着那條丑魚揮揮拳頭,做了個鬼臉,然後在魚頭上打了個大大的叉叉。
周聰:“……”
時小姐果然很有膽量!
慕司御的臉色漆黑,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酒店玻璃門上,眼中有風雲閃動,“這麼神氣,那就在裏面呆夠一天再出來。”
“開車!”
“是。”
周聰剛發動引擎,慕司御的手機就響了。
來電顯示:慕清。
他的眼眸深了深,接通。
慕清道:“司御,你二十六歲了還沒個女朋友,爸爸給你定了一門親事,對方21歲,剛從美國回來,長得很漂亮,我發張照片給你看。”
叮。
慕清將照片發過來,看到照片里的人,慕司御唇角扯了下。
居然是她。
慕家家大業大,慕清又是個極重視利益的人,現在安排他和她結婚,選中了她什麼……
他狹長的雙眼眯起來,回道:“我有一個條件,我要為我母親遷墳,進慕家祖墳。”
“你……”
“不答應,婚事免談。”
慕司御搶先掛了電話。
……
時淺度過了她有生以來最悲催的二十四小時。
從酒店出來的時候,身邊的蘇秦恨恨地罵:“你知道那傢伙的銀行卡最後在哪兒找到的么?在浴室的卡槽里,艾瑪,我真是服了他了,誤會了你也不知道來道個歉,至今都不露面!好氣!”
“是很氣人!”
時淺咬着牙,一天二十四小時沒睡,眼底的兩坨烏青就是她內心狂暴的最好證明。
蘇秦見她憔悴的不行,二話不說,先拉着她回家睡覺。
這一晚,時淺睡的特別沉。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冤枉后心情不好,有了心理陰影,她居然做了一個噩夢。
隔着一扇窗,外面是震天雷聲和漂泊大雨,裏面是黑漆漆的一片,一個男人站在床邊用力欺負她……
“啊!”
一陣“鈴鈴鈴”的鬧鈴打斷她的夢魘,她募地驚醒。
喘兩口氣,接通電話。
“淺淺。”
聽到對方的說話聲,時淺攥着手機的手指猛地發緊,漂亮的指骨泛出冰冷的白。
手機那端是父親時景天熟悉的聲音。
帶着幾分笑,還有幾分莫名的……討好?
“你回國了?怎麼不提前和家裏說一聲?爸爸和媽媽好好去接你啊!”
時隔三年再聽到父親的聲音,時淺的心跳了跳:“爸爸媽媽每天忙忙碌碌,我回國這點小事,不敢麻煩你們。”
“一家人,說什麼麻煩不麻煩。”
時景天笑呵呵地說道:“我們三年沒見,你就不惦記爸爸媽媽妹妹?既然回來了,今天中午回家吃飯,我們一家人好好聚一聚,我們都很想你啊。”
時淺嗤笑:“爸,你們是真的想我?”
“當然了!”
“我去美國后,王都的手機號碼一直留用,三年了,一千個日夜,你們沒有一個人給我打過一通電話,發過一條短訊,這也叫想?”
“額,那個……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你別計較了,中午趕緊回來,我們等你。”
被冷冰冰的親情支配着,時淺心裏發寒,語氣也控制不住的冰涼:“有什麼事,現在說吧。”
“你回來再聊,我們等着你。”
時景天樂呵呵的掛了電話。
看着黑屏的手機,想到爺爺,時淺深吸幾口氣,給上班的蘇秦發了條信息,便騎着她的哈雷機車,回時家。
……
時家還是那個時家。
父親時景天二十年前靠着運氣和一筆資金誤打誤撞,在王都城的地產界有闖出一點微薄名聲,終於寸金寸土的都城擁有一個三層小別墅,被稱作“有錢人”。
但好景不長,沒多久就被地產界這股洪流衝擊的連連敗退。
這些年一直勉強維持着時家的榮光。
離開時家三年,重新站在門口,看着記憶里熟悉的一磚一瓦,時淺怔了好半晌。
“姐姐,你回來了。”
歡悅的語調帶着女孩特有的嬌軟。
時暖穿着一條白裙子,笑盈盈地走過來。
時淺和她打了個照面,險些認不出來這是她妹。
面前的時暖和記憶中的時暖變化很大,她的五官變了許多,越來越越和自己相似。
畢竟是親姐妹,長得越來越像很正常,可時淺總覺這張臉有點怪怪的。
貌似有點僵?
怔然間,時暖勾上她的手臂,邊拉着她走,邊俏生生地說道:“姐姐,王媽燉了你最喜歡喝的芹菜鯽魚湯。哦,對了,我聽說你這三年在美國端盤子?”
時淺:“……”
她在美國端盤子?
她怎麼不知道?
更可笑的是,不僅時暖這麼認為,時景天和趙如意也都這麼想。
兩人也順勢加入話題:“淺淺,你大學輟學,沒學歷沒工作經驗,在美國只能做苦力,去唐人街端端盤子洗洗碗,這很正常。”
“好在你年紀還小,誤入歧途也情有可原,就算在美國混不下去,及時止損回來再找個正經工作也不算丟人。”
趙如意軟軟的扯扯時景天的胳膊,道:“老公,你得幫幫淺淺,不能再讓她端盤子洗碗了。”
“對了,你前兩天不是說公司缺個後勤嘛,不如讓淺淺去試試?”
“雖然現在競爭上崗很殘酷,公司不收大學本科以下的人,但她畢竟是我們的女兒,你一定要幫幫她。”
時景天“嗯嗯啊啊”的應着。
時淺冷眼看着面前這三個和她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一個個好似巴不得她過得悲慘。
她懶得解釋,隨他們怎麼想。
一直等他們看“笑話”看夠了,才問道:“爸,你讓我回來到底有什麼事?”
“……”
時景天和趙如意對視一眼,掏出一份文件袋,推到時淺面前。
時淺問:“這是?”
“你先打開看看。”
時家一家三口集體屏氣,全都眼巴巴地盯着時淺。
時淺蹙眉,她拿起來一點點拆開。
待掃一眼裏面的文件,“啪”地把文件摔在桌上,怒然起身:“你們憑什麼替我做主!?”
她就說時景天三年不聯絡她,怎麼會好心請她回家吃飯。
原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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