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位面之外（2）
“小杉珞，你的‘開劫’成功了。
但是，你的‘藝’用不了。”
杉珞的臉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嗯，暫時用不了，先別急，我們會慢慢給你講清楚。”江雪安慰道，“首先，你對夕知道多少？”
“夕？”杉珞搖搖頭，“知道的不多。”
“那我就簡要說一下。
夕分為夕獸和夕鬼。夕獸大多數是由於大千的位面自我崩壞等原因自然產生，也有一小部分是快遞員由於意外，喪失意志但肉身不滅形成，夕獸大多意識簡單，但是破壞力巨大，稱不上人，故而稱獸；
夕鬼則是由快遞員、時空混亂引起的穿越者等形成，他們放棄所有的規則束縛，放棄了所有的底線，他們的行為完全只是憑藉自己的好惡，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可以犧牲一個位面，無視各個天道，所經之處秩序混亂，天道崩潰，但又由於其意志尚未完全喪失，戰鬥之時無所顧忌，所以雖然自身能力比不上夕獸，但卻比夕獸更難對付。
雖然有些夕是可以轉化的......但那是個例，這裏就不展開了，你只要知道，夕在大千的萬千位面中，大部分時候，代表的是危險。
他們有着超越快遞員平均線的能力，所以一般的快遞員遇到夕，都會選擇通過系統反饋給公司，由公司派遣‘年’來解決，盡量避免正面衝突。”
伊萬介紹的不算全面，更細的分類，如何辨別夕以及關於轉化的事情等等都略過了，但以上的這些已經足夠杉珞了解夕在大千的位面中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那麼我的‘藝’......”
“小珞，你的‘藝’在施展的時候，破壞力和能量都能排進已知的‘藝’的種類中的頂尖，但是只有一點，你沒辦法控制......或者說你目前沒有辦法控制。”
江雪慢慢說道。
沒辦法控制......杉珞垂下頭。
確實，在開劫之後，自己就因為承受不住陷入了昏迷，並對之後發生的事情都沒有印象。
“雖然‘藝’施展出來后，戰鬥力是驚人的，但如果沒法控制，那將與夕獸無異，甚至，比夕獸還要具有威脅。”伊萬的話說的很直白，但同時也很客觀，“小杉珞，我們無法確定你是否可以再度施展‘藝’，或者說，你下一次施展過後，還能不能再清醒。我們不想與你兵戎相見。”
“其實你當初可以不聽觀的話的，季說了幫你，就一定會幫你，不用為生命安全擔憂，他也按時趕到了，只不過當時你已經進入‘開劫’，失去意識。”江雪攤手，“不穩定環境中‘開劫’，你這種只是無法控制‘藝’其實還算好的啦。”
“前輩他......最後回來了？”杉珞訝然。
“當然，還會季把你抱回來的......你這個疑惑，是不是他的那個分神之前跟你說了什麼？讓你以為季不會回去？”江雪向前傾身，笑道，“傻不傻啊你，不相信季，但是相信他的分神？”
杉珞捂臉。
當時情況緊急......這麼一說確實......
“對了，你還不知道你‘開劫’之後的事情吧，你的‘藝’的破壞力真的是驚人！我拼盡全力穩固都沒救成，整個位面開始崩塌，天道差一點完全崩潰！我好不容易找的寶貝鼎最後都碎了！”
寶貝鼎？是什麼遊戲中那種千載難逢的本命法寶嗎？
我是不是可以以死謝罪了......
伊萬實在看不下去了：“不用往心裏去，她說的寶貝鼎她手裏估計還有成百個，交易行集市一模一樣的隨手就是，實在過意不去以後買個賠她就行。”
“一萬！絕交！”
伊萬沒有理會江雪，繼續說道：“你的‘藝’很強，能壓制的人不多，但季剛好是其中之一，所以最後也只能由季帶你回來。順帶一提，你的任務也是他幫你收尾的。天道雖然幾近崩潰，但是由於之前修複位面的意志覺醒時，對天道進行了一些調整，可容納性拓寬，所以位面崩潰還能救，調查員甚至估計整個位面還能再升一下級，也算是因禍得福。”
“......那就好。”杉珞懸着的心雖然放了下來，但眼底還有止不住的黯然。
自己的“藝”不能用，以後的任務估計會困難不少。
房間裏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愁眉苦臉做什麼，總會有解決辦法的，不是么？”
江雪出聲，打破安靜。
她臉上露出陽光的笑容，伸手狠狠地將杉珞的腦袋揉成雞窩頭。
“所以，只是暫時啦，不要這麼垂頭喪氣，伊萬他們那些搞研究的又不是天天混日子的，總有一天會給你找到控制的方法！”
看着江雪的笑容，聽着那些安慰的話語，杉珞不禁心中一暖。
“而且，你垂頭喪氣的樣子”江雪彎下腰，低頭附到耳邊，“......真的超丑。”
......
