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又來一個郡主
原來行露打聽到那些孩子不是無故失蹤,更不是被人販子拐走,而是被村民活祭。外面之所以這麼冷清,就是因為他們正在舉行祭祀儀式,村民們都去圍觀拜祭了。
司徒以沫聽說后也是錯愕,她知道這裏的人有些迂腐和迷信,可拿活人祭祀,這也太過分了,重點還是七八歲的孩童!
聽聞他們祭祀的原因,就是他們的神井乾涸,梧桐鎮世世代代都吃這口井水,這水不僅香甜可口,還有神效。
梧桐鎮的人不僅皮膚白嫩,還不容易生病,就是因為有這口井水。這也是梧桐鎮聞名南寧的原因。
之前司徒以沫也喝過梧桐鎮的井水,的確很特別,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樣。剛剛她們用的水似乎不是井水,難怪她覺得怪怪的。
“我的女兒啊!”
“相公,救救我們的盼娘啊!”
“娘子,別傷心了,這也是為了咱們整個梧桐鎮啊!”
“活祭她!活祭她!……”
“偉大的水神啊!請賜予我們井水吧!”
司徒以沫她們趕到神井的時候,就見村民們正拿着火把朝着神井跪拜,旁邊還有兩個人綁着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站在井邊,他們嘴裏還喊着,“水神,賜予我們井水吧。”
“什麼狗屁水神,簡直放肆!本郡主非要打死他們不可!”
“等等,先聽他們怎麼說。”
見霓蕊郡主要衝上去,司徒以沫連忙拉着她,讓她先冷靜。
“咣--”忽然有人敲鑼,嘴裏喊着,“祭祀開始--”
就有一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站起來,那人司徒以沫她們都認識,他便是梧桐鎮的鎮長,崔長老,比起上次見他,彷彿蒼老了十幾歲。
只見他看着被綁着的孩子唉聲嘆氣,卻又無可奈何,搖頭哭喪道,“孩子,莫要怪罪我們,只是為了我們整個梧桐鎮,我們只能用你來換了。”
“咣--”
隨着敲鑼聲響起,那兩個人就將那孩子抱在井口處,正在等着一聲令下將她推下去。
司徒以沫緊蹙眉角,右手悄悄運氣,盯着那人手裏的鑼,時刻準備好救人,卻不料霓蕊郡主已經衝到人群中,呵斥他們。
“你們這群愚民,給本郡主住手!”
霓蕊郡主瞪着他們,二話不說就拳打腳踢,踹了他們好幾腳,才把那孩子護在懷裏。
那兩人被打得懵了,躺在地上咿呀地喊疼。一切來得太突然了,村民們愣了一下,隨即就憤怒地看着來搗亂的紅衣女子,拿着手裏的火把包圍霓蕊郡主。
“你是什麼人?竟然破壞我們的祭祀!”
霓蕊郡主見到那麼多火把,心慌了一下,隨即挺着胸脯,怒斥道,“哼,你們這幫愚民,竟然將這麼小的孩子活祭,實在殘忍至極!”
那些村民見紅衣女子衣着華麗,就知道她來歷不凡,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不管你是什麼人,破壞了我們的祭奠,水神怪罪下來,不給我們聖水,你賠得起嗎!”
聽到這樣的話,村民也硬氣起來,用火把指着霓蕊郡主,“放下孩子,不然耽誤我們祭祀,我們就不客氣了!”
霓蕊郡主抱着孩子手都酸了,再見到村民一副緊逼要放火燒她的樣子,氣得渾身發抖,“本郡主倒想看看,你們敢怎麼不客氣!”
“啊?郡主?”
“她是郡主?”
村民再一次無措,本來拿孩子祭祀他們也是無奈之舉,也是為了梧桐鎮,不然誰願意拿自己的孩子祭祀!
“不錯,本郡主乃是霓蕊郡主,當今聖上的外甥女!”
“啊!”
“這……聖上的外甥女!”
霓蕊郡主見他們慌亂起來,心裏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這些刁民膽大妄為,真敢放火燒她!
“趕緊給本郡主都撤了,日後再敢拿孩子祭祀,本郡主就把你們打成豬頭!”
見村民們害怕起來,一位穿着麻繩衣服的人暗叫不好,可要是真傷了郡主,只怕會把事情鬧大,他想了想,大聲喊着。
“即使你是郡主,也阻止不了我們祭祀,要是井水一直乾涸,你讓我們怎麼活?不祭祀這個孩子,水神就不會賜予我們聖水!”
“對,井水不能幹涸!”
“我們必須拿這個孩子祭祀!”
“你們……”
霓蕊郡主見他們又沸騰起來,笑着的臉立即僵硬起來,腦袋也被他們的喊聲吵得懵疼。
“郡主,我們要不要……”行露見情況不妙,看着司徒以沫說,話還沒有說完,司徒以沫就搖頭。
“你去盯着剛剛說話的那人,他有問題。”
“是。”
見行露離開,尚姝薇有些緊張,她拉着司徒以沫的衣袖,面色擔心,“他們不會真的敢燒霓蕊吧?”
“放心,有我在,霓蕊不會被燒的。”司徒以沫勾唇輕笑。
“霓蕊郡主,求求您,放開我的孩子吧,讓她,讓她祭祀吧!”那孩子的父親跪在霓蕊郡主腳下,面色哀苦,他身邊的婦人早就泣不成聲。
“你,她可是你的女兒!你竟然捨得讓她祭祀!”霓蕊郡主氣得哆嗦!
“為了梧桐鎮,能被祭祀,也是她的福氣!”
霓蕊郡主聽着話,差點氣得吐血,“狗屁的福氣!你們,你們……”
那些村民覺得不能再耽擱下去了,為了梧桐鎮,他們提着膽子將霓蕊郡主抓起來,一把奪過孩子,霓蕊郡主都驚呆了,她怎麼也不敢想真有人敢對她無禮!
她可是皇上的外甥女啊!
“住手!”
他們剛打算將那孩子扔進去井裏,就見一位藍衣女子走來,如清風淡雅,卻又冷傲如雪,讓村民們心口一滯,隨即無奈道,“怎麼又有人搗亂?”
“你又是什麼人?”
“我是安和郡主,司徒以沫。”
“又來一個郡主!”
村民們一愣,互相對望,見她氣場凜然,皆有些忌憚。那人額頭冒汗,今天真是倒霉,接連來了兩位郡主!
“安和郡主又如何,別阻止我們祭祀!”
司徒以沫挑眉輕笑,“一個郡主是不如何。只是本郡主有些疑惑,你們將這個孩子祭祀,真的能求來泉水?”
話一落,司徒以沫身子一怔,她往人群望去,沒有看到什麼,不由得蹙眉。
剛剛她明明感覺到有一道很熟悉的目光盯着她,難道是她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