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終
一輛加長版的林肯車緩緩駛入到一條不起眼的衚衕前。壯碩的保鏢下車之後急忙打開後面的車門,一個肥胖的男人費力的走出了車門。
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肥胖男人說道:“就是這裏了吧?”
“資料上說,就是這裏。”保鏢確定的說道。
男人名叫王學成,名字雖然寓意不錯,不過卻似一個從小輟學的差生。不過做生意卻有着自己的一套本事。是城市裏的知名富豪之一,只不過他最近感到不適,醫院卻有檢查不出什麼。
擔心自己得了什麼疑難雜症的王學成花費了不小的代價才算是找到了一年前就失去了蹤跡的神醫薛海所在的位置,想要讓神醫為自己治療疾病。
雖然資料上說明薛海肯定就隱居在這裏,可是看着前面髒亂差的衚衕,他怎麼都無法將這裏的環境和神醫連接在一起。“神醫嘛,總是奇奇怪怪的。”王學成在心裏如此安慰着自己。
“老鼠夾,大家都來看看呀,獨家出品。上面配置多種高端暗器,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剛剛走進衚衕,王學成就聽到了叫賣聲。
“這位,我想問一下,這裏是不是有一位叫做薛海的醫生居住在這裏?”
聽到他的話,小販沒有說什麼,只是低頭看着自己的攤子。王學成何等精明,立刻拿出幾張鈔票遞過去。
“這點錢,連老鼠夾上面的一個配件都買不到。”
“什麼?那你這個老鼠夾要多少錢啊?”
“三萬。”
“三萬?你是不是窮瘋了?”
“窮瘋了?胖子,我章橋自大生下來,就沒有缺錢的時候。我告訴你,我這個老鼠夾,可是六種高端暗器的結,你看這裏,老鼠只要下去,那就,喂,你走什麼,我還沒有講完呢。”
此時王學成哪裏還敢在這個一個老鼠夾都要三萬元的黑心商人面前久留,帶着保鏢急匆匆的離開了。當然在立刻的時候也沒有忘記拿回剛剛給章橋的“小費”。
“先生,我看你臉昏暗,要有血光之災呀。”王學成沒走出多遠,就聽到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商人本來就十分迷信,而是是王學成最近感到不舒服,所以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轉身想要詢問破解的辦法。
可他剛剛轉身,看到一個外國人坐在一個卦攤後面之後,立刻然大怒。“小子,你來這個國家,學什麼不好,偏偏學人家騙人,你在哪裏看到過有洋人算命的?騙人你也專業點好不好?”
聽到他的話,薛長信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胖子,我算的命,一向很准,要是不想破解的話,你很快就有血光之災了。”
“好呀,那我到是想要看看,我能有什麼血光之災。要是我沒有血光之災,小子,今天你就要有血光之災了。”王學成冷笑着說道。
薛長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了算命,在薛海決定隱居之後,大家都想要做些小生意打發一下無聊的時間。於是薛長信就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算命的命師。只不過他算命的方法,相當不同。
只看到薛長信緩緩的拿出了自己的十字小刀,隨手一揮,王學成就看到眼前一花。他下意識的了一下自己的胖臉,立刻看到了手上的血跡。
傷口不深,不會威脅到生命,好了之後連個傷疤都不會留下,可出些血,但是可以的。
“混蛋,給我修理他。”王學成對着自己的保鏢說道。
王學成不懂,可他的保鏢卻是一個練家子。剛剛他都沒有看到薛長信是怎麼傷害到王學成的。可以看出,薛長信是用刀氣傷人,而且力道控制的這麼好,自己肯定不是對手。
於是保鏢急忙拉住自己的老闆,對薛長信恭敬的說道:“前輩,我老闆最近火氣有些大,多有冒犯了。”
“沒什麼,不過想要消災,可不簡單。”
“那如何消災呢?”
