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醫仙出手
除了所見的三具屍體外，落葉與謝神醫並未尋到有關兇手的任何線索。
此時二人的心情就像是看到十五六個老太婆脫光了向自己招手——女人再丑，只要年輕，也不會令人太討厭的。
好在青線蛇最終還是在謝神醫手裏。
二人正在尋思着要不要繼續追查那三人的死因，畢竟他們死的實在太離奇了。突然，感覺背後一陣勁風襲來，令人背心酥癢的直往堵皮里擠。
霎時間，四掌相擊，落葉和謝神醫各自單掌運足八成內力，轉身迎上玉雕蝶面人的雙掌。
頓時，掌與掌之間煞白的炫光亮的比地上的白雪更刺眼，刺的三人低頭移目。
四掌僅僅只是在接觸的一瞬間，雙方立馬震開。
謝神醫後退了三步才止住，就連落葉也被震的後退了兩步，再看那玉雕蝶面人以一人力敵兩人也只是僅僅退了三步。
三人的身形還未穩定，重心猶未平衡之際，只聽“咔嚓”一聲，一顆碗口粗的枯樹被掌力震的映聲倒下，三人立時又如飛猿般揚身躲過。
“閣下好俊的內力，只是這般背後偷襲，放冷招，未免有失閣下的身份吧。”落葉投出一道犀銳的目光看着對面的玉雕蝶面人。
玉雕蝶面人應道：“閣下倒不愧是昔日與飛花、流古並稱‘世外三傑’之一的落葉，果然厲害。這位也不錯，在當今武林之中，能有你這樣的身手的人實屬不多。只是你們發現了我的秘密，這讓我很是生氣……”他的聲音實在是又冷，又生硬。
落葉面漏驚愕，道：“在下己有二十年未曾涉足江湖，現己是山野莽夫一個，閣下的眼力倒還挺厲的。”
玉雕蝶面人道：“閣下威名早在二十年前就以名揚天下，你又何必自謙，只是你們不該知道我的秘密的。”
謝神醫厲聲搶道：“秘密？什麼秘密，莫非……莫非那三人都是你殺的？”
玉雕蝶面人不語，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見他不語，謝神醫又道：“你不回答，難道就以為可以掩蓋事實的真相嗎？你可能還不知道，其實那黑衣劍客早就將那幕後主使說出口了——就是你，一個戴着玉雕蝶面的黑衣人。”
玉雕蝶面人冷冷的道：“哼，我早看出他是一個靠不住的人，我豈能留他壞我大事。”
謝神醫道：“所以你就殺了他？”
玉雕蝶面人道：“對於失敗者來說，我能給予他的就只有死亡，難道你還想要我將剩下的酬金給一個失敗者嗎？”
落葉微怒道：“你也太狠毒，太殘忍了吧，簡直目無王法。”
玉雕蝶面人仰面大笑，道：“哼！王法？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道，王法也只有由強者來執掌，弱者生來就是強者的登天石。”
落葉語氣冰冷，道：“你未免也太猖狂了，照你這說法，江湖豈不亂套了。你要知道，弱者被欺壓也是會反抗的，天下弱者何其多，你難道不明白群蟻可吞象？”
玉雕蝶面人卻又放言道：“哈哈哈……吞象？可我是老虎，老虎有時也能與獅子做朋友的，不是嗎？能死在這裏，他們還沒感謝我哩！”
落葉冷笑道：“噢！你還要他們感謝你？”
玉雕蝶面人道：“我看這裏地處幽靜，也算是一塊風水寶地，他們能長眠於此，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到他們，你說他們是不是要感謝我呀？哈，哈哈哈……”
謝神醫吼道：“瘋子……簡直就是個瘋子，別人替你賣命，你卻還要殺了別人……”
玉雕蝶面人笑道：“要怪就怪他們沒本事，我平生就恨沒本事，卻只會出賣朋友的人。”
落葉道：“自‘千古雙奇’簽訂正邪停戰協議后，武林再無紛爭，人人安享和平，可你的作為，這是在公然破壞江湖秩序。”
玉雕蝶面大聲道：“太平，就因為太平——讓多少武林豪傑終老山林。只有亂，只有江湖亂，人心才會亂，人心亂了，江湖才會渴望出現新的秩序，英雄才有用武之地。不然武林豪傑豈不空有一身武功，沒有紛爭的武林多無聊，我也是為了武林人士着想。”
落葉駭然道：“住嘴，我看你是想稱霸武林，創造新的秩序？好大的野心，你究竟是什麼人？”
玉雕蝶面人又開始笑，他似乎還未笑夠，卻又突然停了下來，道：“無可奉告，咋們後會有期。落葉，你這樣的高手朽于山林豈不可惜……”
他只是縱身一躍，話聲還未落盡，人己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人已然呈一道虛影，順着絕崖峭壁上的藤蔓而下，消失在聖手峰的崖壁之下的乳白色的迷霧裏。
謝神醫漠然道：“此人身手放眼江湖恐怕沒有幾人能與之匹敵，他心狠毒辣，倘若真當存於稱霸武林之心，不知又要有多少人遭殃，平靜幾十年的江湖又要掀起腥風血雨嘍。”
