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天牢裏的質問

地牢潮濕陰冷，蟲鼠遍地亂竄，驚得寧嬌縮在角落惶恐不安。

她本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大周皇后，如今卻落得如此落魄狼狽的下場。

鐵門吱嘎一聲響起，寧嬌抬眸看去，來人身形高大挺拔，一襲黃衫常服，俊朗不凡的臉上不怒自威。

這是皇帝司無冥。

他年長自己五歲，青梅竹馬長大，她喚他一聲表哥。

她倉皇失措的眼底在看見司無冥之際，湧起一絲希望，也不知為何喚了一聲：“表哥，救我。”

司無冥心底湧起一股鈍痛，可下一秒他卻勾起了諷笑道：“寧氏一族昨日全都斬首示眾了，你與我之間何談這一句表哥？”

“什麼？”寧嬌驚得想要站起來，走幾步卻又摔在了地上。

聽到滿族上下全都斬首，她整個人渾身猶如落入冰窖一般。

司無冥別開臉不去看地上狼狽的寧嬌，只蒼涼的笑道：“你我同床共枕多年，朕待你情真意切，你倒是來一出裏應外合，勾結外戚，意圖謀權篡位讓你們寧家人坐上朕的位置！”

寧嬌身形微顫，她卻說不出半句辯解的話。

“朕原本以為你只是受太后脅迫，故此沒了法子這才步步錯，也正是因此，朕沒有讓你和寧氏一族一起上斷頭台！”

聽到這裏，寧嬌抬起頭來，眼底滿是愧疚，她怎也沒想到司無冥竟能替她想到這一步。

可下一秒她對上了司無冥臉上的那抹譏諷的笑，他突然上前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可為什麼！”

“你我之間的感情原來都是假的！”

寧嬌別捏得生疼，卻掙扎不了，只倉皇喊道：“臣妾待皇上是真心的！”

“到現在你還想騙朕？”司無冥雙眼微紅，“你與大將軍趙燕的事情，惠荷與朕都說了。”

大將軍趙燕？

寧嬌搖了搖頭，這才發現不對勁，趕忙解釋道：“臣妾確實幫着太后與父親做了不少對不起皇上的事情，可是臣妾從未對別的男子動過不該有的心思，更何況那可是趙燕！”

“那是我好姐妹的夫君。”

頓了頓，她後知後覺的想到司無冥話里的那人，惠荷便是她的好姐妹，可是方才司無冥說這是惠荷與她說的？

司無冥看她愣在原地，以為她是辯駁不得，心虛至此。

“不必多費口舌了，惠荷已將人證物證一併交給了朕。”說到這裏，每一個字都叫司無冥心底揪痛。

他這麼多年來，對感情唯一上過心的也就是她這個青梅竹馬的小表妹了。

可如今瞧來，一切都顯得如此譏諷好笑。

她焦急的上前想要拉住司無冥，他狠着心將其一把甩開，冷漠着臉，寒厲的眸看着寧嬌道：“曾有一次，晚宴你爛醉如泥，你喚我字照言，朕好生歡喜。”

“如今想來，喚的其實是趙燕吧。”

寧嬌搖着頭，她對趙燕根本沒有半點男女之情，她怎可能在醉酒之時說出那些話來。

“難怪這麼多年你未給朕生過一兒半女，原是偷偷服下避子湯。”司無冥心底愈發鈍痛，一字一句道，“與朕歡愛，是不是也讓你痛苦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