......雖然聽到你的安慰我很感動。
......但是我還是好想揍這張笑的賊兮兮的臉。
杉珞滿臉黑線。
“好了，話也講清楚了，該走了。”
伊萬看了看時間出聲催江雪。
走，去哪裏？難道要出任務嗎？杉珞猜測。
“OK，馬上。”
江雪又沖杉珞笑了笑：“本來想帶你一起的，畢竟高手過招難得一見，但是剛剛才知道小萌新不能帶出門，所以我和一萬就先溜啦。”
“高手過招？觀戰嗎？”
“是啊，說起雙方選手......你家季前輩就是其中之一。”
“季前輩？！”
“不過少了這次沒關係。”江雪笑的神秘兮兮，“我掐指一算，你們倆以後在一起的日子還長着呢，言傳身教都夠了，也不缺這一次觀戰！”
“日子還長？什麼意思？江哥？”
然而沒良心故意說話只說半句的江雪，早就開門溜了。
杉珞一個人靜靜坐在床上。
雖然任務完成了，但是“藝”暫時不能動用，以後的任務還是步履維艱。
如果說總結任務收穫，那就是盡量減少自己的影響吧。
像是，只是一個快遞員，並不是救世主這樣的。
存在即合理，可以改變，可以抹殺，但是不能否認存在的事實。
就像在上一個位面中，天賦和努力，在那個世界已經有了自己運行的軌跡，不能對其直接否定或改變。
意志覺醒會有，甚至是自行產生，但它需要時間去讓天道自行消化。
沒有哪個巨大的改變是一天完成的。
而且，這不是自己的本職工作。
有能力，就可以考慮去改變一下世界；但沒能力，就要腳踏實地，選擇更好的方式。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現在的自己，只要做好一個快遞員，靜靜地路過就好。
......
杉珞是一個擅長自我調節的人。
更直白的講，她有一個優點，就是沒心沒肺、
就像現在，她已經從不能施展“藝”的失落中走了出來。
她蹦下病床，扭動門把手。
雖然江雪告訴她萌新的限制，但是她還是想偷偷嘗試一下。
嗯，不出門，就是試一下能不能打開。
手腕轉動，沒反應。
“快遞員8843號權限不足，無法進入社區。”
雞愛母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在腦海中迴響。
啊！這該死的丙級~該死等級~該死的特權~
杉珞朝着空中翻白眼。
我也想去看花花世界啊！
翻來覆去，百無聊賴。
不知哪裏來的靈光一現，下一秒杉珞變臉，一副喘不上氣快死了的樣子：“雞愛母，這個房間太小太悶！我想......申請出去透透氣~”
“關鍵詞捕捉，透氣，快遞員狀態評測，良好，8843號快遞員等級，丙級，最優方案篩選中......”
誒？這是要出去的節奏？
裝病大法好！
杉珞在門口乖乖站好，只等雞愛母一聲令下門開。
“最優方案篩選結果，進入第三次任務，任務位面，修仙世界，請8843號做出準備。倒計時，5，4......”
等等！我沒要求進任務啊，怎麼還有自動的？
我不出去了行嗎？讓我緩緩啊！
然而“冷酷無情”的系統依然在倒數着秒數。
“3，2，1，0。8843號進入任務中。”
雞扒皮，我詛咒你永遠拿不上年終獎！
被傳送的前一秒，杉珞朝虛空比中指。
另一邊，趕去觀戰的路上，江雪的房間系統出現新消息。
“怎麼了？”伊萬開口問道，“杉珞身體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不是，是任務傳送。
沒想到小珞珞竟是這麼勤奮的一個人啊。”江雪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