薛長信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瞥了一下旁邊的德箱。保鏢只能暗自咬牙,拿出了一疊鈔票放在了德箱裏面。
他的職責就是保護老闆的安全,現在自己打不過人家,自然自能自己出血保護老闆的安全了。王學成就算腦袋在不好使,看到自己身邊高薪聘請的高手都對薛長信恭恭敬敬的,就知道這個算命的洋鬼子不好惹。
也不敢說什麼,狼狽的離開了。而薛長信則用手裏的十字小刀敲打了一下德箱,向著一旁賣老鼠夾的章橋,對面賣水果的符昊岩,和另一側賣盜版光碟的清虛炫耀了一下。
今天四個人裏面就他一個人開張,自然十分得意。現在薛長信心裏已經開始盤算在吃飯的時候,怎麼好好的奚落一下這幾個生意場上的門外漢,似乎完全忘記他是使用什麼辦法才做成剛剛的那筆“生意”。
有了章橋和薛長信兩人的教訓,王學成這一次也學乖了,不管隨便問人,其他人和他搭話,他頭都不回的轉身就逃。
走了一會,他突然看到一家藥店,上面堂堂正正的寫着“薛海的店”
“太好了,這裏肯定就是神醫隱居的地方了。”王學成興奮的說道。
“老闆,這個店名,是不是有些怪呀?”
“神醫嘛,哪個不怪?”說完王學成就迫不及待的走到了藥店裏面。
一走進藥店,王學成就看到店鋪裏面明顯分為兩部分,一半經營西藥,一半賣中藥。想了一下,王學成絕對神醫擅長針灸,應該是一個中醫才對,所以直接向著賣中藥的櫃枱走去。
“你好,你請,這裏是李神醫的店么?”
“這裏是薛海的店。”正在看醫書的謝長明連頭都沒有抬起來就直接說道。
“那,李神醫在這裏么?”
“你看病么?”謝長明總算是看了謝長明一眼之後問道。
“是呀,我最近,很不舒服。”
“這裏是藥店,不看病的。”
“只要肯看病,多少錢都不是問題的。”說完謝長明急忙將手裏一直提着的小皮箱放在櫃枱上面打開,出了裏面的鈔票。
“您看,我是很有誠意的。”
謝長明將皮箱收起來之後,笑呵呵的說道:“既然這麼有誠意,那就給你看了。”
“太好了,李神醫在哪裏,要不我進去找他吧。”王學成笑着說道。
“什麼李神醫?我們這裏沒有姓李的醫生呀。我姓謝,對面那個打遊戲的傢伙姓余,不過你別看他穿着白大褂就被誤導了,其實他是一個幫派的少爺。”
謝長明的話還沒有說話,對面的余宏偉就將自己腳上的拖鞋丟了過來。
聽到這裏,王學成的臉立刻一變,冷冰冰的說道:“你說什麼?沒有姓李的醫聖?薛海,你剛剛不是說,薛海神醫不是在這裏么?”
“我只是說這是薛海的店,可沒說薛海就在這裏吧?”謝長明一臉無辜的說道。
此時王學成想明白,為什麼這家藥店要叫“薛海的店”這個倒霉名字,原來他們就是憋着注意騙錢的。
“好,好得很呀,連我王學成的錢都敢騙,看來我要讓你們知道知道我是什麼人了。”
“怎麼?你想要砸場子么?”一聽到王學成的話,一旁的余宏偉立刻來了興緻。
“你說對了,今天我就要砸了你們的藥店。連我王學成都敢消遣?”
“呵呵,那好呀,兄弟們,出來呀,有人要砸場子了。”余宏偉立刻大聲呼喊起來。
聽到他的話,兩個彪形大漢立刻從藥店後面走了出來,大白鯊一邊晃動着手裏的斧頭,一邊不滿的說道:“這麼多天了,怎麼才來一個找麻煩的,我閑的都快生鏽了。”
“就是,這一次可要好好玩玩了。”一旁的趙老虎附和的說道。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王學成看不出什麼來,可是他的保鏢一眼就看出這兩個男人的不尋常。發現這一點之後,他心裏不由暗自叫苦。
這裏到底是什麼鬼地方,一個街邊算命的傢伙是一流高手就已經足夠顛覆人生觀了。現在連藥店裏的保安都是一流高手,一流高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值錢?
