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侏儒
如果不能搞清楚的話，他無法開始下一步的行動。
“你若是有門禁卡的話，是可以通過安全樓梯上來的，十五樓和十六樓之間有道門，上面有箇舊標記寫着‘院長辦公室’加一個箭頭，因為這一層過去就是院長辦公的地方。”侏儒看上去不厭其煩，笑着問李明昊，“還有別的問題嗎？”
“暫時沒有了。”李明昊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了，還有一個問題，你這裏百分百安全嗎？那些人會不會追上來？”
“他們不會的，這一層是他們的禁區，不然我也不可能在這裏一待就是五年。”
“五年？你就這樣在這裏生活了五年？”
雖然，一爬上這層的時候，見到外面那些廢棄物，李明昊就想過這地方無人問津有些年頭。
可是當得知侏儒女在這裏已經待了五年這麼久，還是發出了不小的驚訝。
“嗯，我知道你很好奇，你想知道我在這裏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對嗎？”
侏儒又發出了歡樂的笑，李明昊覺得她很願意與自己交談。
他有種直覺，如果他順着她的話題繼續說下去，或許她會把她所有的經歷都告訴他的。
但他不能跟她繼續聊下去了，並非他對此不感興趣，而是不想浪費時間。
雖然說這一次，他有四十八個小時來完成任務，可現在已經過去將近三個小時了。
“如果有機會，我希望你把你所有的經歷都告訴我，好嗎？”李明昊給出了委婉的暗示。
侏儒微微一愣，緊接着點了點頭，略有些歉疚地說：“好，一言為定！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久沒有見過一個人了，太孤單了，所以才會跟個話癆一樣……”
李明昊笑了笑說：“沒關係，只要早點從這裏出去，我們有的是時間聊天。”
“今晚，今晚我們就可以出去！”侏儒興奮道。
“哦？還是順着通風管道爬下去嗎？”李明昊問道，想起之前那驚險的一幕，不由捏了把汗，實實在在地說，“我希望你能有更好的辦法。”
“當然有更好的辦法。”
侏儒依舊興奮，她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子，從床底下拽出一個木頭箱子。
打開之後，裏面是整整一箱子的面具，而且是萬聖節用的那種恐怖或古怪的面具。
“今晚是萬聖節，他們會在十層的大廳里舉辦晚會，那是我們混出去的好機會。”
侏儒伸手在箱子裏翻找，找到了一個“變相怪傑”的面具遞給了李明昊。
“我覺得，這個很適合你。”
李明昊接了過來，微微皺了皺眉頭，倒不是因為不喜歡這個面具，而是對侏儒的提議，有一些不理解的地方。
“首先，今天不是萬聖節，明天才是。其次，你還沒有告訴我，比爬空調通道更好的辦法是什麼。”
他鄭重其事地看着侏儒女孩，只見對方攤了攤手說：“就說嘛，你該聽我多說一說我的過去，這樣很多事情就不用一件一件地去解釋了。”
然後，她強調了一句：“萬聖節確實明天才到，但這家孤兒院，他們會在今天舉辦晚會！”
“為什麼？”李明昊很平常地問。
“因為明天還有明天的晚會，另一場晚會，跟今天的這場不一樣。今天的這場晚會，孤兒院的孩子們是主角，而明天的那場，惡魔才是真正的主角！真正的人間惡魔！”
她說著，情緒開始變得激動起來，雙手捂住了戴着面具的臉，像是回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竟無比傷心地哭了起來。
李明昊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他走上前去，伸手輕輕地攏住了她的肩膀，安慰道：“抱歉，我知道你一定經歷過非常痛苦的事情，我不是有意要刺激你的，我只想搞明白一些事情，僅此而已。”
“你是偵探，搞明白真相對你來說並不難，不是么？”
女孩抬起頭看着他，李明昊感覺到面具下的眼睛漆黑明亮，投射出一絲真誠和任性。
“我其實不算是什麼偵探，但我來到這裏確實是為了弄清楚真相。”他解釋說。
“你會弄清楚的，我會幫你。”女孩看着他說，然後像是突然做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但你要相信我，好么？”
“我相信你。”李明昊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是劇情遲遲沒有進展，似乎已經別無選擇。
果然，聽到他這句話之後，女孩再次變得興奮起來：“好，那我們現在就開始裝扮，然後，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李明昊頓時驚愕，脫口問道，“你不是一直一個人待在這裏的嗎？”
侏儒似有些尷尬：“我確實是一個人在這裏。我說的這個人，其實我也沒有見過他，不過我相信，他會幫我們的。”
“哦？沒有見過面，卻這麼肯定他會幫我們？”林皓然微微猜測，接着問道，“一定是他之前幫助過你吧？”
“是的，他有時候會送吃的給我。”侏儒解釋說。
林皓然戴好了面具，穿上女孩從箱子底兒拿出來的一套小丑服裝。
侏儒女孩看着他，點了點頭：“非常完美，除了這衣服的味道有點……可惜我沒有香水。”
“不過，這應該不成問題，萬聖節很多人都穿的是舊衣服，有點味道也沒什麼。”
林皓然不太喜歡聽她喋喋不休，提醒道：“能大概說下咱們的計劃嗎？”
“計劃就是去參加舞會！”
侏儒一邊說著，一邊忙忙乎乎地在她的“房間”里收拾東西，那樣子就像是要搬家一樣。
“過了今晚，我再也不會回來這個鬼地方了，所以我要把該拿的東西都拿走，等會兒你不介意幫我拿一下東西吧？”
等她收拾好了之後，拍了拍那個裝得滿滿的舊式行李箱，對林皓然說。
林皓然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拎着這麼一個大箱子，還怎麼能保持快速行動？
“這些東西，真的很有必要嗎？”他沉聲問道。
剛才，侏儒收拾東西的時候，他大概掃了幾眼，裏面大概沒有什麼能作為證據的東西，跟他想像中的那種文件、檔案之類的東西更是相距甚遠。
她裝進去的，看上去都只是她在這撿到的破爛而已，衣服，鞋子……或許她帶着這些，只是因為有些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