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落葉現身
被捲起的梅樹向著洛雨桐飛石般砸了過來,洛雨桐只道:“哎呦”立即飛身躍起避了過去,不料衣服卻被梅枝劃破,漏出雪白的細腰來。
本來以她的輕功要避開突然飛來的梅樹,應該是一件很輕鬆的事。
可這三個頭的巨蟒力道太過霸道,使得它用長舌卷過來的梅樹無論是力道還是速度都是驚人的,因為來的突然,洛雨桐身體雖然避開了,但樹枝卻掛住了她的腰帶。
使得她剛剛躍起又被樹枝掛住的力道拉的失去了平衡與穩定,她心中暗道:“倒霉,這下要出醜了,本小姐的輕功雖算不得天下第一,但能超過本小姐的怕是也沒幾個了,今天居然要栽在你這醜八怪的畜生身上了。”
她的身體因失衡而落,眼見就要到地面了,因為身體懸空無處着力,此時難以改變被摔的殘局。
可就在此時,身體停在了空中,不在有一絲下落的跡象,她只感覺腰上被什麼東西觸及到了,定神一看自己卻落在了白墨涵的懷裏。
此刻她竟呆住了,兩眼直勾勾的看着白墨涵愣神,竟也忘了高興。
這畢竟是她第一次與男子這麼親密的接觸,況且還是自己愛慕的男子,少女的心往往總是能在被幫助自己化解危機時的人感動。
尤其是善良、單純,沒經歷過江湖恩怨仇殺的女孩,而這個男子又是一個美的讓女子着迷的美男子。
試問:哪個男子不多情,哪個女子不懷春?
可白墨涵卻不是這其中的一個,他絕對是屬於專一的那種人。
這時只聽白墨涵平靜的說道:“落…地了,你安全了,可…可以下來了。”這時洛雨桐突然臉頰泛起了微微紅暈,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
她轉過頭對着三個頭的巨蟒怒道:“可惡,你…你這個長着三個頭的大丑八怪,你傷不到本小姐,倒差點害的本小姐摔倒,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三頭巨蟒倒是像聽懂了她的罵聲,立時睜大了變的血紅的眼睛,發出令人恐懼的嘶吼聲,身體迅疾無比的向洛雨桐與白墨涵的方向猛地撲來。
突然,數十根剛針打了出去,鋼針如急電奔雷般射向巨蟒,可當鋼針打入到巨蟒身上竟沒有一點反應,可怕的鋼針在巨蟒的鱗片上擦出一道道細小的火花,折向一旁。
折一旁的鋼針有的插在樹上,深入一半,有的射落十幾朵梅花,有的飛出幾十丈不見蹤影。
霎時間,洛雨桐驚呆了。
——平時她練習這幻影流星針時,出手打出便能把一顆大樹打的對穿而過。
——自己將十幾根鋼針同時打出,竟然沒有一根能傷到巨蟒。
白墨涵更加驚奇,她沒想到洛雨桐竟然是一個暗器高手,這樣的暗器手法放到江湖上能有幾個人躲過?
