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孽緣起 第十六章:表白被拒又遭虜

第一卷:孽緣起 第十六章:表白被拒又遭虜

隨着瀲月話音落地,一隻巨大的兔子赫然躍到眼前,身後還背着一張紅木轎子,四角掛了串紅流蘇,隨着兔子的動作左右晃動。

瀲月回頭拍拍胸脯驕傲的看着梵知:“帥不帥!”

“嗯。”梵知點頭。

“那快走吧。”瀲月拉起梵知的手走到兔子目前:“蒜蹄,趴下。”

兔子聽話的伏下身子,倒是梵知有些懵。

“蒜蹄是?”

“它的名字。”瀲月自顧自往兔子身上爬,沒注意到身後梵知抽搐的嘴角。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它愛吃蒜,就這麼叫了。”

梵知又問:“那蹄是?”

“湊字,順口。”路大爺爬進轎子大手瀟洒一揮:“上來,爺帶你去好地方!”

“去哪?”

兔子跑了有好一陣,照這腳程他們已經走了萬里,可瀲月說的地方還沒到。

“你安心,跟着我就是。”

瀲月從袖口抽出一條絲帕,修長白皙的手指將它整齊疊好,蒙上梵知雙眼。

梵知沒掙扎,等她紮好絲帕,才開口問道:“又做什麼?”

瀲月嘿嘿一笑:“秘密。”

梵知無奈搖搖頭,這小祖宗又要弄什麼東西。

又跑了有一陣,兔子才停下,瀲月扶着梵知走出轎子,邊走邊念叨:“沒讓你看時不準解開!”

“好。”梵知應着。

得了回應瀲月挑眉:“怎麼今兒這麼聽話了?”

今天的梵知格外聽話,對她的親近也不拒絕,有古怪。

聞言,梵知停下腳步故意捉弄她:“那回去吧。”

“誒,別別別。”這下瀲月再也不敢瞎說,拉着人加快腳下步子。

過了一個大坡兩人才停下,瀲月小心翼翼的解開梵知眼前絲帕:“睜眼吧。”

梵知濃密纖長的羽睫緩緩張開,蒙了太久視線有些模糊,愣了愣,只感周圍一片粉色。

待視線清楚,他又是一愣。

這好像是個山頭,周圍被桃樹繞了一圈,現在都快入冬了,這裏的桃花依舊如春一般美艷,空氣中滿是花兒清甜淡雅的香味。

瀲月今天穿了條白粉漸變的衫群,裙擺綉着一圈金線點綴的仙鶴。

小姑娘故意似的跑到樹下轉了一圈,裙擺轉開,上面的仙鶴好似活起來,繞着姑娘轉。

白粉的顏色彷彿融入這遍野妃色,她就像個精靈一般,白嫩的笑臉朝他笑的燦爛。

梵知的目光全然被吸引過去,瞧她櫻唇一張一合,說:“等我存夠銀子,就把這兒買下來,在多賺點錢,還完了我爹娘的養育之恩我們就來這兒蓋間木屋,你之前說的種樹放牧太沒前途,隱居就該享受,我把後半輩子花銷的錢都賺了,咱就日日晒太陽,養養兔子,可好?”

梵知沒回答,小姑娘說完又想到什麼,看向梵知的目光灼灼,激動開口:“房錢要種個山茶,我喜歡,也可以再養只你喜歡的貓兒,和蒜蹄有個伴兒。”

梵知依舊沉默,心頭五味雜陳,真是個傻姑娘啊。

“我們沒可能的。”

瀲月燦爛笑臉在聽到梵知這話的愣了愣,轉為疑惑:“為什麼?”

“身份,世道。”梵知盡量用冷淡語氣來回答,可還是掩不住話里顫音,不過瀲月此刻正有些傷心,注意力不集中,沒聽着。

冰涼的手在層層疊疊的寬大衣袖下緊緊握成拳,他是真想上去抱住瀲月。

但是不能!他不能毀了這個姑娘!她那麼單純,不該被自己這污穢玷了!

瀲月愣愣,隨即又笑起來:“瑾涯那人感覺挺好說話,我同他商量商量,定能把婚約取消了,我爹他只在乎名聲,到時候找個替身扮作我模樣待在山莊,不讓他名譽有損就好了。”

瀲月的傻勁讓梵知沒忍住笑出聲,語氣輕了許多:“小腦子裏想的什麼呢。”

瀲月眨眼:“想的你啊。”

“你別鬧了。”梵知笑完走到瀲月面前,抬手揉揉她的腦袋瓜,柔聲:“你很清醒,也懂我們之間隔着的東西,乖乖回去做個衣食無憂的小姐,聽話,世道不是你想的努力就能有回報。”

梵知說的極認真,瀲月也收起笑臉,抬頭看着他深邃的眼眸,淡聲道:“我太過理想,在還沒成功時急着跟你攤牌,目前情況不允許,你且等等我,最晚兩年,就兩年,我還完我爹恩情,我們就走,真的,但現在我只能一點一點來。”

現在情況,沒個五年她培養不出能完美代替自己的人,但是拼一把,應該可以吧?

