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趙家下聘

第7章 趙家下聘

這時卻聽到婁氏幾人這麼編排自己,心中不愉,從幾人面前走過,陰陽怪氣的罵道:“有些人的嘴咋那麼不幹凈呀,吃着人家的還編排人家的不是?良心給狗吃了?”

婁氏被劉氏的話一噎,沉默了起來。可李家媳婦卻不是好欺負的,她扔了手裏的茶餅,罵道:“我呸,你以為我稀罕這破餅?我說的本就是實話,這趙家人還不知道他的媳婦換人了吧?別以為你的小心思沒人知道。就是可憐了何四妹年紀小,沒人給她說話。”

劉氏一聽這話有點不樂意了,不過這買婚書到底是她不佔理,她有些心虛的看了看周圍,好在那趙家來下聘的人剛剛進了屋裏,沒有聽到。

“李家媳婦兒,今天我家有喜事,我暫且不跟你羅嗦。你該上哪上哪去,別站我們家門口擋着道。”劉氏雖然憋了一肚子悶氣,可到底忍了下去,婁氏說的對,這趙家確實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雖說她付了十兩銀子,把婚書買了下來,但當初趙家和何家結親,卻是因為王氏的緣故。

李家媳婦冷哼一聲,看進了屋裏的趙家人,面露不屑,不過卻沒有再說什麼。她雖然跟劉氏不對付,但是也沒想着破壞何翠花的婚事。雖說趙家不錯,可到底是個商戶。趙明軒有出息,也就是個秀才。她可聽鎮上的表弟說了,趙家現在想要娶親,是為了沖喜的。

趙明軒去年秋闈過後,就生了一場大病,反反覆復到現在都沒有好。這趙家老太太,也就是趙明軒的奶奶,這才想起了趙家和何家的親事。

當初趙家老爺子在世時訂的婚事,她原先是不同意的,可是老爺子去世之前再三叮囑一定要把何家的丫頭娶進門,也算是對王氏救他一命的一個交代。

眼瞅着趙明軒這麼有出息,年紀輕輕便考上了秀才,當時她還想着等明軒考上了舉人,便在鎮上或者是縣裏給他物色一個好姑娘,到時候給何家打發點銀子了事。

可是她前幾日聽說,何家也出了一個秀才,這樣一來兩家的差距也就沒有那麼大了,加上趙明軒的病總好不了,她就想着要不就娶了何家丫頭沖沖喜,興許一高興,明軒的病就能好了。

她派人打聽了一下,來人告訴她,我何家丫頭相貌清麗,也是個美人胚子,當下覺得不錯,便派了媒人拿着婚書過來說親,何家也拿出了當年的婚書,兩廂確認無誤,這事也就定下了。

鎮上的大夫到了何家瞧過何老爹之後,留下了幾份藥材,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鎮上來的大夫和王大夫說的一樣,這腿只能好生養着,興許還能站起來走路,不過以後是幹不了重活了。

三郎去送大夫到村口的功夫,何晴這才發現何大郎剛剛並沒有跟着大夫一起回來。

“二哥,你見到大哥了嗎?”

何晴一邊煮着葯,一邊問道。

“剛剛還看到他了,應該是去老屋那邊了吧。爹的腿傷成這樣,他估計去通知爺和奶了。”何二郎在院裏重新打了一盆清水,進了房間,繼續給何老爹冷敷。

這會兒知道何有財的性命無憂,何晴的心慢慢靜了下來。王氏剛去世不久,何有財要是也走了,那這個家基本上快散了。

窮一點,他們還可以多努力一些,可是人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一輩子她惜命。

直到何青青將葯熬好,給何老爹喂下之後,何大郎才從外面進來,只是他的臉色卻異常難看。

“大哥!”

何三郎看見他喚了一聲,他也沒理。只見他快步走進了何老爹的房間,拽着何青青的手,便拖了出來,帶到王氏的牌位面前。

見何大郎這樣,何晴這才想起來婚書的事,只是她還來不及解釋,何大郎就呵斥了一聲道:“跪下!”

