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販賣人頭
然而白墨涵雖感為難，但在眾江湖朋友的強烈要求下，也只得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副盟主一職。
盟主之選終於落定，廬山之行總算告一段落了。
“既然盟主已定，那麼老尼自然也當信守承諾，交出血月豐碑。”
妙意師太面無表情地將血月豐碑從胸前衣兜掏出，遞到歸海天面前，“恭喜歸海盟主，此物以後就交由盟主來掌管吧。”
歸海天接過血月豐碑，面色凝重，他想了想，走到慧智禪師面前，“禪師！我看此物還是交由您來看守比較合適，等到大家參悟出怎麼吸取此物的力量后，再同大家一同吸取力量，共同提升功力，捍衛武林！”
“這……”慧智禪師有些為難，道：“您是盟主，貧僧怎敢越俎代庖呢？”
歸海天將血月豐碑往慧智禪師手裏一塞，呵呵一笑：“禪師說笑了，您是當今一代禪宗，無論江湖德望還是武功修為，都在眾人之上，若不是您主動放棄，我又怎麼可能坐上盟主之位呢？此物關係到今後武林的命脈，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由禪師帶回古禪寺守護，這樣本座才能放心哪！”
說完，他又看了白墨涵一眼，笑道：“副盟主，你覺得呢？”
白墨涵怔然，連忙回答：“一切由盟主做主就好！”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慧智禪師也不好再作推辭，喧了一聲佛號后，開口道：“既然盟主有令，那貧僧只好暫時保管此物了。”
不久，夕陽己繞至山後，從廬山之巔舉日望去，前方天邊整個籠罩在一片血紅之中。
遲暮已至，暗夜將來。
歸海天回頭看向眾人，說道：“天色不早了，我看大家不如今夜就在此地歇息一晚，明早再啟程離開，屆時我在通知各位今後的打算。”
次日晨曦時分，各派分分作別，分五批下山。
其中歸海天這一批最先下山；道玄宗第二批；白墨涵隨同古緣派一起，是第三批；接着便是古禪寺，九華山屬最後一波。
而就在五派剛剛走完之後，空無一人的廬山之巔，此時突然有一人從深森走出。
沒人知道他是何時上的山。只見他頭掩一頂斗笠，身着黑袍，懷中抱着一把古琴，只是七根琴弦已然從中而斷。
他朝血月豐碑誕生之處的懸崖深深凝望片刻，隨後轉身離去。
途中，白墨涵來到凌婉婷身旁，拉起她的纖纖玉手，欠身問道：婷！你不會怪我吧？我本不想參加比武的，卻沒想到反而弄了副盟主。不過你放心，我會找個時機卸掉這個包袱，等我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之謎，幫師傅找到師娘后，我們就去過閑雲野鶴的生活。”
凌婉婷笑着搖頭，“不，這並不怪你，身在江湖，哪有那麼容易擺脫。只要有你在，不管做什麼，去哪裏，我都會陪着你的！”
芸凌卻突然從兩人之間冒出小腦袋來，搖晃着腦袋怪模怪樣的，拖着長長的調子奶聲奶氣道：“是啊！是啊！人家再也不要與你分開了！”
瞧自家妹子竟然嘲戲自己，凌婉婷笑罵道：“小孩子家家不學好，整天怪裏怪氣的，再調皮，看我不打你！”
芸凌忙扯起嗓子尖聲喊道：“師伯救命啊……姐姐欺負我。”她撒丫子就躲。
身後的玄清真人看着倆師侄女，也不幫腔，只是輕輕搖頭，“呵呵！年輕人就是朝氣逢勃，儘力充沛啊！”
白墨涵突然抬頭，見枝頭上掛着一個小孩拳頭般大小的紅彤彤果實，正欲跳起去摘，卻被凌婉婷溫柔一把攔下，“可不可以把這顆果子讓給我？”
白墨涵溫情一笑，“你不說，我也會的！”
凌婉婷頓覺心中一暖，甜蜜蜜地。她向白墨涵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小孩子的嘴，只有用吃的才能堵上。”
白墨涵想了想，頓時會意，心有靈犀地退到一旁。
凌婉婷抿嘴一笑。突然，只聽“鋥”的一聲，凌婉婷的手似乎抖了抖，一股劍氣從她手中射出。可還沒看清她是如何出劍，劍卻早已歸了鞘，似乎根本就沒有出鞘過。
然而枝頭果實的脫落，卻與歸鞘幾乎是同時發生的。
凌婉婷一把接過跌落的野果，“妹子！你看姐姐這顆果子漂亮么？”她將野果拿在手裏輕輕玩捏着。
小丫頭看着紅艷艷的果子早就饞得喉頭鼓動，骨碌碌的水亮眸子直盯着姐姐的手不放，她抬起頭朝樹枝上瞧了半天，見枝頭除了葉子還是葉子，顯然這顆果樹就只結了這麼一個果子。
小丫頭有些失望，重新將目光鎖定在姐姐手裏，“姐姐，你吃嗎？你不吃給我吃呀！拿在手裏玩捏算什麼？”
見自家妹子果然經不起誘惑，饞得像只小貓，凌婉婷連忙問：“想吃？”
小丫頭連連點頭，“嗯！”
