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黃金右手
只見妙意師太的右手赫然一揮，一道金光射出，霸氣十足。霎時間，就已從腰帶當中祭出一百三十三根金光閃爍的金絲，當即暴喝一聲：“去”。
得見一百多道金芒彎彎曲曲的，如蚯蚓游空一般，分四面八方朝白墨涵疾射而去。
眼見金芒密集如雨滴般射來，白墨涵急將右腳往地面一踏，地面一陣龜裂，震起滿地枯葉，漂浮周身，隨即，白墨涵體內陰寒勁氣由內而外爆發，跟着他的雙手攪動半空枯葉，好似海心漩渦一般，枯葉被陰寒內勁運至，己成冰葉。
冰葉呈漩渦狀高速旋轉，與滿空金芒相撞，發出密密麻麻的冰金撞擊之聲，片刻后，只聽白墨涵大喝一聲：“破”。
“轟……”
隨着空中一陣悶雷般的巨響，冰葉與金絲紛紛落地。
金絲色澤暗淡，枯葉伴着冰渣炸得稀碎。
妙意師太倒退一步，胸口悶熱，氣血似有不暢。
白墨涵則原地不動，並無大礙。
“很好！”妙意師太駭然，她萬萬沒想到，白墨涵居然接下了自己的‘十方一殺’。
“不過真正厲害的還在後頭，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妙意師太說什麼也不讓自己敗在一個毛頭小子的手上，讓她想不到的是，這個小子失蹤六年，居然要逼的自己不得不使出從未在世人面前顯露過的右手秘技。
“終於要使出右手的秘密了嗎？”台下一陣嘩然。
“師太剛才一手金絲亂墜好生厲害呀，若不是我天生玄陰體質，內功修為適合走陰寒一脈，恐怕難接此招。”白墨涵說道。
“什麼金絲亂墜？那叫‘十方一殺’，你還真是會取名字啊。”妙意師太眉毛一挑，鄙夷的冷哼了一聲。
白墨涵聳聳肩，一臉尷尬的壞笑：
“這不能怪我……我，沒聽說過呀！”
“你……”妙意師氣得太怒目圓睜，心裏早就罵了一句該死。隨後語氣才稍見平和：
“我看你能接下我的‘十方一殺’，並非是因所習陰寒內功這麼簡單……你是得到了落葉的真傳吧？”
“好吧，我承認。”白墨涵一臉坦然。
“好，那老尼今天倒要看看，這避世不出的‘世外三傑’之一的落葉，能教出什麼樣的徒弟？使出你的落葉訣吧！”說罷，妙意師太將手中佛塵向地面一擲，穩穩地插入堅硬岩石之中，手中比劃着一套詭異的動作，右手指天。
陰沉暗淡的天空在妙意師太的右手揮動中，只見白雲涌動間，突然金光從雲端乍現開來，映得白雲如金，形態萬千，大地亦被一片祥和籠罩。
那天邊金光越來越勝，逐而從天而下，如瀉光流螢般向妙意師太右手匯聚。
妙意師太的右手慢慢泛起金光，似要在右手外再幻化出一條粗壯的金色右手來。
妙意師太臉色凝重，全身漸漸滲出香汗，臉上痛苦卻也隨即顯露出來。
“是黃金右手！”台下老一輩的人物莫不感到驚嘆。
“她的右手居然隱藏着這等奇功，真是藏的夠深呀。”武當掌門青石挼着羊角白須，心裏暗自哀嘆：“
看來這次盟主之爭，老道只有放棄了。”
“據本門所述，這門奇功早已隨着師祖獨孤天朗而逝，想不到師傅他老人家居然也會！”台下，妙意師太的大弟子楚白虹欣然一喜。
“師兄啊，師傅他老人家使得真是咋們道玄宗的武功？我怎麼就不知道呢？”十三師妹秋白水鼓着兩隻圓溜溜的眼珠子問道。
二師姐上官媱紅看着師傅手裏的動作，微微一笑：
“沒錯是黃金右手。不過曾聽師傅說過，這黃金右手雖然霸道無匹，卻是有缺陷的，所以就被祖師爺禁忌了，嚴禁門派弟子修鍊，就這樣沒再流傳下來。”
“什麼缺陷啊，二師姐快和我們說說……”十一師弟黃三禪問。
黃三禪話還未問完，腦袋已被二師姐上官媱紅敲了一個暴栗：
“都說是禁忌了，你還問。”
上官媱紅雖然敲了師弟一記暴栗，嘴上卻還是難以忍受心裏的八卦作怪，摸了摸師弟腦袋，輕聲一笑：
“據說祖師爺當年創出這套奇功時，發現的缺陷就是，這套奇功有瞑眩反應。”
“啥是瞑眩反應呀？”
二師姐又是一記暴栗敲在十五師弟徐長卿的頭上，“這都不知道？瞑眩反應就是……這麼跟你們說吧：‘所謂瞑眩乃是出自古代醫書。據部分醫書記載，少數病人在藥到病除之前，都極有可能較服藥前病的更重，更辛苦。而這種服病後比服藥前病的更重的現象，實則是病癒前的一種徵兆。就好比一個人發高燒，服藥后比服藥前燒的更厲害，甚至大汗淋漓，惟大汗過後，熱度便會減退，恢復正常，幾乎是置死地而後生’這便是瞑眩反應。”
“同樣的道理，師傅欲要幻化出黃金右，現在提氣運功，卻要先將天空金光，也就是天道之力，吸進體內，再轉化為體內真氣，匯聚成一條由真氣化形的手臂。欲要將天道之力轉換為自身真氣，全身大穴必要先承受的起以天道之力打通任督二脈的噬心之痛，而這種噬心之痛便是天道之力打通任督二脈后的瞑眩反應。”
