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禁制
通身的紅色火焰,慢慢轉變為藍色,整個城主府,都被映照為藍色。
風宇抬頭看着這一幕,眼中,落下了痛苦的淚水。
他深知,這一幕,代表着什麼,藍色的火焰,是火鳳的本命神火,一旦放出,定然身死,而且,絕無涅槃的可能。她在用自己的性命,為自己創造一個能夠生存下來的可能。
風宇緊緊握着自己的拳頭,面對着這一切,他是如此的無力,他真的很後悔,當初父親讓自己好好修行,而他,卻在貪玩,不聽父親的話,如今,連累了火鳳,若不是因為自己,以她的珍貴,李家,也不會殺死她,但現在,她為了救自己,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
李府中,李飛的屋內,風晴不停地踱步。
沐子楓則安靜的坐在木椅之上,閉目養神。
過了許久,躁動的風晴,坐在了沐子楓的身旁,拖着香腮,無力道:“子楓,現在,我們家和李家的戰鬥,也結束了。”
沐子楓深呼了一口氣,微微點頭。
風晴的眼淚,奪眶而出。
看着面前梨花帶雨的美人,沐子楓想要開口安慰,卻不知從何說起,或許,大聲地哭出來,更好一些吧。
城主府之中,風宇單膝跪地,嘴角流着鮮血,身旁,是縮小的火鳳屍體,整個城主府,除了李家的人,現在,沒有一個活口。
李奎站在大殿之中,看着自己兵解的風青城,放聲大笑。
“風青城,我蟄伏了如此多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我不會留下你們風府的一個人,包括那個小賤人。”
不過,笑聲之中,帶着無比的苦澀,他的愛人,永遠也回不來了,永遠!
李奎忙着接手城主府,沐子楓和風晴,則閑了下來。
不過,二人,依舊無法離開這個房間。
一直白鳥飛入房中,落在了李飛的手上,腿間有一張信。
沐子楓拆了下來,瀏覽了一遍,便遞給了風晴。
“飛兒,此女不可留,早日將她解決,許多事情,也該讓你知曉了,殺了此女,便來城主府找我!”
風晴看着信上的內容,深吸了一口氣,當年,也有如此的一幕,不過,好像李飛,對李奎的怨氣很重,就沒有這樣做,自己,才活了下來,日後,才能覆滅李府,為自己的家人報仇。
白紙輕輕的飄到地面。
沐子楓起身,面無表情看向了外界,嘆息道:“晴姐,我也該去城主府了,你,也離開這裏吧,許多,就不按當年重演了,你的逃離,是必然的,所以,提前讓你離去,也沒有什麼影響。”
風晴看着沐子楓,輕輕點頭。
是啊,自己現在不過道元的實力,自然不可能復仇。
二人踏出了屋門,禁制不知何時解除的,但此刻,已經沒有了限制。
相對無言,不知該說些什麼,風晴轉身,提前離開了這裏,沐子楓仰頭看向了天空,沒有什麼特殊的現象,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然,若是,真的要按照李飛折磨風晴那般,自己,真的不知,該如何做了。
抬步,也走出了內屋,凌空而起,向著城主府而去。
街上許多人,看到李飛在空中的身影,都在議論紛紛,是啊,這件事情,早已經人盡皆知了,如此的大事,實力第一的城主府,一夜之間,被全部抹殺,全家,沒有一個活口。
如此恐怖的李家,不經讓人升起了更甚之前的恐懼,明面上,誰都不敢對此事議論什麼,但是,暗地裏,各種各樣的版本,已經傳瘋了。
尤其是青陽城第一美女,風晴的下場,更是有數百個版本,而且,每一個,都下流至極。
一年時間,匆匆流逝,坐在昔日風晴閨房之中的沐子楓,翻閱着一本古書。
這一年,許多之前猜測的事情,他都得到了正確的答案,而且,外面的風言風語,他也聽了不少,看來,從現在開始,關於風晴的那些流言,就已經開始了。
