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瓮中捉鱉

第21章 瓮中捉鱉

“可是我不能放了你。你姑且在這裏待上幾日吧。”

“為什麼?”何晴眼神微微發冷,吳雄明知道她不是細作。

吳雄見何晴神情嚴肅,他突然覺得眼前的小姑娘有種莫名的攝人氣場。可她不過是鄉下的丫頭罷了,為何……

何晴本想動怒,轉念一想,微微一笑道:“你覺得我的功夫能不能從這裏闖出去?”

何晴說這話時面色已經恢復如初,似乎剛剛的表情只是幻覺。

這讓吳雄不禁在心中讚歎一聲:好厲害的丫頭。

吳雄雖然覺得何晴功夫應該不錯,可是他對營地的防護措施更加的自信,只笑道:“我勸你還是別費那個功夫,時機到了,我自會放你回去。”

有了吳雄這句話,何晴低垂眼眸,慢慢的道:“你們想引出真正的細作?”

吳雄心中一驚。

何晴卻不管他,繼續說道:“若要我配合,也不是不可。不過事成之後,我要一百兩銀票。”

吳雄饒有興緻。計劃被戳穿,他雖然有些尷尬,但是聽到何晴非但不害怕,反而坐地起價,一時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你答應她了?”站在將軍議事廳的秦書有些意外。他知道吳雄可不是一個會做虧本買賣的人。

吳雄點了點頭。看向主座上的紀楚河笑道:“將軍,也許這個小丫頭真的能夠套出有用的信息。上一次抓到的細作,寧死也不肯透露半句,雖然清除幾個內賊,可是隱患到底還是存在。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和那丫頭打了個賭。”

吳雄看向了紀楚河,這三年的磨練,讓紀楚河的性子變得越加的沉穩內斂。歲月果真是沒有什麼改變不了的東西,如果有,那麼就再多一些時日。

他還記得三年前剛見到的那個失意的少年,眉宇之間還透露着孩子的稚氣。只是這會兒早已判若兩人。

紀楚河點了點頭道:“若是能夠徹底肅清內賊,倒也不失一個好計策。陳國這幾年頻繁向我國境內派出細作,看來是有大動作了。”

紀楚河眼光觸到營地地形圖時,微微蹙了蹙眉頭,又道:“營地佈防需要更換了。通知下去,營地外圍佈防增加一倍。同時加強巡邏。”

營地的佈防竟然輕易的就被那個小丫頭闖了,他這個將軍當的着實有些失職。不過,若真如吳雄所說,那丫頭確實是附近村民,那她到底是真的身手好,還是運氣好?

“是。”吳雄應了一聲,想起一事又道:“將軍,您上次讓我查的事,已經有眉目了。那個山洞的暗流里確實有大量金沙,只是暗洞深不可測,派出去的士兵也沒有探到底,無法查到準確的源頭。”

“糟了。”秦書一拍大腿道:“那暗洞是東西流向,按照水流速度和攜帶金沙含量計算,那暗流的源頭應該是在陳國境內。也不知道那邊知不知道大青山腳下藏着這麼一個天然寶庫。”

紀楚河沉思了一下,搖了搖頭道:“他們應該還不知道,否則早就會在上游攔截,或者讓暗流改道。”

涉及巨大利益的事情,陳國不可能不及早採取措施。

“那我們要不要上報朝廷。”秦書問道。

“這事暫且壓下。吳雄你先派兵用密網過濾,確定金礦數量大小。”

幾人又商討了一些軍營操練之事,各自才散去。等吳雄出了議事廳,已經是戌時。他這才想起來何晴那丫頭讓他派人去何家傳話,當即命令一個親信去了。然後又安排人給何晴送吃的,這才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老吳,等等我。”

吳雄見秦書追了過來,微微皺眉。

“剛剛在裏面就讓你等我一下,你出了門就走了。太不給我面子了吧?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你也不找我敘敘舊?”

“沒啥好敘的。”秦書是出了名的啰嗦軍師。吳雄的個性豪爽,喜歡直來直往,跟七巧玲瓏心的秦書完全不是一個類型,所以很多時候他倆都是意見不合。

“你都不想問問你走後的這三年軍營里發生了什麼事嗎?”秦書不依不撓的道。

“我不是瞎子,能看見。”

軍營里的變化,他早在回來第二天就見到了。

秦書被吳雄的話一噎,訕訕一笑道:“那都城之事也不感興趣嗎?比如將軍為何取代你的位置?而你淪為副將?”

