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把你潑的髒水舔乾淨
夜更深了,莊家這邊卻是無比熱鬧,左近的二三十戶人家都圍攏過來。
只不過,前有柳遠川提着斧子砍人,後有夏初姐妹裝鬼嚇人,大家都不敢近前,遠遠地隔着大門和籬笆牆看熱鬧。
庄立業終於回過神來,一張臉青白交錯。
他陰狠地瞪着夏初,恨不得撲過去把她生撕了。
可是,褲襠處被夜風吹得冰涼,冷冷地提醒他不能輕舉妄動,不然他被嚇尿的醜事就要被眾人一覽無遺。
他是秀才,這樣不體面的事情,絕對不能被人知道!
是以,他死死地壓抑着內心的怒火,暗搓搓地提着長袍的下擺,不讓衣擺跟尿濕的褲子沾上。
夏初看到他的動作,噗嗤一聲笑了。
什麼叫做掩耳盜鈴?
現實版啊!
不過,想在她面前遮羞,不付出代價怎麼行呢!
夏初慢悠悠地走到庄立業面前,眼神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嘖,堂堂秀才老爺,竟然被嚇到失禁,這要是傳出去,別人是說你做賊心虛呢,還是說你斯文掃地呢?”
庄立業咬牙切齒:“柳夏初,你想怎麼樣!”
“簡單,當著眾人的面,把你潑在我身上的髒水舔乾淨!”
庄立業臉頰肌肉抽動,不語。
“不願意?”夏初冷嗤:“庄立業,你為了名正言順的退婚,花了一兩銀子去鎮上找痞子陷害我的事情,喊得全村都快聽到了,你不會以為還能顛倒黑白吧!”
“我那是被你嚇得狠了,胡言亂語的!”庄立業臉色難看地狡辯。
他考中秀才之後,才在楊柳村抬起頭來,被人高看一眼。
如果他認了陷害柳夏初的事情,必然被千夫所指,到時候他們母子還怎麼在楊柳村立足。
夏初似笑非笑地看着庄立業,語氣涼薄:“胡言亂語么……庄立業,如果我把胡老三找到,給他二兩銀子,你說他會不會把你花錢雇他的事情說出來?”
庄立業猛然抬頭,對上夏初烏黑得幾乎看不到眼白的眼睛,只覺得彷彿裏面藏着無間地獄,一時間,竟然驚恐得一個字都說不出。
她怎麼會知道那個痞子叫胡老三?
她還知道什麼?
夏初笑吟吟地睨着庄立業轉個不停的眼睛,嘲弄地牽了下嘴角,一雙墨染似的眸子在夜色中熠熠生光,似藏着漩渦。
她不僅知道那個痞子叫胡老三,還知道庄立業之所以急於退婚,是因為攀上了縣令的高枝。
甚至,縣令家的千金已經跟庄立業暗度陳倉珠胎暗結。
勾魂使那個混蛋還算做了一件好事,給她開了一個粗大的金手指。
她不僅知道柳夏初的一生經歷,還知道跟柳夏初相關的一些人的人生經歷,就像是讀了一本以柳夏初為主角的書。
不過,她穿過來之後,以後發生的事情必然會有所改變。
只是可憐柳夏初就這麼平白丟了一條命!
既然她頂替了柳夏初的人生,便會扛起柳夏初的責任,把她的人生過得精彩無悔。
欺她辱她的,她必然十倍百倍還之。
就從庄立業開始!
彎唇,夏初語氣漫不經心:“怎麼樣,庄秀才考慮得如何了?是要死鴨子嘴硬到底,等我找到胡老三對簿公堂,還是現在就跟村民們澄清先前的誤會?”
庄立業滿臉掙扎。
夏初垂眸,擋住眼底的惡意,故意輕嘆一聲。
“其實我也不想跟你拼得玉石俱焚,畢竟我們曾經是未婚夫妻。只是……你不給我活路,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你說,如果我喊一句庄秀才尿褲子了,大家會不會衝上來看個究竟?嘖,幾十個人,封口有點困難呢!”
“哎呀,堂堂秀才竟然尿褲子,傳出去之後可就沒臉了,不知道哪家姑娘願意嫁給你,又有哪個老師願意收這麼沒有風骨擔當的弟子。”
“這才剛剛童試完,還有鄉試會試殿試,可惜啊,跟你可能沒有什麼關係了!天子門生,可不能是被嚇尿褲子的膽小鬼!”
“庄郎,你說呢……”