“如果，師傅能夠熬過此前的痛苦而無恙，當她幻化黃金右手恢復正常時，他便會臻至更高的境界，甚至可以達到真武境界。”二師姐一口氣說完了腦子裏所知的八卦，滿臉的春風得意。
大師兄卻對她使了使眼色，“師妹，別再說了。”示意她說話小心些。
可這些話早已被身旁不遠的洛雨桐、凌婉婷、葉蘇三人聽見。
葉蘇早就覺得台上那個師太陣勢擺的有點嚇人，一時不免為白墨涵擔憂起來，這下無意間聽到師太那幾個不成器的徒弟偷偷聊着自己山門裏的秘密，這簡直就是一堆二愣哥加傻白甜嘛！
葉蘇一拍自己靈光的腦袋，抬頭朝那擂台大喊：
“白兄快快出生阻止老道姑，她此時正在藉助天道之力打通任督二脈幻化黃金右手，待幻化成功后，這裏所有人都將不是她的對手。”
“喂，小子，你是想害死我師傅嗎？快給我住口了。”二師姐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大師兄剛才的眼神，面上立馬一層胭脂紅，清靈醉人。
“不行，這樣會害死師太的。”白墨涵有些為難，盟主什麼的，對他毫無誘惑，他怎麼可以乘人之危，更何況，這樣做恐會傷及師太性命。
“不會的，你下手不要太重，只要出手打斷她吸納天道之力即可。”葉蘇實在恐懼真武境界的實力，那可是遠超彈指斷江流的實力呀。“況且她此舉正在經歷瞑眩反應的過程，倘若失敗，她一樣有生命危險呀。”
“瞑眩反應？”白墨涵一雙靈秀清澈的眸子悠悠轉了轉，隨即明白。他得不死醫仙的醫理及《神醫秘籍》，自然知道什麼是瞑眩反應，自然知道其中有幾分危險幾分福。
凌婉婷和洛雨桐畢竟是心地善良的女孩，想勸說白墨涵出手阻止吧，又怕真的害了妙意師太，白墨涵最終還得落個趁人之危，卑鄙小人的罵名。
兩人一時陷入兩難的局面。
“不要在猶豫了，那是禁忌之術，趁她還在吸吶，還未真正開始沖穴之前，趕緊阻止，否則就晚了，只怕她的命……”葉蘇正催促着，突然感覺背後一股寒意襲來。
“喂，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這是在救你師傅，知道嗎？”葉蘇下意識地一個轉身，一把鉗制住上官媱紅刺來的一劍，語氣頗為冷淡：
“倘若沖穴這麼容易，你家祖師爺也不會將這門武功列為禁忌了，想想吧。”
“這……”上官婉紅當即愣住，不知所措，只好先收劍回鞘，冷哼一聲，抽身退了回去，心裏也漸漸為師傅擔心起來。
“看看你師傅的表情就知道了。”葉蘇見上官媱紅剛才似有遲疑，只得照實說出。
“師傅……”冷絕塵雖然希望師傅能為自己出口惡氣，但見師傅此番情形，亦是莫名的絕望與擔憂。
“師太，快停下來吧。瞑眩之關倘若這麼容易熬過去，我想也不會成為貴派的禁忌之術吧。”白墨涵實在不想她為了一個區區盟主之位，便賭命施展禁忌之術，這有違天和。
妙意師太無暇理他，此刻滿臉猙獰，顯然十分苦痛。盟主之位真的這麼重要麼？值得以命相搏。
妙意師太終於體會到了，為何前任宗主獨孤天朗要將黃金右列為禁術埋在禁地——宗主冢。
原來練就此功實在是生死難料，成了，便可霸絕天下；敗了，則是白骨一堆。
台下眾人見她如此痛苦，難免不替她擔憂。
“師太，快停下來吧。”有幾人忍不住叫了出來。
有一聲貓兒叫春般的聲音最為向量，可和在人群堆里，卻也很難找出是誰，大家就當是妙意師太的老相好了好。
白墨涵見眾人勸阻無用，終於忍不住說道：
“師太，白某得罪了。”
白墨涵一是不忍看她痛苦。
二是早已猜到，這門武功一旦開始，便再也難以停下了。
白墨涵手指一揮，從地面飛起七根金絲，這七根正是先前妙意師太用來攻擊洛雨桐的那些金絲。
待金絲飛至半人高時，白墨涵突然身影如魅似電，只見一道殘影疾風卷攜着金絲飛向妙意師太。
只聽“啊……”的一聲悲嚎，一道奪目金光從妙意師太周身爆開，狂浪般的氣勁竟將白墨涵震退數步。
隨着一口鮮血噴出，妙意師太周身金光立時消散，噬心之痛立緩，。她摸着額頭冷汗，感覺似乎是從鬼門關打了個照應，終於把命撿了回來。
本想白墨涵以金針刺穴，封了老尼姑的氣門，及時救了她一命，因會說一聲感謝。
可沒想到到，妙意師太不僅沒有感激之情，反而冷冰冰說了一句：
“白少俠，雖然老尼絕無可能度過瞑眩之關，幸虧你出手封穴得救，但老尼卻絕不會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