無奈的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外邊的窗外,萬年時間,在夢境之中,雖只有外邊的三日,但是,沐子楓卻是真實的經歷這萬年,着實有些無奈。
春去秋來,白雪落地,春草出土。
年復一年,十年的時間,眨眼而逝。
李飛的修鍊資質,並不是很差,但是,沐子楓並沒有用這具身體修鍊,而是,不斷地翻閱各種各樣的古籍,了解關於仙雲的各種傳說,各種秘聞。
李奎站在李飛的屋外,感受到自己兒子的改變,着實的欣慰,他早已經將當年的真實事情,全部告知了李飛。
自己之所以,那般對待他,不過是另一種保護,而,風青城,就是間接害死他母親的兇手,他自己這些年,也不過是麻痹對手,一個如此深情的人,自然不會做出背叛愛妻的事情。
捋了捋鬍鬚,開心的離開了李飛的屋外,處理自己的事物去了。
屋中的沐子楓,絲毫沒有感知到李奎的到來,他的心神,現在全在研究禁制,奧妙至極,而且,極其生澀。
禁制,與陣法與許多的不同,往往佈置一個打針,需要數年的,數十年的時間,但禁制不同,只要走過之地,隨手一揮,便可下一道禁制,用來感知是否有人跟隨,更強大的禁制,他人要是沒有擦絕,觸碰到,會瞬間斃命。
這強大的東西,三年前沐子楓才了解,而且,一瞬間,便將所有的心神,全部移到了這禁制之法上。
輕輕合上了書,沐子楓嘴角勾起了笑容。
呢喃道:“萬年的時間,這禁制,我至少也能夠到達地階!”
禁制,一共有四階,天地玄黃。
只要能夠設下一個簡單的禁制,便能稱作黃階禁制師,但是,禁制這種東西,極其考驗悟性,李奎,便是一個玄階的禁制師,天元五階的實力面前,玄階的禁制,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天元強者的神識,實在強大,這些禁制,他們輕微一探,便可知曉。
沐子楓細細翻閱了一遍,發現,自己對陣法可算是一竅不通,但是,對着禁制,彷彿很有感覺,這平白無故多出來的萬年時間,剛好給了他充分的時間來感悟,學習這禁制。
而且,還有李奎,知道那些事情后,他一定會毫無保留的指點自己,這樣,可以讓自己,少走許多的彎路。
越是這樣想,沐子楓的心情,就越好了,看來,這一次選擇,沒有絲毫的錯誤,外界,只需過幾日。
只是可惜,這因果之道,限制實在太多,必須要有一人,像風晴那般,心中有一段沉痛的往事,並且,願意讓自己幫忙,而且,風險更是極大,他不敢將自己的身家性命,被別人所掌控,可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像風晴這般。
想到風晴,沐子楓的思緒,又飄向了遠方,不知這個真心將自己當做弟弟的人,着實,讓沐子楓在這陌生的仙雲,感受到了親情。
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繼續低頭翻看起了手中的禁制寶典。
時光飛逝,五千年的時間,轉眼即逝。
沐子楓在這五千年,收穫,很大,李飛的修為,僅僅達到了天元一階,這還是李奎動用了無數的丹藥,靈草的結局,沐子楓根本沒有把心思用到一點修鍊之處,而他的禁制之術,現在已經超過了李奎,只用了五千年的時間,他就達到了地階,這讓整個青陽城,都震撼了,李奎也沒少因為李飛,得到許多人的羨慕之眼。
地階的禁制大師,已經能夠殺死天元六階之下的所有修士了。
這一日,沐子楓專心研習手中的禁制,這是他創下的現在威力最大的禁制,就在房門之上,李奎進入,都是小心翼翼的,這些年,他可沒少吃沐子楓禁制的苦頭,又一次,差點丟了性命,當然,沐子楓只是嚇一嚇他,他的命,有人會取走的。
一個僕役模樣的年輕人,火急火燎的推開了門,推門的一瞬間,沐子楓眉間微皺,伸手破去了門上的禁制,不然,這個僕役,真的就交待在這裏了。
冷聲道:“什麼事情,火急火燎的,不會敲門嗎?”
