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女君像的眼睛
秦瑟聞言,望着秦脂,只在她眼底看到了滿滿的堅定。
顯然她自己早就想好了。
秦瑟見狀,也只是抿了抿唇角,道:“我早說過,你這條命只是你自己的,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誰都無權幹啥,哪怕是我。”
秦脂張了張嘴,最後卻是寂靜無聲,只是朝秦瑟欠了欠身,而後走到樓千機身邊,像是要一直守着樓千機似的。
秦瑟看到這一幕,則看向謝桁。
謝桁對上她的目光,沉聲道:“我們現在沒有時間在這耽擱,樓千機現在昏迷未醒,開祭壇的事情,右巫祝那邊也會很快得知,我們要抓緊時間。”
聞言,秦瑟神色跟着凝重起來。
秦脂也是皺眉,“可是,我們不知道這裏還有哪些機關,如果再觸發機關,怎麼辦?還有,就算我們僥倖沒有觸發機關,那樓千機怎麼辦?我們不能丟下他不管。”
謝桁看了秦脂一眼,沖秦瑟說道:“這裏有一條暗道,可以直通女君殿。”
“我明白了。”
秦瑟瞭然。
謝桁是想讓她找出來那暗道在哪兒,讓秦脂先帶着樓千機從暗道離開去女君殿。
如果右巫祝真的得到了什麼消息趕過來,也只會直奔祭壇,相比較之下,女君殿那邊比較安全,可以讓樓千機暫時休養一下。
思及此,秦瑟立即在地洞內找了起來。
她不敢輕易觸碰任何的地面和牆面,每一寸都有仔細摸查過,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她才會進行下一步的活動。
找了好一會兒,秦瑟在西南角一處山壁夾牆之中,找到了那個暗道。
她在旁邊找到了機關,一個可以轉動的石塊,輕輕一扭動,那牆壁便凹陷進去,然後退到一旁,露出裏面一條暗道。
看到確實是一條暗道,沒有其他機關,秦瑟鬆了一口氣,沖秦脂立即道:“你先帶着樓千機去女君殿吧。”
“我不能走。”秦脂卻下意識地搖頭,“我要是走了,小姐你出事怎麼辦?”
“你留在這,也幫不了我。”
秦瑟說道:“你現在受了傷,留下來,只會讓你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再說了,樓千機現在昏迷不醒,你不帶着他離開,他又怎麼離開?難不成,讓他昏迷着自己飄過去?”
秦脂抿着唇,她知道,秦瑟說的有道理。
她武力本來就不濟,這裏沒有魂體讓她操控,她在這裏發揮十分受限。
樓千機還受了傷,昏迷不醒,如若沒有人將樓千機送走,那無疑是把樓千機置於死地之中,全看他自己能不能僥倖逃過。
而若要把樓千機送走,那個人,總不能是謝桁,更不可能是秦瑟。
唯一可以離開,且離開后不會造成什麼巨大影響的,只有她。
秦脂思及此,緩了一口氣,沖秦瑟一點頭,“那小姐,我先送他去女君殿再回來。”
秦瑟張了張嘴,想要說,不用她回來了。
又想着,秦脂這性格,若是她說,不讓秦脂回來了,只怕她更不願意走了。
秦瑟便只得點了點頭,先應下來。
秦脂沒有再多想,立即扶起樓千機,在謝桁的幫助下,扶着樓千機進了暗道。
待她消失在暗道里,秦瑟立即把暗道的門關閉,機關恢復原樣。
一般來說,這種暗道兩頭,應該都有機關。
秦瑟關閉了這一邊的機關,並沒有什麼用。
可是,秦脂不懂機關,哪怕機關就放在她面前,只怕她也看不出來什麼。
也就是說,只要她這邊見機關關閉,秦脂就絕對回不來了。
如果他們真出什麼事,應該起碼能保住秦脂一命。
秦瑟呼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謝桁。
兩個人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傷春悲秋,擔心秦脂和樓千機。
秦瑟直接開口道:“你說,樓千機剛才昏迷前,那一句話,是說真的嗎?”
樓千機昏迷前說過,只有女君一個人,能夠進入真正的傳承之地。
樓千機以前以為,這句話說得是,女君血打開祭壇這件事。
但現在看來,或許另有隱情。
謝桁:“樓千機跟了右巫祝這麼多年,他應該比我們更了解右巫祝,既然這麼說的話,定然有他的道理。”
只不過,他們現在還沒辦法解釋,樓千機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秦瑟聽得謝桁這麼說,目光在地洞裏,搜尋了一圈,最後落在那尊女君像上。
她忽然問道:“謝桁,你有沒有覺得,這尊女君像,在這裏很突兀?”
謝桁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要說突兀,是有一些。
這隻不過是個地洞,四周空空蕩蕩,毫無祭祀的模樣,不可能用作祭祀的場地。
可是,在光禿禿的地洞裏,卻矗立了一尊女君像,確實奇怪。
可要說奇怪,卻也能理解。
巫族所有傳承,來自於女君,女君就是巫族的一切。
是以,在巫族各地,都可以看到女君像。
這裏出現一尊,似乎也不是多麼難以理解的事。
或許只是巫族人在修建這塊地的時候,將女君像當成信仰圖徽,添置進來的,並沒有其他意思,也說不定。
“這尊女君像出現在這裏,肯定有其他用途。”
儘管謝桁沒說話,秦瑟還是知道他這模樣是什麼意思,直接道:“你記得嗎,剛才女君像手掌上,有一顆紅痣,按下去后卻觸發了其他機關,由此可見,這個女君像是特意安排在這裏的,並非只為了裝點或者是巫族人潛移默化的舉動。”
謝桁眯着眼,“瑟瑟你的意思是,或許真正的傳承之地,跟女君像有關?”
秦瑟點了一下頭,忽然道:“我想試一試。”
謝桁沒有反對,“怎麼試?”
秦瑟聞言,卻沒有說話,她從地上撿起來一根長槍,走到女君像旁邊,忽然拿起長槍將手掌劃破。
謝桁眸子收縮了一下。
秦瑟卻像是沒有感覺到疼一樣,用流血的說,握住了女君像上那帶有紅痣的那隻手。
兩隻手交握在一起,鮮血立即沾染到了石像上。
可還是沒有變化。
秦瑟等了幾秒,還是沒什麼情況。
她抿了一下唇,剛想說話,卻聽到啪嗒一聲,一滴血紅色的水珠,砸到了她的手背上。
她緩緩地抬起頭,耳邊響起謝桁的聲音。
“女君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