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交易
瘟疫？什麼瘟疫？這個世界究竟在搞什麼鬼。
老媽剛才說老爸是因為瘟疫才被叫到警署加班的。
我打開聊天社區，打算問問我的朋友們。雖然我的朋友圈大多數都是跟我一樣的廢柴，但偶爾也會有幾個家事國事遊戲事，事事關心的奇葩。
這不，我剛把留言發到社區里，就有人給我留言了。
一個叫你家門口樹上的鳥蛋是我掏的的人留的言，“本次瘟疫的病原體是一種叫做mesa的病毒，通過以太傳播，進入人體后潛伏期1到2天，病原體一旦被激活，立刻破壞感染者的神經信號，導致其生理機能紊亂，代謝錯亂，不出一天便會猝死，並且死亡癥狀千奇百怪。目前無藥可救，死亡率百分百。世界腦已經發佈了全邦戒嚴令，禁止非救援人員在疫區自由行動。”
說得跟真的似的，騙鬼呢。要是這傢伙說的是真的，為什麼沒人通知我們，我老媽還跟個沒事人似的，躺在沙發上玩遊戲。我老爸還會背着我一個人出去玩……
突然，我意識到一些我疏忽的細節。
如果老爸真的在休假日被警署召回去加班，那不是正好應證了“鳥蛋”的話嗎？
我不敢想下去了。我開始擔心起老爸的安危，他又不是金剛不壞之軀，衝到瘟疫的最前線，豈不是感染疫病的概率很高。
老爸，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呀，你家裏還有嬌妻，還有未成年的孩子。我還指望着你賺錢養着我，讓我混吃到十八歲呢。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母子倆可怎麼活呀。
我躺在床上越想越不是滋味，決定親自關照一下老爸，要他凡事不要充好漢，遇到危險躲在別人後面，多為我們娘倆考慮考慮。
電子屏幕的另一端始終處在不在線狀態，此刻我的心情就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我深深的感受到自己的無能為力。要是我能飛天遁地，便能秒到老爸的警署，布下靈力結界，抵禦瘟疫侵襲；要是我坐擁億兆財富，便能讓老爸安度晚年，不用再去從事那麼危險的職業，當然我的老爸還不老，照片裏面他的容顏甚至有資本騙騙高中女生；要是我能成為一邦之主，便可手握進入世界腦深度神經網絡的權限，全城搜索老爸的蹤跡，然後讓機械戰士把他安全的綁到我的身邊。哎，要是能有那麼多要是就好了，可惜我只是個不折不扣的廢柴，離開了老爸，我什麼都不是。
急也沒用，我決定去老爸的警署找他。不過在去之前我還要準備一番。
如今外面瘟疫橫行，空氣里充滿了mesa病毒。如果“鳥蛋”所說不假，mesa病毒能夠通過以太傳播，那麼我只有穿上密閉的裝甲，隔絕與外界發生物質交換。即便做了以上防護，也只能在短時間內抵禦病毒侵襲。光溜溜的暴露在病毒肆虐的空氣中，分分鐘都會一命嗚呼。
我檢查了我的產品材料盒，確定了剩餘的材料足夠製造一套裝甲后，向市場發佈了購買裝甲圖紙的訂單，並附上了我身材的尺寸。
不多時，一個身份名為黑店代理的人回復了我的訂單，併發來一份交易確認書。
我一看交易確認書，好傢夥，黑店代理人還真對得起他的名字，他的報價是一百萬通用貨幣，或者任意屬性的低階晶石一枚，並且還有五分鐘后賬單失效的限制條件。我一個小孩子，還是一個全部零花錢都投入遊戲的小孩子，哪裏有這麼多錢。
於是，我一邊回信息給黑店代理人，跟他砍價，一邊坐等新的賣方找上門來。
黑店代理人回了我一句“恕不還價”之後，就再也不搭理我了。有這麼做生意的嗎？不明白顧客是上帝的道理嗎？這個黑店代理人難道以為全世界就他一家在賣裝甲的嗎？
“切”，賣方還敢這麼牛，離關門大吉也不遠了。我數到十就能找到比你便宜又優質的賣家。
可是，十秒過後，我的電子屏幕上波瀾不驚，連一個光標都沒有跳動過。我竟然被打臉了。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難道天下的賣家都死光了嗎？
又等了五分鐘，這五分鐘彷彿是過了五年一般。感覺我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我的心情跌落到了底谷。
這個時代的資源極度豐富，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找不到賣方的情況。以前，我等的最多的一次也就是十秒，最後我還拿着這個由頭，死乞白賴的跟對方生生討來了百分之二十的回扣。
我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再多等一秒鐘我都會有撞牆的衝動。最後，我只好腆着臉又去聯繫黑店代理人。
“還在嗎？”我問道。
……
沒人搭理我，我又受到了一萬點打擊。
可是不找他找誰呢？誰讓人家奇貨可居呢。
“剛才你發來的賬單再發一份給我可以嗎？我還是決定跟你買了。”
“要漲價哦，親。就在剛才這幾分鐘裏面，我家小店的庫存去了一半。”
“好的，你快點，我急用。”
“急用嗎，親？”
“是的，急用。”
