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師承落葉
白墨涵只好懷着愧意從梅樹後面走了出來：“老伯伯，我不是有意要偷看你練武的，望你能見諒，在下這就離去。”
他平生從未如此尷尬過，也從未被人當做偷窺的登徒子，他向落葉抱以一揖，抬腳正準備離開。
這時。
落葉那稍帶怒意的語氣卻傳入耳中：“你或許不是有意的，但無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偷看別人練武卻是武林大忌，這你應該懂得，此事也終歸是要解決的。”
落葉拍了拍衣袖，將雙手背在身後，故作一副怪異的表情看了白墨涵一眼，笑了笑，這才緩緩地道：“倘若你真想就此離去，那我勸你初一的時候就在家裏吃吃喝喝，但到了十五你就一定不要呆在家裏了。”
白墨涵覺只覺得既愧疚又疑惑，他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的問道：“噢！為什麼？”
落葉並沒有急着回答，他挺了挺腰，又微微笑了笑。
白墨涵也只好等待着他的回答，看到落葉的笑，他只覺得他的笑中透着一股壓力，讓人感到不自然，壓的快要讓人喘不過氣。
這時落葉才緩緩道：“因為躲得過初一，卻躲不過十五。”
白墨涵喃喃道：“可我己武功全失，老伯伯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落葉道：“江湖固然有江湖的法則，既然身在江湖，咋們就得已江湖規矩解決此事。”
白墨涵並不是一個沒有承擔的人，他一生從未有過為自己所做的事而推脫責任。
他微微嘆道：“想必老伯伯己想到了解決辦法？”
落葉點頭道：“不錯。”
白墨涵道：“那麼就請老伯伯說出來。”
落葉道：“依照江湖規矩，偷窺別人練武是要當場處決，或是廢去武功斷其一臂的。”
白墨涵道：“真有這麼嚴重？”
落葉道：“你也是江湖中人，只是你已不記得這些了，但規矩就是規矩。你己武功全失，那麼就只能……”
他的話尤未說盡，白墨涵就搶先道：“可在下還沒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就這樣……豈不……？”
他本想說下去，可身後那溫柔的聲音打斷了他：“如果你不想就這麼冤屈的丟了性命，那麼眼下就只有一個辦法，這辦法不但可以保你毫髮無損，又不用背負着偷窺的罪名，而且對你日後尋找身世之謎也大有益處。”
白墨涵一轉身就看見了洛雨桐。
他眼眸一動，急道：“噢！你倒是說說。”
洛雨桐嚶嚀一聲，笑道：“如今你只有拜落葉伯伯為師，徒弟偷窺師傅那便不算偷窺了。”
白墨涵抬頭看了看那些枝折葉殘的梅樹，苦笑道：“看來這真是天意，既然天意讓我從頭開始，如此我不想學武都不行了？”
洛雨桐道：“是的。”
他又想到了洛雨桐那句話：“這辦法不但可以保你毫髮無損，又不用背負着偷窺的罪名，而且對你日後尋找身世之謎也大有益處。”
“對日後尋找身世之謎大有益處？”
他還在咀嚼這這句話。
他忽又對洛雨桐笑道：“你就像是我的福星，每當我有麻煩時，你都能想出最好的解決辦法來！”
洛雨桐咯咯一笑，道：“那也許我生來就是你的福星吧！”
白墨涵沒有說話，他只是滿臉笑意的盯着洛雨桐笑了笑。
他的笑意裏帶着感激，友誼……
他的心情也豁然開朗了起來。
這時洛雨桐又道：“那麼就這麼覺定了？恭喜你獲得一個好徒弟。”
後面這句話她自然是對落葉說的。
落葉道：“我本也不想如此殘忍，但看來這個辦法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那就如此吧。”
落葉走了過來，對洛雨桐使了使眼色，笑道：“你這丫頭還真是聰明。”
因為他心裏明白。
這果然不失為是一條妙計。
有些時候——做事的確需要施展一些妙計才能把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做的更好。
山洞。
“你還記不記得這個山洞？”
“這裏似乎有些眼熟，我以前來過這裏嗎？”
落葉回道：“聽雨桐那丫頭說，你這六年裏，幾乎每天都會來這山洞。”
白墨涵道：“我每天都來這山洞？為什麼？”
落葉道：“因為在這六年裏，你一犯相思病就會躲在這個山洞裏。”
白墨涵眨眨眼道：“你是指那個叫婉婷的女孩？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這個名字，我就覺得特別耳熟，但就算想破腦袋，都想不起是誰。”