梵知嘆了口氣收回手,夕陽已經在他身後漸漸起來了,明明橙光是溫暖柔和,可照在梵知身上瀲月只感覺疏離,這個人還是那麼冷,或許之前的態度只是因為自己粗神經刻意忘了?為什麼感覺他越來越遠,她摸不到。

“我有別人了。”

後面瀲月腦子都是一片空白,梵知說了什麼她都沒聽清,腦子也發熱,沒辦法思考,眼眶泛起淚花,看着他張合的唇瓣,愣愣問他:“你都在莊裏,那些丫鬟又不敢靠近你,哪來的別人。”

“前幾日帶我去找你的那個姑娘。”

淚花逐漸匯聚成一顆珠子順着濃密的羽睫掉下來,瀲月這下也不知道說什麼。

冬不歸生的清純,又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男人心中的白月光吧。

而她,學不愛學,脾氣又不好,這麼差勁還死皮賴臉的黏着梵知,他應該很煩吧?

梵知想擦去她眼角淚痕,寬大衣袖下的手鬆了又緊。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該斷了,他想。

“今日正好同小姐告別,望小姐成全。”

話音剛落,瀲月就看見梵知身後桃花瓣輕動,一個白髮的清純美人赫然站在原地。

桃花可真襯她白衣。

瀲月垂眸,不想讓冬不歸瞧見自己這丟人模樣。

沉默好一會,才用盡量平靜的語氣開口:“好。”

“好生賺錢,莫讓人家那麼好一姑娘受苦。”

“會的。”

瀲月轉過身子,轉身的瞬間淚水開了閘門,滾燙不停流過臉頰,痕迹被涼氣一接觸,乾巴巴黏在臉上,僵硬站了一會,開口道:“你走吧”

“嗯。”

瀲月聽見身後人轉身,步子踩碎空枝的聲音。

聽見他對冬不歸說走吧。

聽見冬不歸溫柔的應他:“好。”

當真是走的乾脆啊。

梵知轉身瞧見冬不歸時愣了愣,想想乾脆順着演下去。

莫怪他狠心,只是這世道人心複雜,他不能拉着瀲月陪他受苦,即使她願意,她不怕,可他不想。

他的阿月,是要捧在掌心,是九天上的明月光,怎麼能沾染塵污。

涼的不停掃過瀲月單薄的身子,她在桃樹下站了許久才僵硬的轉過頭回看。

哪兒已經沒有了兩人身影,走了嗎?

不知怎麼,她感到鬆了一口氣,不用……裝了。

身子一軟倒在地上,睜着烏黑的眼眸看上方桃樹,朵朵花兒的間隙里有陽光照進來,在瀲月的衫群上。

也不知是樹有靈還是風刻意,有兩朵花兒從樹上落下,正正掉在瀲月白皙的脖頸上,旁的花瓣被風一吹,都朝瀲月那飛去,落在她身上,眼看美人就要被紅雨淹沒。

蒜蹄在山腰等了許久,肚子都叫了也不見瀲月回來,乾脆變回小兔兒,一蹦一跳的去找瀲月。

繞了一圈都沒看見,心裏呼喚也沒人問答,肚子越來越餓,正打算拋下瀲月去找吃的,路過一顆桃樹底下差點被絆倒。

本來就餓着,又被絆一下,心底一股無名怒火,指着那東西就破口大罵。

“嗚嗚嗚嗚嗚嗚!”

瀲月聽它說的不耐煩,開口讓他閉嘴:“吵死了!”

蒜蹄嚇了一跳,蹦着小腿跑到前面去看,果真是瀲月。

紅雨都快把她埋了,難怪它怎麼找都找不到。

看模樣好像心情不咋。

蒜蹄想了想,在她腦袋旁邊躺了下來。

“情情愛愛老大你難過什麼呢。”

她們兩人結契之後心意相通,瀲月那頭的情景能聽到的聲音它都能聽到,同理它這邊如何瀲月也難知道。

剛才與梵知的對話蒜蹄聽的一字不落,也能感受到瀲月心裏的難過,可他一隻兔子,又怎麼能理解人間情愛,只覺枯燥無味,此刻也不知道怎麼安慰瀲月。

“我真的可以。”瀲月看着頭頂桃花枝嘴裏喃喃。

“知道知道,我家老大這麼能幹,想要什麼那不還是遲早?”

“他不等我。”

哎呦喂,蒜蹄煩躁的抓抓腦袋,女人可真麻煩。

“那你也不等他,好男人多了去,那天那個什麼涯不你未婚夫么?長得好看又有錢,多好。”

瀲月不說話了,蒜蹄想想,又開口道:“道理老大你都懂,又不是想不通,你這麼大個人,也該接受了,但就是難受誰有辦法呢?”

蒜蹄說了一大長串,倒是分走了瀲月的一些注意力,轉頭好奇問它:“你一隻兔子,怎麼知道這麼多?”

兔子撇撇嘴:“七月告訴我的。”

七月?瀲月疑惑開口:“七月是誰?”

“上回那個女道士,她經常外出遊歷,回來就給我講男女的情情愛愛,無聊死了。”

“哦?”瀲月轉過身子,白皙小手揉着蒜蹄的長白耳朵:“還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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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個上神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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