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水神教父
()神姑全身都穿着一塵不染的水藍色長袍,像那不染塵世繁華的謫仙,每走一步都仿若湖面蕩漾起漣漪,滲透着濃郁的水靈氣息,一種與生俱來的神聖浩大之力隨着神姑的靠近而不斷增強,直至虛空都盪起淡淡波紋。
“我管你神姑鬼姑的,想要我的靈獸是門都沒有。你以為憑你之言便可以拿走靈獸,真真是痴心妄想。”金蛇乃雲陽的命里靈獸,雲陽誓死也不會讓別人傷害金蛇的。
“我不希望在水神廟內殺生,不過如果你再敢出言不遜的話,那我也不會介意在收取金蛇之時,順便收了你的魂魄。”神姑慢言輕語地說著,可頭卻始終未曾抬起看過他們一眼,雪白的頭髮在微風中飄蕩。
“不要,千萬不要傷害雲陽。如果僅憑破壞雕像頭顱而喪失性命,你不覺得你也太過霸道了嗎?難道這毫無生命的雕像比人的性命還重要?”貓兒攔在神姑與雲陽之間,理正言辭地反駁着神姑。
“水神雕像一破,惡蛟便會肆無忌憚地衝破封印,到時人間生靈塗炭山河崩碎,你覺得那時你們這幾個人的性命還會很重要嗎?”神姑猛然間抬頭,藍色的眼睛透着那股濃重的冰涼與殺意。
一層微弱的幾乎可以忽略的水藍色光芒蕩漾而去,緊接着貓兒和梁筱便陷入那種冰凍般的毫無知覺的狀態下,至於雲陽只感覺到一陣炫目后自丹田處透着清涼,隨後那詭異感覺也就蕩然無存。
“惡蛟?什麼惡蛟?”雲陽疑惑不解地走近貓兒,卻感到貓兒毫無反應,周身都籠罩於極度寒冷的氣勢下,雙目獃滯毫無神色,“喂,貓兒,你,你這是怎麼了?”
為何他沒有被我冰凍住?神姑心底也覺得相當詫異,只是外表卻依舊古井無波,“她被我隔絕了七竅,交出金蛇否則的話,他們別想醒來。”
“快把他們放了,否則的話,我毀了這座水神廟,到時候別說是這雕像了,就是整座廟都會土崩瓦解。我還就不相信了,難道你有通天徹地之能?”雲陽憤怒無比,雙手緊握到關節處發白。
“神像已毀,神廟也就形同虛設,毀還是不毀,都已經毫無用處了!惡蛟很快便會察覺到封印之力的鬆動,也很快會將我們大家撕扯碎片。”神姑話語很平靜,就好像山間流過的小溪,“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對我的水靈咒有抵擋作用呢?”
“什麼水靈咒不水靈咒的,我現在問你,你口中的惡蛟到底是個什麼玩意?”雲陽對神姑很好奇,那全身散發出的神秘氣息讓他想起了那六月飛雪的晚上,其中一個叫羊馨的女子,她也穿着水藍色的長袍。
“惡蛟乃是世間邪惡之物,興風作浪塗炭生靈,造成人間淪喪山河崩塌,故而水神以神像將其鎮壓於此地。平日裏,眾生燒香供奉,試圖以香燭靈氣將其度化,可卻招致滅頂之災,以至於水神廟從此破敗不堪,封印之力也逐年減弱,現如今神像被毀,世間恐再無力量可鎮壓它了。”神姑平靜地說道,也許很久未曾說話,故而此刻便有點滔滔不絕。
“既然惡蛟當年可被水神鎮壓,那水神為何不殺死他呢?那樣的話,豈不是一了百了?”雲陽着實有點不明白。
“這一點,我也不清楚,我想水神當年的力量還不足以殺死惡蛟吧?好了,說了這麼多,你現在交出金蛇吧。”神姑冰冷的態度讓雲陽感覺到相當不爽。
“既然神像已經毀了,你讓我交出金蛇,又有什麼作用呢?就算是殺了它,也無法改變這已定的事實。我覺得我們應該想辦法去解決惡蛟這個事情,而不是去追究到底是誰的責任?”雲陽據理力爭,反正就是不交金蛇。
“你有辦法?”水藍色的眼眸總帶着醉人的靈氣,縱然頭髮雪白卻依舊充滿聖潔氣息,就似天上的神。
“我沒有辦法。”雲陽只能搖了搖頭,對於這些超乎想像的事情,他根本就頭腦一片空白,“不過,雖然我沒有辦法,但天豬有辦法,對吧?”
雲陽望向一旁一言不發的天豬,此刻他似乎在發獃,腦袋僵直地看着那尊水神的雕像,眼睛中若隱若現地噙着淚花。
“他被我的水靈咒封住了七竅,對於我們之間的談話根本就無法知曉,你問他,不覺得是相當多餘么?”神姑雙目不眨嘴角無笑,看上去就好像一尊冰雕,如果不是她雪白頭髮在隨風舞動的話。
“你才被封住呢!我只是想到一些傷心事,不願多說話而已。你以為你那小小水靈咒便可以封印本神豬?真是可笑之極,就是水神映月親自來了,也不見得能奈何得了本神豬。”天豬說話一向這麼自傲。
“你怎麼會知曉水神的名諱?”神姑顯然很驚訝,那處變不驚的態度頃刻間當然無存,瞪大雙目仔仔細細地看着這頭平常無奇的豬,“你又是如何抵擋我的水靈咒的?你到底是何方神獸?”