“大哥……”

何晴想說點什麼,可瞄到何大郎的臉色,也蔫了,對着王氏的牌位,乖乖的跪了下來。

何大郎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和善溫柔的大哥形象。也許因為她是最小的妹妹,何大郎一直對她很好,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他的那一份永遠都是留給妹妹的。

何二郎一見這陣仗就知道他肯定是在老屋那邊聽到了什麼,趕緊出來阻止道:

“大哥,你別生氣,這事真不怪青青。”

“是啊,大哥,那日二嬸就瞅着你和爹不在家才過來的……”

何三郎也急急的想解釋。且不說他之前答應過青青,大哥回來的時候要幫她,就現在看何大郎那面無表情的臉,他也知道自家大哥是真的氣到了。

從小一起長大,他當然知道何大郎越生氣的時候看起來反而越正常。

“三郎,去把爹的鞭子拿過來。”

何大郎說道。

何三郎卻是嚇得一抖,擺了擺手道:“不行,大哥你可不能打青青,青青身子本就弱,可打不得。”

何二郎站在一邊也道:“大哥,你要是生氣你就打我吧。這事也怪我當時沒攔住,你別生青青的氣,她年紀小不懂事。”

何大郎想起剛剛在何家老屋的時候,他二嬸說的話,心中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他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出去了一趟,何青青竟然把她自己的婚書給賣掉了。

娘在世的時候,寧願自己病死,也不願意把婚書交給別人。可她倒好,竟然為了十兩銀子,就把婚書給賣了。

“年紀小?她都敢自作主張把婚書賣了,還不懂事?你是有多缺錢要賣掉你的婚書?還是我們幾個哥哥養不活你?”

何大郎後半句話卻是對着何青青說的。

何晴預想過何大郎會生氣,可卻沒想到他生這麼大的氣。她知道他孝順,以前王氏在時,他就對王氏的話言聽計從,可王氏已經去了,家裏的情況他也不是不知道,她是想拿着賣婚書的錢做點事,今日她還在慶幸賣了婚書得了點銀兩,要不然連何老爹的葯錢都付不起。

可現在何大郎正在氣頭上,她欲言又止,到底忍住沒說。

她的欲言又止看在何大郎的眼裏卻是不知悔改的意思。想起何青青賣婚書的時候竟然請村長作見證人,何大郎的怒氣更盛。

若是她自己私下裏把婚書給了二嬸,他還能給她要回來,可現在請過村長做見證,何青青又親自畫押,這事恐怕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何大郎的拳頭鬆了又握,暼了一眼兩個弟弟,也不支使二人,自己轉身進了房間去拿鞭子。

何二郎和何三郎相視一眼,趕緊小跑着跟了過去,想要阻止何大郎。可是何大郎卻先兩人一步將鞭子拿在手裏,將兩人推開后,又沖回堂屋裏。

何晴見他真的拿鞭子出來,也有些弱了氣勢,可她自覺沒有錯,緊抿着嘴就是不開口說話。

“你現在跟娘認個錯,我們去把婚書要回來,我今日就不打你。”

何晴見何大郎這樣,也來了氣,她雖然是何青青的身體,卻是何晴的靈魂,就算何家人對她好,可如此左右她的人生也沒道理。盲婚啞嫁的婚姻惡習,她以前就嗤之以鼻,現在更是接受不了。

“女人的一生,怎麼能用那一張破紙就決定了?”

“你還有理了?”何大郎見何晴一點認錯的意思都沒有,氣的揚起鞭子甩在了何晴的腿上,雖然避過了關節,可那一鞭子下來卻足以讓何晴疼的抽氣。

何晴疼得直抽氣也沒了耐心,一下子站了起來,口不擇言道:“二嬸想要婚書給她就是了,我還能多掙十兩銀子,何樂而不為?你們稀罕那婚書,我卻一點也不稀罕。你們訂婚書的時候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一聽這話,何二郎趕緊拉住何大郎的鞭子,生怕他又甩鞭子。

“你這麼說,難道還是怪罪娘給你訂了婚書?娘要不是為了你,何苦巴着婚書不放?要不是生了你,娘怎麼會這麼早就去了?”

何大郎什麼都好,就是有點愚孝,聽不得別人說他娘的半句壞話。

“你以為我想出生?”

何晴話剛說完,何大郎一巴掌扇了過來,打得她有些發懵,卻也讓她清醒了過來: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跟何大郎吵了起來?

難道是因為困在這十幾歲丫頭的身體裏,連思維方式也變得幼稚了嗎?

她看了一眼何大郎,見他盯着自己的手,似乎也被自己這一巴掌嚇到。她果斷的選擇按照電視劇演的套路,捂着臉,跑了出去。

何三郎一見這情況,猶豫了一下,也跟着跑了出去。

“大哥,你怎麼能打她?”

何二郎見何大郎竟然甩了何青青一巴掌,也怒了起來。他從小就敬重自己這個大哥,又因為大哥的學業一直很出眾,是個讀書人,大道理比他懂得多,他才沒有吵着也要去讀書。家裏的情況他知道,就是供大哥一個人讀書已經是捉襟見肘。為了不讓爹娘為難,他才裝着不喜歡讀書,留在家幫爹耕種。

要說心裏沒有怨恨也是不可能的,可是家裏就這麼個情況,能出一個讀書人,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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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婦錯嫁:相公是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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