當然他更為驚奇的是:“這樣霸道的鋼針打在巨蟒身上竟然沒有一根能打進它的身體,絲毫無傷,他瞥眼看了看打入樹中一半的鋼針”轉頭對洛雨桐說道。
洛雨桐也是一臉驚嘆的表情,說道:“真是難以想像,這傢伙的身體就像鐵打的似的。我那幻影流星針若是運足了真氣打出去,能將兩尺厚的石塊都能擊的對穿,剛才我已用了九成功力都未曾傷它分毫,就算使出全力也未必能夠傷到它。”
一擊未果,這倒是更加惹惱了巨蟒。
箭一般的射向二人,白墨涵與洛雨桐哪裏還來得及多想,齊身流星般的分別向左右兩個方向斜身躍出,避將過去。巨大的蟒身從中間射出,掀起片片塵煙與花瓣,塵煙伴着花瓣飛舞飄散。
一擊扑空,巨蟒歷聲嘶吼,突然調轉攻擊方式。
不時,盤起巨大的尾巴朝着白墨涵與洛雨桐狂掃而來,所到之處草木皆倒,竟連碗口粗的梅樹都被撞倒,有的甚至被尾巴圈住連根拔起。
白墨涵與洛雨桐都已使出渾身解數在躲避巨蟒尾巴的攻擊,怎奈白墨涵本就深中劇毒,體力早已不支。
眼見巨蟒的尾巴帶着風聲朝自己撞來,白墨涵急的額頭大汗如豆,只感覺全身無力,行動緩慢。
洛雨桐見此情形,飛身而來,拉起白墨涵就跑。
但已然來不及了,白墨涵眼見巨蟒的尾巴就要撞在洛雨桐的背上。這時便像突然來了勁一般猛地一轉身,將洛雨桐護在懷裏,用自己的背擋上了巨蟒的尾巴。
人的潛能總是在最危難時才被激發出來,白墨涵的潛能顯然已被激發,他才突然來了力氣。可結果
——頓時二人像斷鏈的門珠般向側面飛出去四五丈遠,狠狠地摔在地上。
白墨涵只覺喉嚨一熱,一口鮮血吐出,順着嘴角流到下巴,再到地上,連成一條絲線。
洛雨桐嚇得頓時眼淚奪眶而出,從地上爬起身來,半跪着雙膝緊緊地抱着白墨涵,淚水滴落在白墨涵的臉上,順着他嘴角的熱血滲入,一起滴落而下。
“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不顧危險的替我拿身體去擋巨蟒的尾巴,為什麼,我不要你有危險…”洛雨桐的眼淚流的更厲害,哭着對白墨涵說道。
白墨涵疼苦的說道:“明明知道危險,你卻還要衝了過來保護我,我又怎麼忍心讓你受傷,這樣,你爹爹知道了該有多麼心疼。”
哪知洛雨桐卻道:“你明明就是怕欠我的人情,逃避我……”
白墨涵無奈道:“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我早以告訴過你,我已心有所屬,對你只是親情,我一直都把你當作姐姐,你……”
你字還未說出,洛雨桐就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可是人家也控制不住自己嘛,我知道你對心中的女子深情,專一,我都被你的深情感動了。可是……反正我不想讓你受傷。”
白墨涵只是微微一笑,道:“我不會有事,你難道忘了我給你說過我有金蠶血衣了嗎?這衣服刀槍不入,要不是我穿着它,怕是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這次多虧了它。”
洛雨桐接道:“哪能沒事,看看你,都吐血了,還逞強。不過這次幸虧你把這寶衣穿在身上,不然我會恨自己一輩子的。”
白墨涵緩緩起身,笑道:“哪有這麼嚴重!”
洛雨桐卻一臉嚴肅的道:“是我強拉你來這禁地的,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我自當難以原諒自己的……”她顯的很認真。
白墨涵走了過來,用手拍了拍洛雨桐的肩膀道:“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嘛,只不過是一點輕傷,算不得什麼。想當年我在天地樓時,這衣服就是我的隨身武器,什麼七步天羅拳、化影無形腿、無情劍……這樣的高手都交過手,不也沒事嘛!”
洛雨桐滿面疑惑:“原來你是天地樓的,可天地樓是什麼?我怎麼不知道呢。”
白墨涵道:“你自小在藏名谷長大,江湖上的事當然知道的不怎麼多。這天地樓是江湖上近年來算是很有名氣的大門派了,你呀,是該出去看看美好的世界了!”
說起外面的世界,洛雨桐內心是非常的嚮往。
她本還想和白墨涵多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可就在此刻可怕的巨蟒已抬頭張着血盆大口朝着二人撲來,想一口將兩人吞下,黏糊糊的液體從嘴裏流出,呈絲絲線狀流下,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臭味。
正值危難之間,白墨涵立馬展開金蠶血衣。其實這金蠶血衣實質上是一件又寬又長的披風加上內軟甲,堅實而又柔韌,金光閃爍的披風,血色的內軟甲。
正當巨蟒鐵釘一般的牙齒向著二人頭頂咬下時,白墨涵右手突然電光石火般的抓起身後的披風往自己頭上一蓋,左手迅速將洛雨桐護在自己懷裏。
鐵釘一般的牙齒頓時卡在披風外,就在巨蟒的嘴接觸到披風的那一剎那間,竟條件反射的張開大嘴嘶叫厲厲,不住的擺頭。就像一個三歲的小孩不小心喝下一口沸騰的開水一般,那肯定是一接觸舌頭就會立馬吐掉的。
巨蟒為何會這樣?
