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老實交代
米含笑見太子狼狽而走,咯咯直笑。
般岳這才想起懷裏還有一個女人,猛地推開她。
真是紅顏禍水,自己不知不覺就為了她而與太子結仇!
必須儘快弄清楚她的來歷,太子那邊可不會給自己太多的時間來墨跡。
“跟我來。”般岳虎着臉吩咐。
米含笑跟着他走進書房,十分好奇地打量這間書香味很濃的屋子。
有一整面牆的書架,上面擺滿了竹簡。
她立即被它們吸引住,走過去翻看這些竹簡。
這玩意兒份量真不輕,整整一卷加起來寫不了多少字。
果然如自己所想像的,竹簡即重、信息量又少、特佔地方,還不方便攜帶。
李寧喝道:“毫無規矩,這裏的東西是你可以隨意動的嗎?見到將軍還不跪下!”
為了這美女,自己沒少受罪,不過就好像被她套牢了似的,付出越多,越不希望她出事。
所以得不停地提醒她別做傻事。
誰叫她看上去那麼可人呢?
米含笑放下竹簡,回到屋中,依照浦國的禮儀下跪。
般岳坐在案幾后,瞄了她一眼。
只見她皮膚白里透光,唇紅如櫻桃,睫毛長而上卷,整齊的眉形自帶彎月,臉型小巧立體,似月中仙女一般。
她那雙眼睛很不老實,居然敢抬起來滴溜溜地直視自己,還那麼嫵媚地閃着亮光。
他把視線收回,不願看她第二眼,這女子,光鮮誘人的外表下,有一張會撒謊的嘴,自己得時刻保持警惕。
“你是哪裏人氏?”他板著臉,十分威嚴地問道。
米含笑用手摁摁自己的太陽穴,微蹙眉頭,這是個難題,所以半晌才回答:“想不起來了。”
“撒謊!你若再不說實話,大刑伺候!”般岳警告。
自己早猜到她不會輕易說實話,說實話就不是邦士了。
“小女說的就是實話。”她輕敲着頭,似乎想從裏面找到答案。
“你到底為何處之邦士?”般岳乾脆挑明了問。
邦士?她笑起來,自己哪點像邦士了?
人家邦士可沒那麼好當,為了弄到機密情報,要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還得會撒謊,會偷盜,會這個會那個,自己是這塊料嗎?
“不得弔兒郎當,你為何要賴上本將軍!”般岳開始生氣,此女子真的是頑冥不化。
“誰誣陷你了?我只不過是想從哪兒來,回到哪裏去,是你們在自以為是地橫加干涉。”
“此地豈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切!我來到岸上有做壞事嗎?你憑什麼這麼審我!”米含笑不服氣地反駁。
般岳再也無法忍受,橫眉拍案:“非逼本將軍用刑才肯說實話嗎?!”
字寧着急地提醒她:“快說實話,否則你死定了?!”
“這裏一點兒也不好玩,讓我回海里去,放我回去!.”米含笑倔強地說道。
想用死威脅我?般岳絲毫不為所動,此女果然訓練有素,如此威嚇都不肯吐露半句真言。
這裏周邊20海里,沿岸築了石牆,如同長城一般,隔一段路就設有崗哨,士兵日夜巡邏,無人能靠近海邊,她就算要跳海,也只能在20海里之外,漂浮了20海里游過來,有點本事!但也說明她就是訓練有素的邦士。
“再撒謊,大刑伺候!”般岳嚇唬她。
“最好痛快點,一劍刺死!”米含笑賭氣地說道。
人類有句俗話叫做:會叫的狗不咬人。他真想大刑伺候自己,用得着這麼反反覆復提醒嗎?自己又不是聾子。
再說他沒有理由,付出了那麼大代價,從太子手裏救下自己,卻又輕易搞死自己。
般岳的確被撐住,看向字寧,對他眨一下眼睛。
字寧會意,拿了一根木棍過來,兇巴巴地說道:“你再不交代,就要打板子!很痛的,皮開肉綻,懂不懂?”
她無所謂,等着。
“幫!幫!幫!”字寧拿這木棍在青磚地上狠狠地捶打。
米含笑立即皺起眉頭,捂住自己的耳朵,喊道:“停!”
她很討厭這刺耳的聲音。
“快老實交代!”字寧厲聲命令。
“我真不記得自己是何人,來自何處,之所以來這裏,是因為海浪要送我來此,我有什麼辦法?我一開始沒有賴上將軍,是你們自己誤會了,所以我將計就計。”她坦白。
“可惡!”般岳惱怒她的嘴總是瞎編。
她也生氣了,不願再跪着,站起來:“我說實話你也不信,到底要我怎樣?”
“你講不清楚你的來歷,本將軍就可以把你當邦士處置,殺了你都不為過!”
“既然如此,殺就殺,還啰里啰唆幹什麼?”米含笑比他還橫。
般岳站起來,眼露凶光,抽劍對着她。
字寧十分緊張,將軍憤怒之下,真有可能殺人。
米含笑卻挺直了胸膛,直視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自己是怕死,但是更怕這種婆婆媽媽的問話,而且這問題自己真的回答不出來,還不如來點痛快的。
他倆對峙,字寧看出般岳並不是真的想殺那個女子,否則劍早刺了出去,趕緊勸米含笑:“將軍是何等尊貴的人物,你怎麼可以如此無理,還不跪下?”
“不殺我,那就放我走。”米含笑很擰,不肯下跪。
般岳真沒見過這種既不怕死又不講道理的女子,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來審問她,不管她是真清白還是裝傻冒,接下來就兩條路:要麼放她走,要麼殺了她。
殺了她是最清爽的,以除隱患。
但是自己是真下不了手,看着她的眼睛,就像掉進了海里一樣不由自主地沉浮於優柔寡斷之中。
既然不殺,那就儘快放她走。
邦士並不一定就是壞人,僅僅是一種收集情報的職業,各為其主。
自己手下也有邦士,他們若被敵方抓住,自己也是希望敵方能網開一面留其性命放其歸來。
他看看門外,日頭已經西沉。
“只要你不再破壞我國和平,本將軍可以放你走。但是,假若下次你再為非作歹,被本將軍抓住,決不輕饒!”他警告。
“笑話,你所說之事與我根本沾不上邊!”米含笑反駁。
他皺皺眉頭,懶得再理她,看着字寧:“把她鎖進柴棚。”
此女嘴硬得很,留着這塊硬骨頭再審下去,毫無意義。
等字寧回來,般岳吩咐:“去弄一套寬鬆的女裝,你能穿得下的那種,再準備一套最小號的士兵裝,包括最小號的靴子。還有,準備馬車。”
字寧立即照辦,交代底下的嘍啰悄悄去置辦衣服,自己則弄了一輛馬車帶到將軍營房前。
有人一直在盯梢,趕緊把這事報告熊覘,熊覘又報告太子。
“般岳肯是準備送人出軍營。你在各個路口安排伏兵,一定要拿下那個女子。”太子不傻,一下就猜到了。
熊覘趕緊安排人馬準備。。
太子向自己承諾過,如果扳倒般岳,他一定向皇上舉薦自己做將軍。
有這樣的承諾,自己當然更加來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