“那我可以給你一個加急價，十億全邦通用貨幣，或者一枚中階晶石。”
一聽到對方的報價，我恨不得立刻日他全家一萬遍。這簡直就是一種坐地起價的強盜行為，我鄙視他，鄙視他，鄙視他。我被氣的七竅生煙，此刻無法用語言形容堵在我胸口的這股惡氣。怪只怪我多嘴，跟他說我急用，這不是在告訴對方：快來宰我呀，我是肥羊嗎？
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生氣只會讓我思維停滯。趕緊讓自己安靜下來，老爸說過，只有冷靜才能想到好辦法。
“我要冷靜，我要冷靜”，我不停的在心裏重複這句話。
可是，任憑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好辦法來。老爸常說，如果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可是老爸，那也得我有錢才行呀，你又不在，也指望不上你。
“要不要？”黑店代理人發過來一條信息。
急什麼急，我心裏很是不爽。他這句話猶如一道最後通牒，原本就腦力枯竭的我，此刻更是亂了方寸。
“沒錢的話可以以物易物。”黑店代理人又發來一條信息。
這個主意不錯，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突然覺得黑店代理人還是很有親和力的。
“行，我最值錢的東西要屬遊戲西遊寶貝里的裝備了，保守估值在二十億通用貨幣，嘿嘿！”這可是我引以為傲的收藏品，是我沒日沒夜肝了兩個月的原材料，才打造出來的極品，並且就算有錢也未必有運氣能打造成功。要不是為了老爸，我怎麼捨得用二十億價值的物品去換對方手裏的裝甲圖紙。
“不換。虛擬物品在危機時期是沒有價值的。”對方竟然回的這段文字看上去冷冰冰的。
“可是我沒有其他價值相當的值錢物品了。”
“你還有星辰修仙小學發給你的無屬性入取通知書。”
原來對方打的是“土豪金”的主意。奇怪，我才剛拿到“土豪金”，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我把交易確認書發給你，你只有五分鐘的時間考慮要不要完成交易。”
又是五分鐘，利用時間上的緊迫感，擾亂對方的心智，這傢伙還挺會玩心裏戰術的。剛才中計了，你小子又故技重施，難道我會笨到再中招嗎？
我才不去確認他發來的交易確認書呢，自顧自發給對方一封一樣的交易確認書。內容則大不相同：星辰修仙小學入取通知書一封，交易條件為一百兆全邦通用貨幣，或者一萬枚高階晶石。另外還有一個附加條件，必須贈送我要的那套裝甲圖紙。我在附加一個時間限制，也是五分鐘吧。
我以為對方會跟我討價還價，我剛才特地報了個天價，目的就是給自己一個較高的平台，等對方還價的時候，讓度的空間大一點。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黑店代理人竟然秒回了我的交易確認書，一百兆通用貨幣瞬間到賬。
原本我覺得自己佔了大便宜，能把一件我不要的東西賣到一個天價。可是，對方答覆的這麼爽快，卻又令我懷疑，真正佔便宜的人是對方。
我感覺自己像個冤大頭，猶豫不決的將“土豪金”放在傳送機上。遲遲無法下定決心按動傳輸物品的按鈕，我的手竟然拒絕執行大腦發給他的指令。
我的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我的身體肯定意識到，這筆買賣做虧了。我想，“土豪金”的價值至少還要再加一個零。
掙扎了好一會兒，我才重新奪回雙手的控制權，把“土豪金”傳送出去。心裏暗罵自己有眼無珠，不識寶貝。
“混蛋，你竟然給我一份你已經署名的入取通知書，你是個騙子。”對方突然發來這麼一段沒頭沒腦的話。
“什麼跟什麼呀？我有兩個月沒拿過筆了，署的哪門子名哦。”我回復了對方。本來交易完成了，錢和裝甲圖紙我都拿到手了，對方的死活關我屁事。但是，我天生有個臭脾氣，受不得別人冤枉我。明明把真本“土豪金”傳了過去，怎麼可能有錯呢？
“署名並不需要寫字，只要你在通知書上滴了血，就再也沒有人能夠拿着這張通知書去星辰報名了。可惜了……”
回憶第一次拿起“土豪金”之時，我確實被一條莫名其妙的小蛇咬了一口，留了幾滴血。原本還以為是幻覺，但是與滴血署名聯繫在一起，卻變得真實起來了。
“你自己沒說清楚，怪不得別人。另外，可別指望我給你退貨。本店本小利薄，一經銷售，概不退換。”
“那倒不必退貨，我這裏有一份新的交易確認書，你過目一下。”
新的交易確認書發了過來，內容是：由風之邦資助完成星辰修仙小學的全部課程，並且成功畢業。交易條件是畢業後為風之邦服務一百年。交易用血契方式達成。時間定在入學之前。
狐狸終於露出了尾巴，這個黑店代理人的真實身份原來是與我們岩之邦敵對的風之邦，我要是答應了對方的條件，我不就成了漢奸賣國賊了，絕對不行。於是，我斷然拒絕了對方。
“你會答應的”，對方發來這麼一段莫名其妙的話。
“切”，我才不會當漢奸呢，我很愛國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