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依賴

第一百二十一章 依賴

徐佳楠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你們兩個人,真是讓我無言以對。其實周明華不是個壞人,菲菲你用不着每次都針對他。至於你啊,陸言,我如果也吃醋的話,現在恐怕早就酸死了。”

徐佳楠說完,陳菲就接道:“這好辦啊,你們差不多也可以正一正身份地位,那樣一來,就踏實多了嘛。”

可徐佳楠卻笑了一下說:“如果感情需要靠結婚來獲取安全感,那這段感情本身就已經很值得質疑了。”

陳菲想了想徐佳楠的話,然後問陸言:“陸總?你也是這樣覺得的?你贊同她的想法?你可想清楚了,她這想法,你想娶她好像難度係數不低。”

陳菲的好言相告,陸言自然之道,可他還是寵溺的看着徐佳楠說:“我尊重她所有決定和做法,這種事情順其自然,水到渠成。如果一方沒有做好準備或者覺得可有可無,那這婚姻就算成功了,也同樣值得質疑。”

陳菲聽完,豎了豎大拇指,然後雙手一抱拳說:“絕配!你們倆真的絕配!好了好了,我也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走吧,好讓你們倆早點兒回去培養感情。”說完,陳菲還壞笑了一下。

平安把陳菲送回家,陸言和徐佳楠才一起回了家。到家門口的時候,陸言還特意問了句:“我想……我能上去坐坐吧?”

徐佳楠好笑的瞪着他問:“你上去只是為了坐坐嘛?”

陸言一把攬過她的腰,柔聲低語:“為了什麼,全由你決定。”

一夜溫存,晨光熹微。早晨不到六點鐘,陸言的電話就震動了。為了不打擾徐佳楠休息,陸言連忙到客廳去接電話。原來,是事務所一個案子的當事人出事了,剛剛接到通知,馬上就聯繫了陸言。

這個案子不小,陸言很重視。於是掛了電話之後,就匆匆洗漱,把早餐需要的都準備好,讓徐佳楠醒來熱一下就可以吃。最後悄悄走回卧室,幫徐佳楠掖好被角,又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下。最後在床頭留下字條,這才悄無聲息的離開。

等到徐佳楠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沒有了溫度,有些詫異的坐了起來。人的習慣是最可怕的事情,一個住慣了,身邊忽然多了個人會覺得不適應。但是一旦喜歡上了這樣的感覺,那個人忽然不在,會更不適應。這就是習慣變成了依賴。

一轉頭,看到了床頭柜上的紙條。那雋秀俊朗的字跡,一如陸言本人。

“案子有變故,我要去處理一下。不捨得擾你好夢,就沒有叫醒你。早餐都做好了,你熱一熱就能吃。上班路上自己小心,按時吃飯。愛你。陸言。”

看着這簡單的留言和叮囑,徐佳楠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這個男人,外冷內熱,不熟悉的人看起來是那樣的遙不可及,高不可攀,但是真正走近他心裏就會發現,那裏一片暖。

洗個澡,收拾了一下自己,吃完了陸言做的早餐,徐佳楠就自己去上班了。其實,就這處房子,最早知所以租它,就是因為地點好,上班方便。走路也不需要太久。哪曾想……這房子還能為她帶來這樣一段愛情。

如往常一樣的坐在辦公室開始檢查預約和病例,卻有護士來通知徐佳楠,一會兒會有一位病人來,是為了戒酒的。昨天說來但是沒來,於是這個病例拖到了今天,由徐佳楠負責了。

徐佳楠說了“好,我知道了”,然後就覺得有點兒頭疼,因為戒斷這樣的事情,應該交給精神病院,而不是心理諮詢中心。當然,這並不是說心理診所不能幫助患者戒斷,只不過這種事情百分之八十都要靠藥物。而且,已經需要戒癮的人,一般來說情況都已經很嚴重了,和一個“醉鬼”溝通,並研究他的心理,疏導他的意識……實在是一個不容易的過程。

所以無論是酒精,毒品,尼古丁,真正需要到了戒斷的地步,也就進了精神病醫院的大門。當初陳菲那件事,就是米娜找的人幫忙,避免了陳菲戒斷過程太痛苦。

但是她是被害而產生依賴的,可大部分患者卻都是自願的。單單說酒精的話,近二十年以來,酒的生產量和人均消耗量都明顯增加,由喝酒酗酒造成的危害,酒精依賴,也隨之大幅度增加。根據精神衛生所統計,十五歲以上的普通人群中,男女及飲酒率分別為74.93%,38.8%,和59%,年飲酒量是4.5升酒精,男性飲酒量為女性的13.4倍。而酒精依賴的終生患病幾率是百分之十五,在醫院治療的患者中,百分之25到50,都有酒精依賴症。這是一個並不容易治療的依賴症。