落葉嘆道：“失去后往往更懂得珍惜，我相信你一定會再見到她的。哎，只是苦了雨桐這丫頭，她對你傾注的感情實在太多了，只怕又是多情總被無情惱啊。”
在談到洛雨桐對白墨涵的感情，落葉只有搖頭嘆息。
一個女子若是愛上了一個專情男子，那最後苦的還是那個女子。
雖然白墨涵暫時失去記憶，但也難免他哪天又會恢復記憶。
白墨涵緩緩道：“雨桐是個不錯的女孩子，但我不想害了她。”
落葉道：“噢？”
白墨涵低嘆道：“我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人又憑什麼去得到別人的愛呢？況且我可能和那個叫婉婷的女孩可能有着深后的感情。我只想早些弄清楚，別的我到還真沒心思去想。”
落葉點頭道：“不錯，是該弄清楚，人生不宜有太多過錯，有時候只是錯了一次，就以多了。”
他沒等白墨涵回答，又接着道：
“其實人生就像是餃子，無論是被拖下水，扔下水，還是自己跳下水，一生中不蹚一次渾水就不算成熟。
歲月是皮，經歷是餡，酸甜苦辣皆為滋味，毅力和信心正是餃子皮上的褶皺，人生中難免被狠狠捏一下，被開水燙一下、煮一下，被人咬一下，倘若沒有經歷，硬裝成熟，總會有露餡的時候，所有的經歷都是財富！
只有經歷過磨難，才會懂得擁有。”
白墨涵笑了笑，道：“前輩果真高人高見！”
落葉顯然不悅，語氣稍稍凝重道：“你叫我什麼，是不是該改口了？”
白墨涵這才反應過來，笑道：“是，是，我是該叫你師傅才對，師傅！”
落葉漏出滿意的笑容，道：“這才對嘛！既然你已拜我為師，我必當將一身所學盡數傳你。這個山洞就作為我們的傳教之所吧！”
白墨涵道：“很好，這裏環境安逸幽靜，再好不過！”
落葉走進山洞，白墨涵跟了進去。
山洞內部很寬闊，冬天不會感到冷，熱天也絕不會感覺到熱。
在這裏也不會有人打擾，是練武的絕佳之地。
落葉盤腿坐了下來，正色道：“我之所以化名落葉，乃是取自和我修鍊的‘古源秘籍’中的‘落葉決’有關。這是我的畢生絕技，也是我的成名絕技，現在我就將這‘落葉決’傳授於你，以你的聰慧資質，將來的成就要高出我，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早己看過白墨涵的根骨，那是一身奇骨。
更是一個練武奇才。
因為他看過白墨涵那次與三頭火蟒擊殺時所施展的輕功，那強勁的內功。
白墨涵笑道：“師傅放心，徒兒必當竭盡全力。”
落葉道：“為師這‘落葉決’主要是靠極其深厚的內力催動，只要內力足夠深厚，一旦催動，就是一片樹葉，在你手裏也可當做殺人武器。所以修鍊這門武功，主要是以修鍊內功為主。”
白墨涵嘆道：“樹葉都能用來殺人？這還真是厲害呀！”
落葉道：“這套功夫主要是凝氣，聚氣，歸元，當你能夠到達凝氣化形，聚氣成刃的境界，到時摘花殺人又有何不可，那時你也算的上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了。”
聽到這裏，白墨涵不由的張大了嘴巴，回道：“這也難怪別人稱你為‘世外三傑’之一啦！卻實厲害！”
落葉又道：“但你若能將你的絕技練好，在配合我教你的，那就更好了。”
白墨涵一愣，道：“絕技，什麼絕技，我怎麼不知道。”
落葉走了過來，指着白墨涵的懷裏，道：“就在這裏，你難道不知道這是武功秘籍？雖然我不知道怎麼得來的，但我想……”
他本想說：“但我想這就是你那凌空踏雪的輕功的秘密吧！”
待白墨涵拿出秘籍，只見上面寫着‘凌空欺霜決’落葉便證實了自己的想法。他又接着道：“你還記不記得這本秘籍是怎麼得來的。”
白墨涵搖了搖頭，回道：“這本秘籍我一直都貼身帶着，我也不清楚怎麼來的，彷彿很小就貼身帶着吧。”
落葉沉默半晌，忽又道：“倘若你從小便帶在身上，那很有可能跟你的身世之謎有關。”
白墨涵激動的長身而起，問道：“師傅為何如此說來？”
落葉沉聲道：“其實我也只是猜測，不太肯定，當你第一次施展‘凌空欺霜決’凌空踏着雪花時，我就想到了一個人。”
“什麼人？”白墨涵顯得十分心急。
落葉緩緩道：“那是我的一位故友，凝澤山莊的莊主。”
白墨涵急道：“那他人現在在哪？”
落葉輕嘆道：“哎，只可惜，他已死了二十多年。”
白墨涵追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落葉似乎感到有些傷感凄涼，緩緩道：“這事己成為武林公認的一大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