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做生意的訣竅
爹爹拿着里正爺爺給的證明，把皮毛又徹底收拾了一遍。娘親和大姐則是忙着收拾肉和骨頭，她們只是留下了一小部分的肉來自家吃，大部分都打算給爹爹帶到鎮上去，看能不能換些錢。
“爹娘，你們把咱們家的肉切一些下來，我和二哥給里正爺爺送過去。”我看着高興得像過年似的一家人，提醒了一句。
“對，對，瞧瞧我，只顧着高興，竟然把這一茬給忘記了。”娘一邊說，一邊利落的割下了一塊肉，拿了個籃子裝着，就開始喚二哥進來了。
“娘，你割的肉太少了，重新割一塊，要比他們分到的那塊還要大點才行哦！”我把肉拿出來，對着娘親說道。
“小六，你瘋啦。這塊已經不小了，你居然說還不大。我們家都已經分出去一大半了。”三姐先跳腳了，從分肉開始，我這個三姐就滿肚子氣了，現在見我還要拿去送人，她徹底氣急了。
“三姐，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知道嗎？這次咱們家能留下一半的肉，是不是里正爺爺幫的忙。咱們要懂得感恩，人家以後才會繼續幫咱們。”
“對，小六說的有道理。月兒，以後要和你小妹多學學。”爹爹在一旁邊處理要拿去賣的骨頭，一邊對着三姐說教。
“可是也不用拿很大一塊去吧！咱們都還沒得吃呢！”三姐嘀嘀咕咕的小聲說。我笑了笑，接着道：
“三姐，我之所以要拿一塊比他們今天分到的還大的肉送去，是因為我要告訴里正爺爺，他幫了我們家，也等於是幫了他自己，知道嗎？只要他能幫我們留下更多的，我也可以給他更多的好處，有了好處，你說以後他會不會幫咱們？而且，這個世上，最難還的是什麼，你知道嗎？就是人情債，而我給了他好處，那我們就變成了利益合作的關係，何樂而不為呢，是吧！”
“小妹說得對，是二哥沒有想得那麼長遠，以後我也應該和小妹多學學。”二哥毫不吝嗇的讚美着我。
最後我和二哥還是背了一塊非常大的肉送去了里正爺爺家裏。他們家的人一見，滿臉皆是掩不住的笑意。就連平時對着我們家人毫無笑臉的里正奶奶，也是滿臉笑容地看着我們兄妹倆，還叫我們坐一會再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爹爹和二哥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說是借了里正爺爺家的牛車來用，就急急忙忙的把東西裝車，準備趕着去鎮上了，看着忙進忙出的所有人，我急忙拉着爹爹的手，說道：
“爹爹，我也要和你們一塊去。”
“小六乖，爹爹是去賣東西的，沒時間帶你逛，下回再帶你去好不好？”
“不好，今天我就是要去嘛！”
“小六，你想要什麼你告訴二哥，二哥給你帶回來好嗎？”二哥看着耍賴皮的我，耐心的哄着。
“不要，我自己會去買。”直接拒絕了二哥。再次對着爹爹說道：
“爹爹，今天要是你們都不帶我去的話，那我就自己走路去，反正今天我是一定要去鎮上的。”
“你這孩子，今天又不是趕集天，你去幹嗎呀？”
“我要去給小七買點東西。”實在不行，只能拿小七來撒謊了，不過也不算是撒謊，小七本來也有要我去鎮上的事，只是她並沒有說具體的時間。
“那行吧！那你可要記得，要跟緊我們，不能隨便亂跑，不然走丟了的話，可就找不到爹娘了，知道嗎？”
“知道啦！”
在我的再三保證下，總算是出發了。牛車慢慢悠悠的晃倒了鎮上，爹爹說去菜市口擺攤看看，有人要買不？
“爹爹，你們每次來賣東西都是這樣子賣的嗎？”
“是啊，怎麼啦？”
“這樣得守到什麼時候呀？而且還不一定賣得出去好吧！”
“是啊，所以我才說，爹爹們今天都不能陪着你逛街，讓你不要跟來了。”
難怪每次來賣點東西補貼家用都要弄到很晚，唉！真是被他們的思維模式打敗了。
“爹爹，你知道鎮上最大的酒樓在哪裏嗎？”
“這個我知道，咱們鎮最大的酒樓就是迎賓樓，在西大街啊，好幾層樓呢，可氣派了。”二哥趕緊答着。
“那咱們就去迎賓樓。”
“去哪幹嗎？咱們可沒有錢去吃飯，聽說那裏面的東西都很貴的！”
“二哥，去酒樓不一定就要吃飯吧！咱們可以把這些肉和骨頭賣給他們呀！要是皮毛他們也要的話，就能一起賣了。”
“什麼？賣給酒樓，人家能要咱們的東西嗎？”爹爹先愣了，然後就連連搖頭，覺得行不通。
“爹，酒樓是吃飯的地方，而肉本來就是吃的，而且咱們拿來的可是野味，酒樓一定會買的啦！”
“是啊，爹，小妹說得很有道理哦！不如咱們就去試試看嘛，實在不行，咱們又回來菜市口擺攤就行了，又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兄妹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爹爹最後還是把牛車趕向了西大街。來到迎賓樓門口，由於時間尚早，來吃飯的人基本沒有，就一兩個店小二在門口守着。我跳下牛車，一蹦一跳的朝着迎賓樓大門跑去。