看到大白鯊和趙老虎一臉殺氣,保鏢連狠話都不敢說一句,抱着王學成直接逃了出去。
“沒意思,真是沒意思,還以為今天能夠打一架呢。”大白鯊無奈的說道。
這個時候,薛海來着蘇馨雨是手,笑呵呵的走出來,“又嚇走了一個,最近肥羊來的是越來越少了。長明呀,這一次的收穫可是不小吧。”
“師父,人家是來看病的,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呀?”
“有什麼不妥呀?長明,看來你望聞問切的本事還是缺少火紅呀。那個胖子,一看就知道什麼病了。只要他身邊的女人少一些,那他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可這些錢,是不是有些太多了?”謝長明有些為難的說道,到底是官員家的孩子,還真是做不慣這種事情。
不過一旁的余宏偉卻急忙跑過去,一把將箱子抱在懷裏,好像生怕他的大師兄一時心給人家送回去一般。“這算什麼,那個胖子一看就不是好人,你沒有注意到么?張口就是要砸我們店,肯定是做偏門生意的。這種人的錢,也不是乾淨的,不拿白不拿嘛。咱們的孤兒院都快沒錢了呢,就當這個胖子做慈善了。”
“沒錯,咱們每天晚上都要喬裝出去免費給窮人看病送葯,還要辦孤兒院,資助學生什麼的,全都是花錢的事情,沒有進項哪行呀,咱們這是劫富濟貧嘛。”趙老虎笑着說道,看來他顯然對這種文明的搶劫方式十分喜歡。
“這樣呀,那你們說的也是很有道理,那這一次就這麼辦吧。不過下不為例”謝長明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過在看到謝長明說話的時候,眼睛裏透出一絲狡黠的目光之後,其他人立刻反應過來,余宏偉不滿的說道:“好呀,大師兄,你還真是狡猾,這麼一說,好像我們都是壞人,就你一個好人。”
“沒錯,謝小子就是狡詐,這一次要好好的教訓一下吧。”說完大白鯊立刻將將他抱住。
余宏偉和趙老虎也不客氣,立刻開始給謝長明施以“撓痒痒”的酷刑,讓他立刻開始告饒。
看着鬧成一團的眾人,蘇馨雨笑着說道:“當初你說隱居,我還擔心大家會不習慣呢,不過現在看來,大家都十分喜歡現在的生活。”
“那是自然,沒人喜歡打打殺殺的生活,神醫的名頭是足夠響亮,叫出去也有面子。可那其實是一個負擔。你看現在多好,我們想要教訓哪個壞蛋就教訓,想要幫助誰就幫助誰,不用每天想着算計誰,不用每天提防誰會算計我們。”
“這叫大隱隱於市,現在咱們賺錢,劫富濟貧,幫助他人,什麼事情都不耽誤,多好呀。”薛海笑呵呵的說道。
“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了?”
聽到蘇馨雨的話,薛海一拍腦門說道:“是呀,咱們的孩子就要出世了,我還沒有給他想好名字的,不過在想名字之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情?”蘇馨雨好奇的問道。
“馬上就要到吃晚飯的時間,我要去準備晚飯了,大家都很喜歡我的葯膳呢。今天我想到了一個新的葯膳做法,保准能夠讓大家大飽口福。”
一聽到葯膳,蘇馨雨突然有腹脹的感覺,而在店裏打鬧的謝長明、余宏偉等人的臉上也出了苦笑。
顯然薛海的葯膳不是他所想像的那麼受歡迎。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對於大家來說,雖然沒有了以前的權勢,沒有了以前的威名,可能夠做着自己喜歡的事情,遠離殺伐和算計,能夠這樣安安靜靜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或許在眾人的心裏,如果這樣的生活之中沒有薛海葯膳的生活,似乎更加美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