當初紀楚河來的時候,吳雄就被降為副將,連夜派往陳國卧底。關於紀楚河為何來到這裏他還真是不太清楚。

秦書見吳雄站住,知道他感興趣,笑着道:“對於這件事,你果然還是意難平的吧?不過也對,這事擱我身上,我也不爽。”

吳雄見秦書賣關子,徑直進了自己的房間,順便準備把門關上。秦書見此趕緊衝上前去,用身體擋住他關門,一邊賠笑着道:“我錯了還不成嗎?讓我進去說。”

“三年前,平寧王府被滅門一事你還記得嗎?”

吳雄點了點頭,他在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當時司律部派人查過,只不過查着查着就不了了之,最後以江湖仇殺定案。我此次去都城,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當時告假回鄉的王府前總管肖榮。據他回憶,平寧王一生戎馬,大半輩子都耗在邊疆,他哪來的什麼江湖仇人?要有也只是敵國人。不過,敵國細作要想進入安防嚴密的都城可能性太小了。司律部那幫老學究為什麼拿一個幾乎沒有絲毫說服力的結果公之於眾?”

吳雄見秦書故弄弦虛,有些不耐煩的道:“這和將軍到大青山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你可知道,平寧王被滅門一案,還有後續?”

“什麼意思?”

秦書拿過吳雄的茶杯喝了一口,低聲道:“你知道鎮國大將軍,紀正鴻吧?他在平寧王府被滅門后,一直追着司律部嚴查,只是真相沒查到,卻因貪污受賄被削去官職,流放南蠻之地。當時紀將軍之子,也就是我們將軍,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跑去和上面那位理論,結果你也看到了,發配大青山。”

秦書嘆了一口氣道:“哎,平寧王一案就是禍根,誰碰誰倒霉。只是我不知道一向和平寧王不對付的紀將軍為何會去趟這渾水。”

“紀將軍為人剛正不阿,連他都插手這件案子,看來其中真是有什麼隱情?”吳雄喃喃的道。他曾和紀將軍一起打過仗,對他的人品多少有些了解。只是這件事背後的勢力如此之大嗎,竟然一個王爺,一個將軍都接連跌跟頭。

秦書撇了撇嘴,冷哼道:“有隱情又如何,你我是後半輩子都交代在這裏的人,管那麼多閑事也是白搭。我前些日子去都城,那裏現在真的跟當初離開時完全不一樣了,說是紙醉金迷一點也不為過。”

秦書又在吳雄房間喝了一盞茶,發了一會兒牢騷才離開,兩人各自歇下。

大約丑時一過,何晴便聽到石牢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是有人悄悄的摸了進來。黑暗中,何晴微微抿了抿嘴唇,在心中冷笑一聲。這人比她預想的來得早些。想來是傍晚時和吳雄演的那場苦肉計起了效果。

何晴背對着牢房,不一會兒便聽到牢房開鎖的聲音,然後便感覺到一個黑影壓了過來。何晴隱隱的見到劍光一閃,她迅速的翻身一滾,避過殺招的同時將匕首抵在了來人的頸脖間。

“你竟然準備殺人滅口?”何晴冷哼一聲。那人穿着夜行衣,臉上帶着面具,只一雙眼睛在黑夜裏透着肅殺之氣。

“主上有命,你怪不得我。”那人往後一退,一劍砍了過來。何晴揚起手中匕首去接,卻被那人的力道壓制的往後退了幾步。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何晴的身手,低聲道:“你的身手不錯,可惜任務失敗,只能死。”

話一說完,便一躍而起,連續向何晴發起攻勢。對方的長劍和何晴的匕首在黑暗之中碰撞出火光。何晴的先機已經失去,被那人逼的招招後退。氣的何晴在心中直罵吳雄怎麼還不來幫忙。

又過了幾招,何晴劣勢盡顯,幾乎是抱頭鼠竄,慌忙閃避。

“來人,有刺客。”何晴大喊了一聲。

黑衣人冷哼一聲道:“外面的人我已經解決了,你再喊也沒有用。”

“是嗎?不如我來會會你?”

紀楚河一手拉過黑衣人劍前的何晴,另一掌打在黑衣人的肩上。黑衣人吃痛,手中的劍脫手而出。而紀楚河抱着何晴穩穩的站住。這時牢房外面湧進十來個士兵,將黑衣人團團圍住。

黑衣人見此,知道大勢已去,也不反抗,微微一笑道:“中了你們的計,我認輸。”

“不好,他要自殺。”何晴大叫一聲,紀楚河反應極快的點住了黑衣人的穴道,才保住了那人的性命。眼見黑衣人的性命保住了,何晴微微鬆了一口氣。若是這人死了,她的一百兩銀票也要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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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婦錯嫁:相公是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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