“你是哪裏來的孩子？我們酒樓還沒有開始營業呢，要吃飯的話，得晚點來才行哦！”
門口坐着的店小二，一把拉住我的手，說道。
“小二哥，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是來找人的。請問你們家掌柜的在嗎？”
“找人？你們找誰呀？掌柜的你們認識嗎？”
“不瞞小二哥，我們日前得了一些野味，想着你們酒樓或許會需要，所以就拿過來了。你看，可否幫個忙，讓你們家掌柜的出來看看。”
“野味？你們打的呀！那你們在這等着，我去喊掌柜的出來看看。”
不一會兒，一個中等身材，一臉笑容的男人隨着小二哥走了出來。小二哥指了指我們，然後說道：
“掌柜的，就是他們，他們說他們有野味要賣。”
“請問是你們要賣野味，是嗎？”溫和有禮的嗓音，不卑不亢的語氣，讓人聽了，渾身舒坦。
“是的，掌柜伯伯，我們有一些野味，你給看看，你們要嗎？”我拉開了遮擋灰塵的布皮，脆生生的回答着。
“這是什麼獸的，這麼大。”
“不知道，野獸的皮毛也在這裏，要不，掌柜伯伯您給我們看看，你認不認識？”
我一臉真誠的問着，還準備把皮毛也給鋪開。爹爹一見，也急忙上來幫忙。等皮毛鋪開后，酒樓掌柜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雖然他極力掩飾，但依然被一直盯着他看的我發現了，只是我並沒有說破。
“我之前在一本書上見過，這種野獸好像是叫做兕羊鹿，皮毛有很好的保暖性，肉也可以食用，且肉質細膩，既然皮毛和肉你們都拿來了，那角呢？你們放哪裏了？”
“那對尖角我們放在家裏了。我以為那個沒人要的。”爹爹回答道。
“胡鬧，那可是個好東西呢。這樣吧！你們的這個肉和皮毛我都要了，你們回去幫我把那對尖角也送來。你們開個價吧！”
聽着掌柜說出口的話，爹爹和二哥一下子就呆掉了，這麼快就都賣出去了，自己不會是在做夢吧！
“掌柜伯伯，不瞞您說，我們也是第一次來賣這個東西，不懂行，一看你就是內行人，你覺得我們今天拿來的東西值多少，你就給個價吧！”我依舊脆生生的回答着。
“令嬡真可愛。這位老哥，你開個價吧！”掌柜的對着我笑了笑，然後開口詢問起老爹來。
“呵呵，讓先生你見笑啦！孩子們在家裏隨性慣了。”爹爹搓了搓雙手，隨後尷尬的笑着說。
“小女說的也是實話，我們本不是獵戶，對於野味的價格的確是外行人，先生說說，這些能給多少？”
“哈哈，沒有的事，現在難得一見你們這麼有趣的人家了。這樣子的話呢？肉和骨頭就給你們三十兩，皮毛給你們八十兩，那對尖角呢？我要先看看貨物，然後才能定價，你們覺得怎麼樣？”掌柜的也是哈哈一笑，然後就給出了個價格。
“爹爹，我沒有聽錯吧？”二哥傻眼了，這樣算下來可就是一百一十兩了，還不算角的，天啦，他們家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啊！不說是他們家了，就是里正爺爺家，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來的呢！
“小六。”爹爹咋一聽，也是愣住了，他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錢，不知怎麼的，從那天去南山開始，就是覺得自己小女兒是一家人的主心骨，所以就直接喊了出來。
“爹爹，掌柜伯伯是不會欺騙咱們的，你就答應了吧！”我笑了笑，答到。
“那好吧！”爹爹應了一聲，轉向掌柜的，說道：
“先生，那就先按你說的辦，那對尖角我們立馬就返回去給你取來，一來一回最多兩個時辰就夠了。”
“好叻，說了半天話，還沒有請教老哥貴姓呢？鄙人姓伍，大家都叫我伍掌柜。”
“伍掌柜好，在下姓殷，名定禮，承蒙伍掌柜的不嫌棄，喚我一聲定禮就行。”爹爹趕忙答着。又指了指我和二哥，說道：
“這是犬子，名喚孝敬，在家裏排行老二，那是小女雪梅，排行老六，大家也都叫她小六。”
“定禮兄好福氣呀！你們是南邊的殷家屯的人？”伍掌柜說的雖是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語氣。
“伍先生真是見多識廣，我們正是殷家屯的人。”
“那就對了，不然其他地方可沒有這麼大的野獸呢！”
“這樣吧！我看你們來一趟也不容易，那對尖角呢？我和你們回去取，你看怎麼樣啊？”
“那樣的話j可就是最好不過了，不瞞伍先生，我們這牛車還是和我們里正家借的，來回跑，可不怎麼好交代呢！”倆人商量了一下，然後就是我們趕着牛車在前面帶路，掌柜的馬車在後面跟着我們。
最後，由於我的堅持，爹爹和二哥陪着我去逛了一圈，買了一堆吃的，然後才叫上掌柜伯伯一道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