那是因為金蠶血衣的披風是用極北極寒之地的千年冰蠶絲製成,外層用冰蠶絲穿起無數根七寸長的海底玄鐵鋼針,如同刺蝟一般。
就在巨蟒張口時,白墨涵猛地將披風一拽,一陣血雨立時從巨蟒嘴裏噴撒而出,疼的好似三個頭在互相打鬥。
洛雨桐立馬就從白墨涵的懷裏鑽,做好再次反擊的準備后對白墨涵樂道:“哇,小白,你這寶貝衣服果真厲害呀!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總算見識了。”
白墨涵放下頭頂的披風回道:“這衣服雖厲害,但也只是輕傷了它,這次怕是真的激怒了它,接下來的戰鬥更艱苦了。”
還沒等二人再次開口,巨蟒便三張大口齊張撲來,被披風傷到的兩張嘴同時噴射毒液,那沒有受傷的嘴裏吐出火來。
毒、火同時攻擊,二人早己漢流背夾,驚恐不已。在這情勢危急之際,白墨涵再次展開披風護着洛雨桐躲過毒液,烈火卻是毫不留情的燒着披風。
待躲過毒液后白墨涵已被高溫燒的疼痛難忍,疼的眼淚都快流來出來。
洛雨桐立馬拿出白墨涵的匕首,一邊應對巨蟒的攻擊一邊對白墨涵喊道:“快脫掉金蠶血衣,金屬導熱性很強。”
白墨涵立馬依言而行,他卻在心中自嘲:“我這是急傻了嗎?竟忘了這麼簡單的常識。”
這本是最簡單的不過的常識,但一個人在十分焦慮時,卻往往總是將最簡單的東西都忘了。
巨蟒的強勢攻擊豈是一把匕首能夠應付?
洛雨桐已被巨蟒攻擊的毫無展架之力,多處傷痕。熾熱的火焰如同死神的召喚,迎面而來,洛雨桐剛剛避開火焰巨尾便向著面門直掃過來,危機時刻洛雨桐值得能提真氣灌入雙掌,還沒來的及運勢準備,直接雙掌擊上巨蟒橫掃而來的尾巴。
頓時,洛雨桐只覺全身鎮痛,身體竟被震飛兩丈多,張口就是一口鮮血噴出。
巨蟒張着三張大口一步步靠近,洛雨桐卻動彈不得。
一旁的白墨涵已卸下金蠶血衣,見洛雨桐躺在地上一臉痛苦。他再也難以壓制內心的衝動,自言道:“管不了這麼多了,眼下雨桐危在旦夕,我必須得動用內力,運行真氣了。”
他右腳邁出一步,雙手扣出奇異的手勢,氣運丹田。真氣遊走全身奇經八脈,氣機外放。
頓時地上的落葉橫飛而起,周圍的氣溫驟降,周身外放的氣勁猶如狂風大作,氣勁流動之間帶動着長衫秀髮飄動。
巨蟒血盆大口已向洛雨桐咬下,洛雨桐已感到絕望,此刻她只能閉上雙眼,等待死神的降臨,閻羅的召喚。
她閉上雙眼只是為了在死亡的恐懼面前尋找一絲寧靜。
就在她徹底絕望之時,白墨涵如被射出的箭一般到來,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抱起洛雨桐踏地而起,雙腳騰空前行。
巨蟒一口咬空,卻在地上留下一個大坑,毫無獃滯的追在白墨涵身後嘶吼連連。
白墨涵已經很快了,但巨蟒的速度一點也不比自己慢,眼看就要追上,白墨涵只得強施凌空欺霜決,立時,白墨涵凌空每踏出一腳,腳下就呈現出一片雪花來托浮着他,速度也加快三倍。
白墨涵一口氣飛出三里多,己至谷底口的鐵鏈處,一直凌空踏雪飛行。
卻不料一轉頭巨蟒已在身後,白墨涵也沒顧的看一眼手裏抱着的洛雨桐,立馬順着鐵鏈垂直而上,哪知巨蟒卻纏着鐵鏈跟着身後而上。
白墨涵捏着一身冷汗,衝出谷底。剛一落到涯邊,只覺眼前一新,一個四詢有餘,略顯英俊,頗具文雅的白衣中年人便飄落而下。
“落葉叔叔,快救我們!”白墨涵懷裏的洛雨桐高興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