可見,酒精也好,尼古丁也罷,甚至是愛情和一個人,過於依賴,都將會產生病態。

徐佳楠要為這位酒精依賴患者做好相應的準備,心理醫生如果從開始就“聊不到一起去”,那麼患者也沒有必要繼續坐在這裏為這段談話買單。

也沒過太久,護士就帶着一名中年男子來到了徐佳楠的辦公室。徐佳楠在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就打量了一下病人情況。還好,比徐佳楠印象中的酒精依賴症患者要好不少,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白白凈凈,大眼睛,高鼻樑,微胖。五官明明比較好看,但是那雙眼睛非常沒有神采,就像是喝多時候一樣,迷茫不集中。這是長期大量飲酒之後的外在表現,並不是因為他喝過酒才來的。當酒精影響大腦已經非常深了的時候,喝與不喝,患者的眼睛也和正常人不一樣。渾濁,不清澈,眼神迷離,無神。

不過看的出來,這位患者起碼今天是清醒的,沒有喝酒的。

坐下之後,這樂呵呵的病人就對徐佳楠笑着說:“你好,徐醫生,我叫曹力。今年39歲,家住……”

徐佳楠耐心的聽着這番過於詳細的自我介紹,就連門牌號碼和家庭電話都報了個清清楚楚。等他說完,徐佳楠才微笑着看着他說:“曹力,不用太拘謹,我們就是聊聊天。你放鬆下來緊張的情緒,能讓我們的整個談話過程更加輕鬆愉快。”

曹力無奈的搖頭笑道:“徐醫生,你是不知道,我是被我老婆和家人逼着才不得已來這裏的。他們都說我有病,不止不行。再加上我老婆懷了二胎,更是給我下了最後通牒,必須要來看病。所以啊,您別介意,我實屬被逼無奈。”

這曹力開口倒是直接,直接表示來自己壓根兒不想來,只是因為沒有辦法而已。這樣的話,和徐佳楠想“愉快”的聊天就很難了,因為病人本人是抗拒治療的。

徐佳楠並不着急,她大方的笑笑說:“沒關係,不過你的家人和你的愛人,也是為了你的健康考慮。小酌怡情,大飲傷身,適當戒斷,也不是壞事。”

曹建聽完就沒心沒肺,毫不在意的說:“嗨,哪有那麼多說法。我一直覺得這都是嚇唬的人而已。您看那抽煙喝酒的,活到九十一百的不是沒有吧?可那煙酒不沾,甚至清心寡欲的,活到四十就死了的也有的是啊!您說一個人活的命長短,和煙酒能有多大關係?都說懷孕之前需要戒煙戒酒,可您看我家老大,硬朗着呢!我要是當時不喝醉,還沒他呢!所以,這就酒水不過也就是發酵過的糧食而已,都說傷肝,我看我也從來沒肝疼過。去兩次廁所就沒了,實在不至於這麼視作洪水猛獸。”

徐佳楠差點兒被曹力這一番言論給氣笑了。她覺得實在是有必要和他說道說道,至少需要讓他了解酒精的吸收和代謝以及酒精的藥理機制。

於是徐佳楠面帶微笑,用十分專業的語氣說道:“曹先生,首先我要幫您糾正一個觀念。酒精傷害最大的,從來都不是肝臟,而是大腦。人對酒的反應個體差異是很大的,也就是我們俗稱的酒量。敏感性不一樣,酒精耐受度就不一樣。一般來說,飲酒量和血液內酒精濃度的不同,它能夠抑制的範圍和程度也就不同。酒精首先抑制的就是大腦皮層,使皮層下釋放,出現鬆弛感,情緒釋放,這就是為了通常喝酒都會越喝越興奮高興。隨着飲酒量的增加,抑制也就進一步加深,出現所謂的醉酒狀態,精神活動,語言,以及運動功能抑制加深。具體的表現,我估計您肯定很清楚,比如對周圍事物的反應性降低,感覺遲鈍,判斷記憶受損,自控力下降,動作不問,構音含糊等等,也就是俗話說的斷片兒。之後,如果繼續喝,酒精的抑制更深了的話,大腦就會處於高度抑制的狀態。其表現為倒地不起,嘔吐,便溺全然不知。當血液濃度超過0.40%的時候,就會出現昏迷,呼吸和心跳抑制,死亡的可能性就很大了。您看,您整個醉酒的全部過程里,肝可是全程沒參與。”

曹力聽的張口結舌,目瞪口呆。等到徐佳楠完全說完之後,他這才十分佩服的冒出了一句:“天啊,徐醫生也是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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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心理醫生:甜寵同居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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