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垂釣心事
他對着外面喚道。
落十五身形閃現,“王妃有何吩咐?”
“王爺呢?”落十五在王府,十有八九趙秉南也在。
“王爺在後院垂釣。”
他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嘛。
涼彥嘖嘖讚歎,“得,小爺去陪陪他。看他能釣出什麼稀罕玩意兒。”
涼彥搖着他那摺扇,大搖大擺去了後院,跟大爺似的。
孟小冬在她離開后嗤笑一聲,“小心王爺給他丟池塘里,讓他喝一肚子的水。”
“最近形勢不好,我和涼彥商量着,想把淮陽王府站到王爺那邊。”阿紫是不會辜負孟小冬的恩情的,只是…
“能明哲保身就夠了,我和王爺並不想爭太多。”孟小冬含蓄道。
“不想爭太多,日後三皇子登上皇位,你能保證她會給王爺和你自由嗎?萬一起了忌憚之心,後果不堪設想。”阿紫直言道。
“可王爺坐上位置又能如何?”孟小冬苦澀一笑,皇后那關過不了,後宮佳麗三千更是過不了。孟小冬接受不了跟人共享一個丈夫,她骨子裏的自私告訴她不能。
“王爺會是一個好皇帝。”阿紫認為著。
“別看涼彥弔兒郎當的,他其實早做好和王爺共進退的準備的。”
“整個淮陽王府是不能被牽連進去的,裏面還有淮陽王,淮陽王是陛下的親弟弟,他參與,等同於會被人誤會對皇位起了覬覦之心,還不如…袖手旁觀。”
“這樣王爺不就沒了可以依靠的…”阿紫脫口而出,她擔憂道。
“你見他何曾依靠過別人?”孟小冬含蓄一笑,“王爺是想靠自己,這皇位誰拿都可以,只要另外幾位皇子不被牽連,一切都好,到時候就看陛下的。”
最後坐上皇位的不是看勢力是看人品。
“好,我會跟涼彥說的,你們多保重。”阿紫起身,“有點懷念起二嫂的手藝了。”
“二嫂…恐怕還不能送過去給你做飯,二哥那邊還有幾個孩子要照顧。”孟小冬以為她是要人。
阿紫搖搖頭,“就是想偶爾嘗一嘗二嫂的手藝,我們去看看王爺他們吧。”
趙秉南正在垂釣,心思全然不在魚上面。
涼彥貓着腰過去,正準備對他下手來着,誰料到趙秉南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直接制服,抬起腳,對着池塘用力踢去。
吃飽了沒事找事,乾的下場就是這樣。
“秉南,不至於吧!”涼彥從水裏冒出頭,身上濕漉漉的,跟只落湯雞一樣凄慘。
“叫你疑神疑鬼,想嚇本王,做夢去吧。”趙秉南冷下聲音,涼彥艱難爬到地面上,好好的一身新衣服,就這麼白白的糟蹋了,他的旁邊還躺着幾條小魚,牙齒倒挺鋒利的,一直咬着他的袍子不放。
涼彥伸手拿過一隻,“秉南,你這養的是什麼魚啊?我怎麼沒見過?”
“不會吃你的。”趙秉南擔保道。
那條魚的牙齒,不安分的上上下下搖動着,隨後咬上了他的食指,趙秉南瞪圓眼睛,等等,趙秉南不是說過不會咬人嗎?
“你騙我,這什麼鬼東西!”他直接朝着池塘一甩,順便將身上剩餘的幾條全部扒拉下去。
“這麼小一隻能吃掉你嘛?本王也沒說不咬你啊。”叫他多事,趙秉南滿臉寫着不想去理會這個傻子。
“你養這麼凶的東西,就不怕有一天,出人命嘛!”涼彥的食指上,一條紅色的咬痕,格外的醒目。
真是…疼死他了。
“本王每日都拿各種各樣的食物去餵養它,吃飽了頂多是咬咬你,受些皮肉之苦就好了。”
說的倒是輕巧,可萬一沒喂怎麼辦呢?
趙秉南剛學了讀心術一樣知道他內心的想法,“雖然是把你給吃了。”
“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真蠢。”
趙秉南罵人是隨心所欲,張手捏來,涼彥鬱悶的坐到一邊。
“秉南,你說陛下究竟是怎麼想的?這個時候還同意了讓你和七皇子一同出征。犯不着這樣啊。”涼彥撓撓頭。
“七弟年紀尚幼,他還沒有那種在戰場上披荊斬棘的能力,父皇是想支開我們,最後讓他的太子平安登上皇位。也算是斬斷了良妃任何的小心思。”
“的確啊,良妃那樣的好家世不對,皇位有點想法的話,想想都覺得不正常。再說她的母親可是有名的大長公主,他沒有想法,不代表大長公主沒有想法。”涼彥拍手。
“這麼說你是真想陪那小子出征去了。南越可不是個好地方。前有虎狼之師,後有攝政王秦聿,光是南越的鐵甲騎兵就不好受了。”涼彥還是希望他能留下來的。
趙秉南堅定信念,“本王想過了,會有這麼一天。七弟自小跟本王一同長大,本王沒辦法不護着他。若是不打仗就好了。”他幽幽嘆息道。
孟小冬姍姍來遲,剛好聽到這一句。
“不打仗也可以,只要陛下願意將娘娘的骨灰交給南越處理便好,到時不用南越退兵,秦聿就主動退出了。”這次南越來犯想必也是因為淑麗妃的存在。“淑麗妃是南越人士不成?”涼彥道。
“是南越沒錯,而且還有可能是南越皇族人。”能跟攝政王有瓜葛的,非富即貴。
“父皇不會許的,就算滿朝文武去求父皇想,淑麗妃…”
“娘娘想回去…我今兒進宮見到六王了,他跟我說了很多…”一提到六王,趙秉南的眸子就暗了一分,特別是她頗為有興緻的談起。
感受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氛,涼彥抽了抽鼻子,“這不…爺和阿紫先離開了。晚膳直接送到淮陽王府就好了。”他抱起阿紫,就是離開。
“父皇那邊說服不了,唯一可行的法子就要偷帶過去,這點不用本王做,趙秉寒就會…辦好。”趙秉寒是淑麗妃的兒子,他就算以上犯下,文德帝都不會怪他。
孟小冬沒有想到,趙秉南說的半點不差,南越竟然退兵了,本做好了準備年紀輕輕要上戰場的趙秉祺被退了回來,悶悶不樂好幾日。
文德帝許久不曾早朝過了。
底下朝臣看的憂心,丞相站在中立,沒了前太子的存心,他沉穩了不少,想必是想最後選定一個皇子推上去做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