凌婉婷拿着果子伸出食指向芸凌勾了勾，神色溫和，笑道：“可你老是嘲笑姐姐，姐姐在想，一個果子能堵住你的嘴么？”
芸凌委屈着，翹起小嘴，“我那不是嘲笑，是……是讚美！”
“歪理邪說，絕對的歪理邪說。”
凌婉婷很不滿意妹子的解釋，沒好氣道：“嘲笑，讚美，我能聽不出？”
趁說話間，芸凌裝作一臉委屈的樣子慢慢接近凌婉婷，趁她不注意，一把搶過果子就跑，“姐姐，其實我心裏是非常讚揚你對墨涵哥哥的鶼鰈情深的！墨涵哥哥連失憶了也都這麼愛你，我也很感動！你們當面秀恩愛，我吃個果子，不過分吧！”
白墨涵與凌婉婷對望一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妹子調侃，凌婉婷漸露羞態，白了芸凌一眼后，凌婉婷咳嗽道：“果然，一個果子還是堵不住你的嘴。”
其餘之人會意一笑，只有洛雨桐望着二人，心中感到一絲不暢，默默念道：“她們還真是天生的一對。”不過也就一會兒，洛雨桐就釋然了，此刻，她更加決心要成全二人，只願心愛之人一生平安幸福就好。
她只願自己能多一刻陪在他身邊就好，趁有他在身邊的時候，多看一看外面的美麗世界。所以，洛雨桐決定先跟白墨涵返回到古緣派，等到玩夠了，也就是該回藏名谷的時候了。
……
二日後，道玄宗門下弟子隨同妙意師太已來到黃龍嶺，再有三日便可趕回餘蔭城翠雲峰上的道玄宗。
黃龍嶺地勢險要，密林叢生，只有一條小路蜿蜒盤旋，崎嶇難行。而從廬山之巔往返翠雲峰道玄宗，就必須要翻過這座名為黃龍嶺的大山。
此時，妙意師太帶着弟子們剛剛翻過黃龍嶺來到峰頂，妙意師太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眼前的山下說道：“大家趕路也累了，我們就在半山腰斬龍崖的英雄碑歇息一下吧。”
“太好啦！師傅，其實大家早就累了，況且師傅您傷勢未愈，真的不宜太過勞累的。”此時，弟子冷絕塵出口道。
前面下坡路更為崎嶇，二師姐上官媱紅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師傅，“師傅啊！聽說斬龍崖這個名字的由來是有故事的，您要是知道就給講講唄！”
其它十五個弟子聽上官媱紅這一問，立馬豎起耳朵來。
在二弟子的攙扶下，妙意師太娓娓道來：“據說此嶺先前有條黃龍藏身山中，每逢陰雨寒風便下山為禍鄉里。山下有一神秘種族，被稱‘屠龍氏’，為了除掉惡龍，他們尋到一種稀世礦鐵，及蠓蛇的舌苔化石——舌燦蓮花。”
“他們用稀世礦鐵作刃，火燦蓮花作柄，鑄造出一柄劍，趁惡龍夜寢時，將其斬殺，而斬殺的地點正是下面的這處山崖，故而後世人稱其為斬龍崖，而那口劍竟能吸噬龍血，從此成為一把凶兵，名喚——殺魂。”
“啊！殺魂？”大弟子楚白虹驚愕一聲：“是不是一百多年前，那個與刀狂誅半天齊名的劍魔孤獨埋劍所持的那把劍？”
“正是。”妙意師太看了一眼楚白虹，“這些都是百年前的江湖奇人，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啊。”
楚白虹正要炫耀一番，哪知師傅卻扭頭對冷絕塵說道：“塵兒，別總是孤傲寡言，這樣為師很不放心哪，要多與師兄弟們來往嘛。”全然沒有要聽他炫耀自己的意思。
楚白虹見師傅如此偏愛小師弟，頓時在心裏將冷絕塵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久，師徒一行人來到斬龍崖英雄碑前，就地坐下休息。
英雄碑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歷經滄桑，字跡卻仍舊清晰可辨，只見碑上刻的儘是斬龍、鑿路的英雄們的名字。
原來，斬龍后，先輩們又用鐵鎚和鑽頭鑿出了這條翻山越嶺的崎嶇山路，以供後輩通行，故而立碑將此功德者記錄。
上官媱紅挪身坐在石碑前，想看一看這些斬龍英雄的大名。
“嘿！小姑娘，我們等你們師徒很久了。”
忽然，石碑後面的樹影婆娑甚劇，走出十來個精壯大漢。
上官媱紅嚇得連忙拔劍戒備，“你們誰？等我們作甚？”連忙退道師傅跟前。
“我們在此等候，就是為了要和諸位談筆買賣。”其中兩個大漢手提竹籃上前一步，竹籃上蓋着布幔。
妙意師太緩緩站起，問道：“諸位想和我們談筆什麼買賣，我們露宿荒山，身上可沒帶什麼銀兩。”
“無妨。”
右邊提竹籃的大漢嘿嘿笑道：“你們可以拿東西來換，而你們每個人都有等價交換物。”
妙意師太感覺事情不對，臉色立馬陰冷起來：“哦？可老尼此時對買賣毫無興趣。”
“不不不！”
另一位提藍大漢開口道：“因為我們販賣的是人頭，待你們驗過貨之後，保管會出大價錢來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