僕役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已經有元嬰的修為,但剛才的一瞬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機。
忙跪倒在地。
“公子,小人不是有意的,只是,事情太過緊急了,城主讓你現在立馬去找他,好像,讓我一分也不能浪費,所以,才會如此。”
沐子楓低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僕役如釋重負,其實,沐子楓也沒沒有與他計較的必要,一個天元強者,去為難一個元嬰的奴僕,着實有些掉身份,且不說,沐子楓對待這些人,只要裝裝冷酷就好了。
放下了手中的禁制,不知李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思緒間,沐子楓已經走入了城主府的議事廳,這裏,早已經聚滿了人,而且,都是城主府額強者,天元五階的李奎,還有三位天元四階的修士,三男一女,都是老者模樣,天元三階的,足足有十七人,天元二階的,二十人,天元一階,除了李飛,就有足足五十人。
沐子楓環顧了一眼周圍,心想:“發生了什麼大事,整個城主府的力量,都聚集在了這裏,難道,是晴姐回來了。”
不應該,時間還不到,可能是其它的事情吧。
在他思緒間,李奎看到了他,連忙將他叫道自己的身旁,在耳邊低語了幾句。
這一聽,李飛滄桑,已變成中年的臉,露出了無比的震驚之色。
沐子楓側頭看向李奎,鄭重道:“父親,難道,這都是真的嗎?”
李奎嚴肅的點點頭。
“飛兒,我們李家的未來,就看這一次了,若是真的能進入那虛雲之地,我們的家族,很快,便能站在器閣最頂尖的家族之列。而且,在不久之後,我們將成立我們自己的一閣,與其餘十閣,平起平坐。”
沐子楓深吸了一口氣,心想:“虛雲之地,在仙雲還是妖獸遍地,人類只是食物的時候,便出現的一處神秘之地,傳說,人類之所以能夠修行,與仙雲的十個傳說之地,密不可分,而那十人,之所以能夠成為天元九階的強者,也與着十個傳說之地,有着極大地關係。”
這些,都是沐子楓在這些年,參閱古籍時知曉的。
讓沐子楓驚奇的是,李奎,居然有其中一地,虛雲之地的地圖,而且,這個地方,距離青陽城,不過千里,天元強者,一刻的時間,便能感到。
“父親,難道,你想讓這些人,都進入那虛雲之地嗎?”
李奎重重點頭。
“這是我們的氣運,所以,我們李家的所有強者,都有資格去其中一覽,不過,飛兒,我不想讓你去。”
沐子楓自然知道他話中之意,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而已,不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沐子楓一定不會錯過。
李家被覆滅,便說明李奎,並沒有從虛雲之地獲得什麼,或者說,那虛雲之地,是假的。
就算十之有九分是假的,沐子楓也一定要去,反正,李飛和李奎都不會死,這他是知道的。
“不,我也要去看看,現在的我,可是地階的禁制大師哦!”
沐子楓的話,讓李奎哈哈大笑,是啊,自己的孩子已經長大了,能夠獨自面對風雨了,自己,也該鬆手了,千載難逢的機會,也應該讓飛兒去見識見識。
輕輕點頭。
“也好,三日之後,在這裏的所有人,都前往虛雲之地,沒有任何異議吧!”
李奎不大的聲音,每個人都能清晰的聽到,而且,是不容置疑的。
齊聲道:“沒有!”
李奎微微點頭。
“下去吧!”
很快,除了李飛和李奎的其他所有人,都離開了屋中。
李奎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李飛,沉聲道:“飛兒,虛雲之地,可不是什麼善地,那裏,天元八階的強者,稍不留神,也會死於非命,聽說,當年器閣閣主,也在這虛雲之地,吃過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