“恩,眼光不錯,居然一眼就看出我是神獸。看來小映月選你做神姑還是有眼光的,只是你有眼無珠居然不認識我。哦對了,當年小映月騎在我背上的時候,還沒有你呢。”天豬的話越來越大膽了,而且膽大包天地圍着神姑亂看。
“你是水神的教父?”神姑再次因為驚訝而長大嘴巴,也真的沒有想到,水神的教父會是一頭豬。
“哦?小映月就是這樣對你說我的?恩恩,看來小映月還是不錯的。對了,小映月呢?為何她的廟宇如此空曠和破敗?”天豬至今才想起那雕像中的女子,雖然對水神之名如雷貫耳,可沒想到居然是映月,也難怪見此雕像時有種奇特之感。
原本天豬並不打算告訴雲陽等人,水神乃何許之人?也不想告訴他們,自己與水神的關係?只是神姑的出現以及那一系列的話語,讓天豬氣憤不已。凝望雕像之時,那映月兒時的種種浮於腦海之中,不由得感嘆時間匆匆而雙目流淚。
“神姑參加教父。”神姑微微欠身後便面帶哭泣之色,緊接着她就雙目含淚,“水神,她徹底離開世間了。”
“什麼啊?你說她死了?”天豬驚訝的恨不得將雙目蹦出眼眶,長大的嘴巴幾乎撕裂了整顆腦袋,“呸呸呸,神是不會死去的,你肯定是在騙我。快說,小映月去了哪裏?”
“水神真的死了。是我親眼看着她化為水精祝福了胥筠,希望她成為下一個水神的。可惜胥筠卻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愛,而放棄成神。”神姑說到胥筠似乎有着根深蒂固的恨意,恨不得頃刻間將其誅殺。
“是誰殺了她?”天豬的語氣冰冷到了極點,幽邃深遠的好像來自那無邊地獄,滲透着讓雲陽毛骨悚然的殺意,雲陽第一次看到天豬生氣,而且還是如此的可怕。
“不知道。只知道她出去之後就傷勢很重的回來了,從未看到她如此傷心,也拒絕任何醫治,執意要傳位胥筠,說自己再無掩面成為水神。”神姑說話間淚如雨撒,豆大淚珠從眼眶內滾落。最終支離破碎。
“不管是誰,只要是傷害我的小映月的人,都得受到不可饒恕的懲罰。”天豬此語像是自牙縫間擠出,惡狠狠地面容相當猙獰可怕,“你為何依舊守護着神廟?難道就是為了那頭邪惡的蛟龍?”
“是的!水神在臨死之前囑咐我,務必守護着神廟內的雕像,切不可讓其毀壞,可如今卻被這金蛇給弄壞,我如何向水神交代?”神姑哭訴着,卻轉瞬間盯着雲陽,殺意濃濃,“交出金蛇,我要將其碎屍萬段。”
刷——
就在雲陽再次準備反駁之時,金蛇卻化為一道金色光線,急速盤旋於雕像四周,片刻之後,只見雕像轟然倒塌。
“罪該萬死。”神姑雙手呈拈花之勢,藍光崩現絢爛無比,隨後兩束光芒宛如水中絲帶,飄向雲陽,水的柔軟讓雲陽如陷泥沼,根本動彈不得。
“我是不會讓你傷害金蛇的。縱然是它有千般罪過,但也不至於死。”雲陽咬牙切齒地想要舞劍斬斷這股力量,可卻雙臂宛如灌鉛,沉重無比,“天豬,難道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金蛇被殺嗎?”
“它破壞我小映月的雕像,實在是罪無可恕。不過,如果你能將如何運用八卦圖助我恢復修為的話,我到可以替之求情。怎樣?我的條件是不是合情合理?”天豬居然趁火打劫,頓時讓雲陽氣急敗壞。
其實天豬根本不會讓神姑傷害金蛇,而且就天豬看來,以金蛇的神秘,神姑根本就無法傷害到它。水神雕像乃用**力加持過的,就連惡蛟都能鎮壓,又豈會如此不堪一擊呢?既然金蛇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其毀滅,恐怕也非凡物。於是乎,天豬便想此一招,一方面逼雲陽說出八卦圖的神秘所在,另一方面正好藉此看看它的真實面目。
“哼,還想知曉八卦圖的神秘之處?你就做夢吧!真沒想到,天豬你居然是這樣的豬,乘人之危,怎配天豬之名?”雲陽氣的咬牙切齒,真的很想衝出壁障好好得揍天豬一頓,最好打的他不辨東西。
“既然不說,那你和那條金蛇就等着灰飛煙滅吧。本神豬得去休息了!”說完,天豬真的搖搖晃晃地離開了,接着躺在不遠處,眯着眼睛認真的觀察着此地。
“好了,多說無益,你們趕快歸西吧。”神姑雙手變動氣息凌厲,藍色神光就如一柄柄鋼刀般飛向雲陽。
咔嚓——
神廟外的憑空驚雷,打的大地搖顫,神廟晃蕩,自然也將神姑的法術打散,回頭看着外面,漆黑一片中烏雲滾滾,沉悶氣息可怕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