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失落的李臣舟
“秦大師，請給我一次機會！”
一處庭院內，少年重重的跪在石階之上，臉色異常堅定，他的聲音很有力，他覺得已為戰師境的秦大師絕對能夠聽的到。
武館的門漸漸被打開，走出來卻不是少年期待已久的秦大師，反而是與他年紀相仿的幾名少年。
幾名少年都是黑色道服打扮，很顯然他們便是這武館秦大師的弟子。
“李臣舟，我等已經告訴過你，你並沒有成為戰者的天賦，吾師也不會收你為徒。”
為首的大弟子對着跪着的少年說道，他的態度不算差，至少對於這名少年還抱有一點的同情。
他知道這名少年目前只是在縣城的職高讀書，母親也只是一名廠工，少年除了上學之外平常還要做些小工來填補家用。
只是這個少年從7月份開始便每日來武館求自己的師傅收徒，一連就是四十來天，大師兄自問這份毅力至少自己做不到。
也難怪，在如今的地底時代成為戰者便是無數人的夢想。而在縱縣這樣的縣城沒有戰院，當地僅有的武館便是成為戰者的途徑。
而自己師傅秦大師的武館又是這些武館中的執牛耳者，也難怪這個少年會每天來求。
想到這裏，大師兄只覺得自己又是無比的幸運，自己的家室與李臣舟差不多，若不是從小自己就有吸納脈能的天賦，又如何能成為恩師的首徒呢？
“求秦大師！”
李臣舟的聲音再次傳來，此時他已經重重磕了三個響頭，用力之重血跡都在他的額頭漫開。
“哎，痴兒。”
大師兄本還想再勸，可他剛準備開口，就發現自己的師傅已經出現在了身後。
秦大師緩緩走進，看了李臣舟一樣，緩緩才開口：“你全身無脈能波動，自小便沒有吸納脈能的天賦，我秦某雖然為武館館主，但也只不過四段戰師境界而已。”
秦大師一把將李臣舟扶起，李臣舟本想抗拒，可惜跟秦大師比起來他只不過是蜉蝣撼樹罷了。
“你知道嗎，一個沒有吸納脈能的普通人想成為戰者，需要多少藥劑來鍛造基礎，這些藥劑動輒萬數，不論是你還是我都無法承擔這些。”
這些話就像是利刃一般，李臣舟只是普通家庭出生，成為戰者一直是他的執念，但是他還想過自己這個普通人要成為戰者需要花多少錢。
“其實做個普通人未必不好，戰者也有戰者的責任，真的有一天你成為戰者，才會明白戰者也不是普通人想像的那麼強大。”
“去吧。”
秦大師揮了揮手，也是轉身了。說實話他很想收這個毅力極強的學生，但是現實告訴他，他根本支付不起李臣舟成為戰者的代價。
“大師。”李臣舟這是第一次聽到秦大師的親口就拒絕，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
成為戰者的巨大代價時刻衝擊着他的心靈，這一刻他也開始猶豫，自己是否該成為戰者了。
“去吧！”
秦大師再次說了一聲，幾名弟子，就架着李臣舟往庭院之外走去。
“這是恩師給你的，裏面的錢無論你去江州戰院做學費還是去黑坊接收輻射，都夠了。”
一名弟子將信封丟在了李臣舟的身上，二話不說就關上了庭院的門，嘴裏還嘟囔着師傅為什麼要照顧廢物之類的話…
李臣舟的這一個上午是黑暗的，四十天來的堅持終於見到了秦大師，但是他也明白過來一個事實，戰者是需要花錢的。
其實對於現在的李臣舟來說，什麼保家衛國之類的事情都是浮雲，他想成為戰者無非就是想讓自己的母親過上好日子。
而這好日子的代價，卻是花費巨額的錢財？
說實話，這一刻李臣舟成為戰者的夢想終於開始鬆動了，他甚至想那手上的這兩萬塊錢去給家裏添上幾件傢具，給母親買上幾件衣服…
人失去夢想總會變得渾渾噩噩，而現在的李臣舟便是這樣，這是第一次他覺得回家的路，這樣遙遠…
而在一家街邊食鋪里，張梓潼並不知道這些事情。
他面前的飯桌上已經擺了幾十道縱縣地道的菜品，被他消滅的主食米飯也已經有了七八碗之多。
旁邊的顧客看到這樣的大胃王似乎都有些避而遠之嫌棄的感覺，一時間張梓潼的坐的那一塊卻沒有什麼顧客…
再次幹掉一碗飯，張梓潼大呼過癮，剛剛準備要買單的時候，卻發現一名婦女正在盯着自己。
婦女穿着工廠的制服，應該是某個工廠的工人，而她面前有一份吃了差不多的飯菜，看起來就像是別人剩下的。
“一共730元，先生。”
付完自己的餐費，張梓潼便好奇的問了問服務員，而那個服務員就恭敬的回答道。
“她啊，是這附近工廠的工人，下班來店裏已經有一年多了，拿的都是別人的剩飯，老闆看她可憐也沒叫我們去驅趕她。”
張梓潼點了點頭，便吩咐服務員再按自己桌上的分量再給婦人一份，付了兩份錢之後，張梓潼也不多話，便是離開了。
走在縱縣路上的張梓潼舒暢的伸了個懶腰，對於這樣的好心事情他三世以來一直都在做，畢竟幾百塊錢的飯錢也不是什麼大事，能幫助別人的就幫助吧，這世界上誰能保准自己沒個落魄的時候呢？
說起來，這還是張梓潼第一次來到縱縣。觀察之後他便發現縱縣與安市卻是不一樣。
不僅街上的戰者稀少，而且那些溫順妖族基本上就是沒有，安市那樣的首府倡導大融合，而縱縣似乎還沒有普及到這一點。
縱縣還是很窮的，縣裏的來源都是幾家工廠在強撐，想來就算是那些溫順的妖族也不願意來這樣的窮鄉僻壤吧。
話說怎樣才能找到李臣舟呢？
張梓潼突然發現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因為他雖然知道李臣舟在縱縣，但是他沒牛掰到連李臣舟家在哪個小區都能知道。
思來想去，張梓潼遍想到了一個法子，那就是公開自己的身份在縱縣招學生，而且沒有限制，他覺得自己江州戰院導師的身份應該能夠吸引到李臣舟。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所謂大海撈針，張梓潼這次似乎也這能這般去做。
而想到自己招生還需要當地戰者的幫助，他便尋了一些當地人問了一下，目標鎖定上了在縱縣的武館。
已經進入陸地行駛模式的商務車停在了一家武館的門口，張梓潼緩緩下車，之後便上前敲了敲庭院的大門。
“請問秦師傅在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