落葉道：“此人派出許些高手，其目的顯然是為了你的青線蛇與腐生草，你可猜得出此人的來歷？”
謝神醫沉思片刻，忽道：“能知道聖手峰長有腐生草的人並不多，但也不是沒有。但知道青線蛇在我手裏的只有一個。”
落葉忙道：“是誰？”
謝神醫此時顯得有些沉痛的道：“知道青線蛇在我手裏的只有我的師弟笑常在一人——人稱‘毒尊’，但此人絕不是他，他絕對沒有這麼好的武功，因他自知不是一塊練武的料，所以他一心鑽研用毒，他覬覦師傅傳我武藝，所以就下毒害人，處處與我作對。”
落葉心念一想，道：“等等……你方才說知道青線蛇在你手裏的只有你師弟笑常在一人，你又確定此人不是你師弟，那麼可以斷定你師弟背後與此人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
謝神醫一捻下顎有些發白的鬍鬚，點頭道：“你分析的不錯，只是我們也只能確認他們背後有密切的往來，但我們還是不知道這玉雕蝶面人到底是何人？”
落葉給予一微笑，道：“事情總有浮出水面的一天，我們又何必庸人自擾哩！走吧，還是回去看看丫頭和那小子怎麼樣了。”
床榻旁，洛星辰一臉焦慮的看着洛雨桐。
屋外吹來一陣寒風，捲起漫天飛雪，門帘上的風鈴在風中謠唱。
洛星辰靜靜的聽着風鈴在風中奏出的曲子，曲子是那麼的優美，可聽在洛星辰耳是確實如此的悲戚，曲子慢慢交雜，雜着一陣陣腳步聲，像是有人踏雪而來……
“回來了，是落葉伯伯和謝伯伯回來了，爹爹，你快求求謝伯伯，求他救救小白……”
洛星辰激動的眼淚直在眸子裏打轉，溫聲道：“雨桐，我的寶貝女兒，你終於醒過來了，你可急死爹爹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洛雨桐望着洛星辰溫情一笑，道：“爹爹，女兒沒事了，讓爹爹擔心了，對不起……”
洛星辰笑道：“好啦！醒了就好，什麼都別說了，爹爹這就去找那老東西，讓他救小白，好嗎？”
洛雨桐嘴角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漏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樂道：“嗯！”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落葉的聲音：“丫頭，你醒過來就好，我們已經回來了！開門吧！”顯然很心喜。
洛雨桐如脫兔般竄出溫暖被窩，小手拔掉門閂打開木門。
謝神醫第一個走進來，滿臉喜色，道：“丫頭，別急，慢點，謝伯伯我答應救那小子了，你高不高興呀！”
洛雨桐激動的拉着謝神醫的手，用清澈純真的眸子瞅着謝神醫的臉，開心道：“嗯！雨桐開心，開心極了，謝謝伯伯！”
洛星辰一臉錯愕的瞧着謝神醫，大聲道：“我說謝夏添，你這會兒倒是答應的爽快了，當我女兒在雪地里跪着時怎麼沒見你這麼爽快，非要等到我女兒凍病了你才高興，是不是？你這老東西，哎……”
洛雨桐立馬都着小嘴，道：“爹爹，謝伯伯都答應了，你就別埋怨了嘛。”
洛星辰一見女兒都着嘴耍性子，笑到：“好，爹爹不與他計較了，還不行嗎？”
洛雨桐又笑道：“行，爹爹最好啦！”
謝神醫此刻卻一臉正色道：“本來我是不打算出手的，但聽這小子為了救你不顧自身死活，也算是有情有義的好男兒；你落葉伯伯又替我挽回了我的青線蛇，所以於情於理，我也會出手一試，不過你們別抱太大希望，這小子中的是我師弟笑常在的毒，名叫‘煙滅’，這種毒實在太歹毒，我平生從未見過。”
落葉突然道：“‘煙滅’這是什麼樣的毒，為何取這樣的名字？”
謝神醫道：“就是一種讓人中毒之後，最終會化成黑煙飄散，最終消滅，蝕骨銷魂，最後連屍骨都找不到的毒。”
洛星辰厲聲道：“果然歹毒霸道。”
洛雨桐怒道：“笑常在實在可恨，這麼歹毒的毒他也能練的出來。”
謝神醫道：“他可是‘毒尊’，這恐怕是他最厲害的毒了吧。”
洛星辰道：“什麼，‘毒尊’，他不是魔教中人嗎？難道小白這孩子跟魔教有什麼瓜葛？”
謝神醫道：“這就要問他自己了。不過，‘毒尊’早已出走魔教。”
洛雨桐道：“可是小白這六年從來沒提過他是怎麼中毒的。”
落葉卻道：“也許他是怕牽連到谷里的人。”
謝神醫沉思片刻，忽道：“有件事我很是奇怪，其實我在六年前給這孩子緩解毒性時，就已經發現了這奇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